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赌石还没开始,子九弦追着千陌而去。
其实,哪怕已经开始赌石了,他也不会再放在心上:毕竟好石头常有,而好姑娘不常有啊!
见千陌在人群中东张西望,子九弦凑上前去,“唰”地一声打开手中的象牙骨洒金折扇,没话找话地说:
“这初夏的天还真热呵,今儿的人也真多呵,姑娘也是来赌石的么?是只来看看的?还是也想要赌一把玩玩的?”
千陌瞟了身边搭讪的人一眼,一看是那个撞了她还不道歉的鲁莽公子,懒得说话,只是皱着眉挥挥手,示意他有多远滚多远,别碍着她的视线。
子九弦潇洒地摇了摇扇子,脸上并不尴尬,这追美人儿嘛,就得发挥厚黑学的精髓:厚着脸皮黑着心肠,死皮赖脸,死缠烂打!
他不气馁地再问道:
“姑娘是一个人出来的,还是和家人一起来的啊?若是一个人出来的,这儿人多偷偷儿也多
,姑娘可要小心身上的钱财呵。”
千陌被他烦得火起,老在眼前晃,真是讨厌!
她笑眯眯地对登徒子子九弦招招手,等他倾身过来,夺过他手中的折扇,用扇骨将他的脸往某处别过去,俏声声地道:
“这位公子,哪儿凉快,就请您哪儿呆着去!那边有几位大妈,朝您看了许久了,您不妨去勾搭她们去。”
说完,将折扇甩在他怀里,往前走去。
子九弦只觉得千陌笑起来更好看了,哪里还听得到她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闻着美人身上飘来的淡淡香气,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大脑处奔腾而去,热得很,他抓起怀里的扇子呼呼地狂扇,整张脸红扑扑的。
就在他准备再接再励开始第三波搭讪时,忽听得有稚气的童音叫道:“娘,娘,宝宝们在这边。”
千陌答应了一声,循着声音走到一处宽阔的台子边,丫环红翡带着三只包子正在台下站着,
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石头。
子九弦吃惊地看着包子们,难以置信,倍受打击: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居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太不公平了哇!
就在此时,场中一声锣鼓敲响,然后一个高瘦清癯留着几撇三羊胡子的老者出现在台上,他清了清嗓子,大声道:
“今天是十五,又逢上每月两次的赌石比赛,来的大部分人是常客,老夫也就不多说规矩了,不知道的可以私底下咨询旁边的人。在正式比赛开始前,请欲参赛者去那边缴纳保证金。”
顺着老头的手指方向,千陌看到台子北侧有一张长案,两名帐房先生坐在案后,案桌上红纸黑字写着:纳金处。
千陌问过比赛规则后,很感兴趣,也随着众人去缴保证金。
到了缴钱处才知道保证金是整整一千两银子,她身上所带现银不够。
正发愁间,那个讨厌鬼又凑了上来,甩
出一张千两银票到桌上,说道:
“我先给姑娘垫一千两保证金吧,回头等你赢了再还我就是了。”
千陌看了看那张银票,又看了看子九弦,倒也没有拒绝,反正赛后还给他就是,重要的是现在先取得比赛资格再说,她可不会迂腐到和钱过不去。
淡淡地道了谢,千陌和子九弦各领到一枚原木号牌,随众人步上圆台。
子九弦趁机跟在她身边,巴巴地自我介绍:“本人姓子,名九弦,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千。”
千?这是姓还是名啊?
子九弦刚想开口赞美几句这个名字是多么地清新脱俗,山羊胡子老者大手一挥,场上立即鸦雀无声,他威严地看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道:
“赌石比赛现……”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听一人无礼地打断他道:
“慢着!”
随后,一个着墨绿色长袍、腰系双龙纹玉质蹀躞、头戴金冠的男人缓缓走上
来圆台,睥睨了一眼台上众人,傲慢地说道:“本王也来参赛玩一把。”
居然是他!
千陌轻抿着嘴唇,眯起了双眼,挡住眼里一闪而逝的冷光,勾起唇冷冷一笑:这个渣男也来了,看来这个比赛有得玩头了。
主持老者被人突然截断话,很是恼火,但见来人是他,只得压下怒气,拱手不卑不亢地道:
“毓王殿下能来参加赌石比赛,实在是无夜山庄的荣幸,请毓王按规则先去纳金处缴保证金一千两,赌石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南夜毓挥挥手,沉声说道:“这是自然。”
立即就有他的跟班侍卫前去递缴了千两银票。
千陌垂下眼睫,想起五年前被他掼到地上差点小产的那一幕,仍如昨日才发生般清晰深刻。
这个渣男,她今天定要他血本无归,乖乖地将银子送到她手上,当作是当年摔伤柳千陌的医药费!
不让他大出血,她就不姓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