夜里。
沈长歌沐浴完毕,打算熄灯入睡之时,忽而听到了房间里细微的呼吸声。
她系紧了衣带,说了句:“出来吧。”
慕珩从屏风后走出,满带一身光华而来,剑眉之下,是一双摄魂的桃花眼,眼睛里还带着尚未消融的积雪,衣袂随着他的步子轻轻飘动。
沈长歌似乎猜到了来人,没有任何意外,她懒懒开口:“世子……不,王爷真是有闲情逸致啊,就喜欢夜里闯小姑娘闺房。”
慕珩的眼睛扫过沈长歌的脸,故意不看她,问:“你最近和南宫淳走的很是亲密?”
沈长歌点头:“嗯。”
毕竟她还要和南宫淳商量许多事情呢,走得亲密也算是正常。
慕珩眼底浮现几分怒火,又问:“你还去见了李晶?”
他得知的消息是:沈长歌特意装扮一番,面带笑容,赴了李晶的约会。
沈长歌再次点头:“嗯。”
她同意赴了李晶的约会,是为了给他一点教训。
慕珩眼底的怒火更甚,似乎即将喷发,他走近一步,“你就没有解释吗?”
这时,沈长歌后知后觉,她感受到了慕珩的怒意,真是奇怪,慕珩生的是
哪一门子气?
沈长歌白日里做了太多事,她的确有些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语气慵懒:“南宫淳算是我的合作伙伴,李晶是……额……他算是我的‘未婚夫婿’,我见见他们也不足为奇。”
慕珩步步靠近沈长歌,他握住她的手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语气加重,“你别忘了,我们才是盟友,我不喜欢自己的盟友三心二意。”
他下手真是没轻没重的,几乎要捏断她的骨头了。
沈长歌微微蹙眉,“王爷,你弄疼我了。”
慕珩松开手掌,他的目光落在沈长歌娇美的鹅蛋脸上。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许多张脸,冷漠无情是她,残忍狠辣是她,温柔妩媚也是她。最是擅长伪装,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偏这只狐狸还成精了。
慕珩真想看看最真实的她是什么样的,想着想着,一时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手感还不错,温暖柔滑。
沈长歌有些恼怒,这一世,还没有人这样欺负过她,偏这个慕珩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她的忍耐极限。她嘟着嘴,瞪着慕珩,气呼呼的。
慕珩暗笑,原来狐狸生气了这么可爱。
他俯下身子,凑近沈长歌的眉眼,“我警告你,不许和他们走得太近了,否则……”
沈长歌气急,凭什么她就得受慕珩的警告?
她和慕珩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盟友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但是,她现在又打他不赢。
唉,真是委屈又无助,可怜的沈长歌啊。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她心头之气。
沈长歌的脸上扬起一丝柔媚的笑意,她伸出双手,攀住慕珩的脖颈,仰着脸看他。
她的声音娇柔无力,“否则如何啊?难道王爷要杀了我不成?你舍得吗?”
空气之中,似乎有什么变得炙热。
是谁柔情百转,勾动了谁的心魂?
是谁巧笑轻吟,入了谁布好的局?
又是谁心甘情愿,向谁俯首称臣?
这一刹笑靥如花,时光静止如画。
慕珩只觉眼前有个小妖精,在不断吸取他的魂魄,他的眼里心里全部被她所吸引,无处可逃,也逃不开。
他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往后退了一步,偏开头,暗暗说了一句:“轻浮!”
沈长歌看出了慕珩的窘迫之样,心想:难不成这个杀人如麻的冷面王爷,至今没有接触过
女人?
于是,沈长歌暗暗偷笑,她继续靠近慕珩,吐气如兰:“可我觉得,王爷就喜欢轻浮的女人呢。”
她的衣服松松垮垮,露出修长的脖颈和雪白的锁骨,锁骨之下,是无限诱人的遐想。
慕珩有些口干舌燥,“你……”
沈长歌越发得意,她的手覆在慕珩的心口处,薄唇微勾,“王爷的脸怎么红了,甚至连心跳声也加快了许多。”
她只觉得看慕珩尴尬的模样十分有趣,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是在玩火。
突然,慕珩攥住沈长歌那只不安分的手,将它锁在她头上,紧接着,他把她推到墙角,禁锢着她柔软的身体,而后捏住她的下颚,将唇直接印在她的唇上。
这一刻,他只想强取豪夺,不留余地。
一切突如其来,又像是预谋已久。
强烈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他身上独有的萱草香,沈长歌有些晕怔,只觉自己被一处铜墙铁壁给困住了,她试过推开这堵墙壁,奈何慕珩的臂力之大,她根本反抗不了。
其实这些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这具身体似乎很是敏感,已经脱离她的意识,自甘沉沦在这一
个吻当中。
慕珩的吻并不熟练,但热情霸道,无视她那微不足道的抗拒。
周遭逐渐发烫,这是一种令人窒息之感,而他愿意沉醉于中……
沈长歌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的牙齿狠狠咬下,瞬间,血腥味在二人嘴里漫延。
她咬牙切齿地叫着他的名字:“慕珩!”
慕珩停下了动作,他抬起头,手指轻轻撇去了唇角的血迹,脸上的笑意若有若无。
他的鼻尖触及她的鼻尖,目光炙热如火,“沈长歌,我似乎……有些喜欢上你了。”
沈长歌愣住了,什么?喜欢?她莫不是听错了?一定是她听错了!
慕珩勾起沈长歌的下颚,看着她红肿的唇瓣,笑了笑,“谁让你招惹到我了呢?”
短短一瞬,沈长歌在脑海里思索了许多,她很明白,现在不能和慕珩硬拼,只能先安抚他。
于是,沈长歌放低了语气,劝道:“那这个这个……你先冷静下来,不要冲动。”
昏黄烛光之下,沈长歌宛若明珠的双眸散发着璀璨星火,她的眼睫有些湿润,白如玉瓷的肌肤,时时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慕珩心想,就是她这副样子迷惑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