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南宫奕?”沈长歌眸光骤然一凛,原来前世今生,她都注定要与南宫奕纠缠下去。
此刻,沈长歌明白了,是有人暗中谋害她,却又将她伪装成自杀,导致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表白被拒羞愧自杀。
究竟是谁那么恨她呢?
恨沈长歌的人?
这世上,最想要沈长歌消失的人只会是继母李如云。
沈长歌正细想着,门外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
沈长歌醒来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有婢女走进来,道:“大小姐,老爷要你去前厅一趟。”
沈长歌暗暗思索,在前世的记忆里,沈太傅沈易官居一品,南宫奕多次欲拉拢他,可沈易始终保持中立,南宫奕登基之后,刻意打击沈易,沈易屡遭贬官,之后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顾影怜是沈易飞黄腾达之前娶的糟糠妻,沈易成为太傅之后,越发觉得顾影怜姿色平庸登不上台面,因此,他相继纳了几房小妾,李如云便是最得宠的一个。顾影怜生下沈长歌难产而死,沈易便抬了李如云为正室,之后李如云生下了沈安和沈长瑾。
沈长歌心恨,又是一个贪慕美色的男人!
今日,沈长歌便要会
会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沈易了。
……
前厅,聚了许多人。
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妇人坐在正上方,她便是沈易的母亲许氏,许氏早年丧夫,独自将沈易拉扯成人,吃了不少的苦,而今虽是身处富贵,却是常年吃斋念佛,穿着打扮十分朴实,面容和蔼可亲。
沈易坐在许氏的旁边,他虽是人到中年,但模样看上去甚是年轻,颇有几分俊朗,那一双眼睛深不可测,一看就是浸淫朝野多年的人。
沈长歌缓步走入了厅中,她先是对许氏行了礼,唤道:“祖母。”
在沈长歌的记忆里,许氏是个慈祥的老妇人,她原本也是念着顾影怜早逝,便一直偏爱沈长歌,只是在李如云的各种手段之下,沈长歌变得顽劣不堪,许氏便不怎么喜欢沈长歌了。
沈长歌再对沈易屈身,道:“不知父亲唤长歌前来有什么事情?”
她的声音温甜儒雅,很难令人将她和从前娇纵任性的沈长歌联想到一起。
沈易沉着脸,道:“今日唤你来,是有几件事要问你。”
沈长歌垂着头,道:“父亲请问。”
沈易目光幽寒,看着沈长歌。直接问:“你之前跳湖可是因
为九皇子?”
沈长歌闻言,慢条斯理地解释:“女儿自知与九皇子身份差距,早已经断了那份心思,又怎会为他寻死觅活呢?”她的表情带着几分无辜几分可怜。
一个年纪三十出头的女子走进来,一进门便走到沈长歌的身边,满脸写满了担忧,道:“长歌,你如何就这么想不开呢?九皇子是皇室之人,你是太傅嫡长女,你表白被拒,失了身份不打紧,可为何要跳湖自杀呢?”
沈长歌漠然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女子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身华贵的衣袍,虽年过三十,因保养得当,宛如二十出头的女子一般,颇有几分姿色,自骨子里散发诱人的韵味,想必她便是李如云了。
适才,李如云的这番话表面上是一个继母对女儿的无尽担忧,实质上无疑是再次提起沈长歌表白南宫奕被拒是丢了太傅府的颜面,令沈长歌被更多人厌恶。
在众人眼里,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女子,表白被拒,一时间想不开便寻死实属正常,想必无人会追究是否真正自杀。
好一个心机巧妙的李如云啊!
可惜,沈长歌已经死了一次,如今的沈长歌是厉鬼重生,
再不是从前软弱可欺、草包无能的太傅千金。
沈长歌浅浅一笑,她柔声道:“多谢母亲关怀,长歌让母亲担忧了。”
李如玉伪善,那沈长歌就要比李如云更加伪善。
前世,她为了替南宫奕拉拢权臣,早练就了一身伪装本领,只是前世的她遇人不淑,今生,她只为自己而活!
李如玉心里也是一惊,她觉得今日的沈长歌与从前的沈长歌有了变化,从前的沈长歌哪里会有如此温柔的神情,莫不是经历死亡一事,这个丫头转了性子?
心里诧异,表面上不能表现出来,李如云握着沈长歌的手,道:“这次,你为情自杀一事是闹得满城风雨,你父亲亦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沈长歌心里冷笑,李如云无非是在提醒她已经被父亲厌弃,她抬起水灵灵的眸子,问道:“母亲,长歌只是在湖边游玩不慎落水,怎么会成了为情自杀?莫不是有人在特意抹黑女儿的名誉,或者是有人在刻意抹黑父亲的颜面?女儿身为太傅府嫡长女,若是经此名誉受损,父亲定会颜面无光,想必是有人在针对父亲所为。”
她的表情楚楚可怜,她的语气带着哭
声。
此番言论,便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她并非为情自杀,而是有人为了针对沈易,刻意抹黑他的嫡长女。
沈易为了颜面,也必会解决这些流言。
李如云一时间哑口,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她狐疑地看着沈长歌,几乎要怀疑她是否是沈长歌了,可这脸明明就是沈长歌,从前的她一听到九皇子便是满脸花痴,今日却是无丝毫波澜,究竟是哪里变了呢?
沈易心思多疑,不禁也在想,或许是谁故意以此事来抹黑整个沈府,为的就是针对他,亦或者是谁想利用沈长歌将沈府同九皇子绑在一起。
皇子之间的争执太过激烈,沈易并不想参与任何一个党派之中。
如此一想,倒是沈长歌受委屈了,哪怕沈长歌再不济,也是他亲生的女儿,又不慎落水险些丧命,他的语气便缓了些:“为父只是问清此事,既然你对九皇子再无爱慕之情,为父就放心了。”
沈长歌趁机挤出几滴眼泪,作出一副惊恐的模样,犹豫道:“女儿有些话,只是不知该不该说……”
沈易皱了皱眉头,他下意识以为沈长歌又要撒泼胡闹了,脸色一沉,语气不悦,“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