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南夜帝秉承了真南夜帝的孝顺,对皇太后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依言便停止了萝卜蹲的游戏,朝软塌走过来。
千陌朝塌一侧悄悄看过去,见玉带已经恢复成了假皇帝最初扔在那儿的形状,金镶玉象鼻钩也端端正正地挂在了玉带一头,仿佛从未被人动过一般。
三个小包子早跑到一角去玩去了,千陌走过去将三个包子带回来。
假南夜帝已经系好腰带,端坐在皇太后身边,和她说着话,皇后坐在他身后,心不在焉地玩着手上的翡翠戒指。
陪着皇太后用完膳后,千陌坐了会,便起身告退,假南夜帝似乎想留下千浔再玩会,苦于没有好借口,只得作罢,但是没忘了嘱咐千陌:
“柳丫头,以后有空的时候,你可要带着儿子们经常来皇宫里看看皇太后和朕哟,不用担心无召不能进宫的规定,朕会让李总管通知下去,以后你们母子三人,可以随时出入皇宫。”
千陌脸上笑意盎然,带着包子们行了礼,谢道:
“千陌谢谢皇上对千羽和千浔的厚爱,有您这句话,千陌以后会经常带着他们来叨扰皇太后和皇上的。”
千羽和千浔也谢过了皇上,千陌再次向皇太后、皇上和皇后告辞,然后带着得胜回朝的喜悦,母子三人回了镇国公府。
琼蕊苑里很安静,墨翠和红翡在院子里和另外两个小丫环一边晒太阳,一边在绣香囊,见千陌三人回来,墨翠迎上去道:
“小姐,老爷刚才来过琼蕊苑了,嘱咐说您回来了,让您去前院一趟。”
千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好的,你先去沏杯茶来,我口渴得很,喝口茶就去。”
墨翠答应一声,进屋去沏茶,小包子们围着丫环们手中的半成品绣囊看了看,觉得无聊,便问道:
“咦,娜
朵姨呢?今天她好像不在哦,去哪里了?宝宝们还没骑马呢。”
红翡一边飞针走线,一边笑着回答:
“娜朵公主见没人陪她玩,你们去皇宫后,她就去千石记了,说是去找她家的九弦相公去,木图王子后来知道后,也追了出去,说要将娜朵公主拎回来,都这个时辰了,还没见他们回来呢。”
也好,这几天为真假南夜帝的事忙,让娜朵和木图被子九弦分去注意力,她也省点心。
千陌听了两人的去向,觉得正合她意,接过墨翠端来的茶,喝了两口,便将杯子递还给她,转身去了柳鹏程的书房。
书房里,柳鹏程和南夜太初正好都在,在小声讨论着什么,千陌敲门进去后,两人四只眼都朝她看过来,柳鹏程是个急性子,率先问道:
“如何?”
“本小姐和乖宝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绝不会空手而归,喏,你们看。”
千陌笑盈盈地从腰间的钱袋里拿出软泥,递给南夜太初,让他们看上面清晰的钥匙印模。
“太好了!陌儿,你真棒,不愧是我柳鹏程的女儿,呵呵。”
柳鹏程喜不自胜,毫不谦虚地夸奖着千陌,千陌回了一个自信、自负的笑容:
“那是自然!”
南夜太初一贯镇定从容的脸上也有了激动之色,但他依旧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走到千陌的身边,声音琅琅地说道:
“陌儿,谢谢你,你真是为南夜皇室立了一大功,我代父皇在这里先谢谢你和柳国公。”
“嗯,是要谢,说起来,今天千羽和千浔出的力最大了,没有他们俩,我还拿不到这枚钥匙。”
千陌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南夜太初的感谢,她不会矫情、虚伪地推辞、讲客气。
进皇宫在皇太后、皇后的眼皮子底下,要从假皇帝身上偷到
钥匙,难度可想而知,一个不好,当场被抓就是杀头的罪,并且还会牵连到整个镇国公府。
这趟皇宫偷钥匙之行,之所以能如此顺利,两个小包子功不可没,千陌将经过简略地叙述了一遍,听得柳鹏程和南夜太初赞叹不已。
讲完后,千陌正色问两人:
“现在钥匙印模有了,钥匙马上就可以配好,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做?”
柳鹏程也收起满脸的笑容,严肃地说道:
“爹和逍王殿下正在商议,如何营救南夜帝,以及揭穿假帝的面目。这件事情危险性和不可预测性太多,你就不要参与进来了,爹已经安排好了,晚饭前送你们还有昊儿和千紫去城外避避,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回来。”
千陌想了想,摇头拒绝:
“爹,这个时候女儿怎能让您独自一个人去涉险,这种时候,正是我出力的时候,况且,我更想亲自揭穿假帝的真面目,不仅仅是救出密室里的南夜帝,更是为了救出那些圣童。他们太可怜了,都是和千羽千浔一般大年纪的孩子,有的比他俩更小,却被他肆意玩弄猥亵,实在是太可恨!”
“可是……”
柳鹏程仍然不想将她牵涉进来,让她和两个小外孙进宫偷钥匙,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他必须自私地为他们的安危着想。
“没有可是!”
千陌斩钉截铁地打断柳鹏程的话,扭头朝南夜太初看过去:
“逍王殿下,你觉得如何?如果你也和我爹一样的意见,我有权利选择不听从。”
这是赤裸裸的要胁!
他也不想她和千羽千浔涉险,可他太了解这个小女人的决心了,她若想要做什么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动!
没办法,谁叫他喜欢她呢!大不了,他护着她好了,他是决不会让她和她的宝贝出事的
!
南夜太初凝视着千陌坚决的小脸蛋,压下心里的那份叹气,语气和缓又自信地说道:
“好,陌儿,我答应你,明天的营救行动让你参加,现在,我们好好计划一下明天的行动安排吧。”
千陌赶紧点点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赶紧走过去,趴到她爹那张宽大的书桌上,朝对面的南夜太初看着,双眼亮晶晶,等着他的指示。
柳鹏程摇摇头,拗不过这个倔强的宝贝女儿,无可奈何地在书桌旁也坐了下来,三个人围在一起,头抵着头小声商量着方案。
南夜太初作为王爷,自然而然成为了这次行动的策划者、组织者,以及领导者,当他褪去病秧秧的伪装之后,周身开始散发出一种王者之气,让柳鹏程和千陌都对他刮目相看。
在柳鹏程的这间书房里,他很沉着自信地说出了自己的方案,几乎无懈可击:
“明天我们兵分三路,国公大人,您照常去上早朝,不露声色,拖住假皇帝,我趁你们早朝之机,去密室将父皇救出来,陌儿你去赞经堂救出圣童,然后我们一齐去大殿上,当众揭穿南夜翼的假面。”
柳鹏程沉吟了一下,点头赞同,不过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宫里的李德福公公是南夜翼的人,此人深不可测,不知他的功夫如何,另外,守卫皇宫的卫尉军原来是由七皇子统率,七皇子自杀后,接替他中郎将之职管理卫尉军的范雄,似乎是南夜翼的人,即便不是他的人,也是由他一手提拔上来,对他感恩戴德之辈,明天此人不可不防。”
南夜太初冷静地说道:
“范雄交给我,至于李德福,明天谨慎行事,见招拆招吧,毕竟他会一直跟随在南夜翼身边一起参加早朝的,无暇察觉大殿外的情况。”
千陌听
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凝眉出声提醒两人:
“我觉得还有一个人需要提防,国师姽入云。”
柳鹏程不解,“国师大人?他有什么异常吗?陌儿为何会如此说?”
千陌看看在一边但笑不语的南夜太初,对柳鹏程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姽入云这人,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此人心机深沉,猜不透。上次在一线天的土匪老巢里,我曾经看见一个穿白衣的人去见一线天,一线天将一封抢来的密信交给了他,那个白衣人的背影,与姽入云很像,而且,姽入云也正好在那天晚上经过一线天天险,这也太巧了。”
南夜太初微微点头,对柳鹏程道:
“柳国公,明天大殿上可要完全仰仗你了,你不仅要拖住南夜帝,还要盯紧李德福和姽入云,你肩上的担子是最重的。”
柳鹏程拍拍胸脯,压着嗓子意气风发地说道:
“没问题,逍王殿下请放心,我绝不让他们扯你们的后腿、给你们制造障碍!”
三人议定完毕第二天的方案,便分头去行动。
千陌回了琼蕊苑,柳鹏程暗地里联络了自己最信任最得力的手下,两人进行了一番密谈,而南夜太初则是回了逍王府,紧锣密鼓、悄无声息地做着周密的安排。
这天晚上,京城的一处大宅里,一个黑衣人借着夜色的保护,轻飘飘飞进宅子的后院,隐身在一棵大树上。
稍顷,一个身材魁梧穿着便服的男人搂着一个妖娆的女子走过来,到了树下,大约是等不及了,一把将女子顶在两人合抱的树干上,几把将碍事的衣衫撕碎,嘴里含糊不清地道:
“飘飘,爷的美人,爷等不及了,爷现在就要要了你!啊,你的皮肤真是柔软啊,爷最爱你这身白嫩嫩的肉了,晃得爷睁不开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