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中旬,虽然春还没有到,但枯黄的草渐渐见着了一点点浅绿,树木的枝丫上也有新的枝芽冒了出来,江南的天渐渐暖和起来,万物正待复苏,一切向着美好而去。
秦文山的家,秦世民正和秦文山在他的书房里。
秦文山坐在书桌上,两边是两个用木架做成的书架,看着小小个子、黑乎乎的秦世民,秦文山叹息道:
“世民,想不到这么快我就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了。”
秦世民摇头道,“老师的为人处世之道、高尚的德行、高明的教育方法、孜孜以求的求学态度,弟子尚差如天渊,老师又怎么会没有教我的呢?”
秦文山哈哈一笑,“你啊你,真是个小滑头,净拣好的说,不过这些话我听着高兴。”
“老师,我这虽然是好话,但也是实话,老师这些方面,我确实远远不及。”秦世民无辜地道。
“哈哈,那看来我还能教你一些东西。”
“愿听老师教诲。”
谈着谈着,秦文山说到了科举,二月份刚好是县试开考的时候。
“世民,这次的县试你参加不参加?凭你现在的学识,通过县考轻而易举,甚至院试、府试都不难。”看着秦世民,秦文山问道。
“我这次来您这里,正是准备和老师您说一声,我打算参加这次县试。”秦世民点点头,说道。
“好,既然你打算参加这次县试,待会我就帮你找个禀生当你的保证人,至于报名的事你自己要记住,不要错过了,算了,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县署礼房报名。”
“好的,谢谢老师。”
“虽然凭你的学问考这次县试不会出什么错,但是也不要大意,尤其要注意县主考知县何家晖他的喜好…”顿了顿,秦文山又多说了两句。
“嗯嗯!”
县考是二月十六,明天一月十六,县署公布了考试的日期,和其他注意事项。
到了一月十六这天早上,秦文山带着秦世民和他的接引以及一些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去县署礼房报名。
秦世民还是第一次进陵县的县城里,看着县里的一切,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街道,人们摆着卖馄饨、卖糖水、卖面条、卖糖葫芦、卖泥人的东西。
上面有木棚、木架子、灰布遮挡着阳光照射和风吹,有的干脆什么都没有,或者带着顶草帽。
皮肤黝黑、粗布麻衣。
有同样皮肤黝黑,穿着粗布麻衣,或光着上半身的游人和货郎走卒,也有锦衣、丝绸彩装的小姐丫鬟、老爷公子。
土房、瓦房、木楼、亭阁。垃圾、污水、飞尘。
秦世民默然无语,一路走到县署礼房。
县署礼房在县署东南的一间小屋子里,里面有几个人正在办公,房间外是排着队报名的书生。
看了一眼排着的队伍,秦世民看了看文山,秦文山摇摇头。
跟着秦文山,秦世民绕了一圈,从县署礼房的后门进去了里面。
“孔兄。”秦文山来到一个坐在太师椅上,正在书写着什么的老者面前,拱手道。
老者抬起头来,惊讶道,“原来是文山兄,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秦文山目光转向秦世民,孔宁明白过来,笑了笑,“这是你学生?”
“正是。”秦文山点点头。
“今年几岁了?看着有点小,你怎么带他来参加县试了?难道是位天才?”孔宁看着秦世民,奇怪道。
“九岁。秦村有位神童,不知道孔宁兄有没有听说过?”秦文山微笑道。
“略有耳闻,难道那位神童就是你这位学生?”孔宁点点头,震惊道。
“不错,他就是我学生。”秦文山略有些得意地道。
“你这是撞大运啊!”孔宁羡慕地道。
秦文山拉了拉秦世民,对着孔宁道:“世民,这是我知交好友孔宁孔经承,你可以叫他孔老师。”
“见过孔老师,孔老师好。”秦世民点头,施礼道。
孔宁摸了摸胡子,笑道,“想不到我也能有一位神童的学生,好好,不用多礼。”
“谢孔老师。”
“既然你叫我老师,老师我就先帮你办好你报名的事。”
说着,他叫了叫旁边一个高瘦、正在帮别人办事的青年,道:“小年,过来这里。”
青年闻言,马上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恭敬地道:“孔老,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孔老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秦世民一眼。
青年领悟过来,带着秦世民就去办准考证和其他报名的相关手续。
秦世民走后,秦文山坐下来,笑骂道,“这么快就叫上学生了?”
“不是你叫的让你学生叫我孔老师的吗?”孔宁笑道。
“这倒是我的失误,不过我看你也活不了多少年,多个神童学生也没用。”
“放心,你死了我还活着好好的。”
“……”
两人互怼调侃,等秦世民办好报名的事情,约好喝茶和下棋的时间,秦文山就带着秦世民离开了县署礼房。
从秦村来到县城,花费两个小时,去县署礼房的路上和办事花费半个小时,也快到了中午。
又在县城里逛了逛,找了一间饭店,两人进去吃了饭,就回去了秦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