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突然的,那头的李四便是痛苦的抱头直接跪在了地上,甚至呕吐了起来。他视线突然模糊,然后痛苦的在地上喊道:“求求各位大人救救小人,太痛了,小人太痛了,如果实在不行,各位就一刀杀了小人吧!”
别说开头颅之术了,他现在恨不得撞墙去死。
没有人知道这种痛苦,活受罪。
太叔晟看着这一幕,也终于知道误诊的是他。
李四这般发病,不可能只是轻疾。
难不成,真的如云妙所说,开头颅才是唯一的方法?
“若真的如云馆主所说是你脑子里长了恶瘤,这谁也没有办法啊!难不成你真的敢开头颅么?这开了可就死了啊!”赵靖卉在上方急道。
李四疼的在地上滚,“小人愿意,小人宁愿死也不想继续这样痛不欲生下去了。”
众人听见他的话,目光全部看向云妙的方向。
没人觉得云妙说出这个手术敢真的操刀。
毕竟理论是理论,手术实操是手术实操。
这个时代还没有敢做大型手术的,目前的理解是人体一但大开刀必定失血而亡。
况且他们又没有透视,谁知道脑子里什么结构呢?盲目切到了什么血管怎么办?
云妙面对众人的视线,然后叹了一口气道:“我可以尽力一试,但是有一个要求。”
“若是你是害怕开颅手术失败需要担责,只要李四本人愿意承担这个风险,那么后面你便不需要有太大的压力。”赵靖卉以为百里温柔想提的就是这个要求,毕竟开颅手术一听就不靠谱,可是李四竟然疼的想要撞墙,那只能一试了。
病患已经痛到不惧怕死亡的地步,让他们也束手无策。
谁知云妙面对赵靖卉却是道:“我的要求是手术过程一切听我指挥,不要有任何的干扰。”
“你的要求……只是这个?”赵靖卉吃惊。
云妙点头:“病患如今的情况各位也看见了,若是不尽快动手术,那唯一一线存活的机会都会失去。”
赵靖卉目光看向太叔晟:“太叔晟老先生,您觉得?”
“既然开颅术是云馆主提出来的,患者如今也答应手术,那么我等也没有资格说什么。况且刚才也是老夫误诊,这李四的情况确实很严重,看发病症状大概率确实是脑瘤,然而脑瘤也是无解之症。”太叔晟无奈摇头道。
发现是他误诊之后,便更是说话态度都收敛许多。
可是也有围观百姓们觉得此事太不人道:“这开颅可就是死无全尸的死,还不如疼死呢!”
“就是,到时候脑浆掉一地,想想就觉得可怕。”
“这云馆主恐怕就是个嘴上师傅,理论强有啥用?这开颅都能说出来,真是无知。”
“李四是真疯了吧,怎么愿意答应这么不靠谱的治疗?”
“若是李四因为开头颅而死岂不是更惨?脑瘤起码还能活一段时间不是。”
“没错,开颅必死怎么可能人还能活……”
云妙也不理会众人,目光落在地面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四道:“李四,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确定愿意赌吗?”
“我愿意……”李四知道自己横竖都是死,现在疼的就想撞死了哪里还不舍得抓紧最后一丝机会:“反正李四也是绝症,若是死前能够给世人做个开头颅的首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这么多医者,只有云妙是真的能看出他的症状的人,他也愿意把上自己的性命赌一赌。
众人没想到李四这人还有如此宽厚心胸,顿时不由的都有些动容。
“不惜一切代价都要配合云馆主的手术要求,虽然这场手术听起来匪夷所思,可却也是天盛国第一场开头颅的提案,没有迈出去那一步咱们永远也无法突破新的领悟不是?”一旁久没有说话的穆千秋突然摇着扇子站起来说道。
不愧是天盛国的帝王,格局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他很想看云妙是否真的有这样逆天的本领。
把一个绝症之人,通过开颅这般匪夷所思的手术下救回来。
有他开口,京都办的安排自然更加迅速。
云妙要求的开放式无菌室必须由透明的玻璃构造,京都办办个时辰便搭建好了。
在这期间,云妙也自制了许多的消毒水。
因为古代的医疗条件还是比较落后的,她需要尽力备好齐全所有可能遗漏导致失误的东西。
李四已经躺在了玻璃手术房中间拼凑的桌子上,由专人给他剃了头全身消毒了后裹上了浴巾才抬上的。
玻璃房虽然简陋,但是天盛房的玻璃制品还算先进都比较清透的。
外面的众人都可以看清楚云妙的操作。
云妙只叫了阿黑和阿灰两个助手进来,是因为他们两人的心理素质比较高。若是换成白芍和秋葵的话,唯恐不会被待会儿血腥的场景给吓晕。
除去李四之外,他们三人也是身上都全部被消毒过的,包裹玻璃房的内部。
“阿黑,你待会儿听我需求给我拿东西。”
“阿灰,你时刻注意病人的脉搏,任何异常都要告诉我。”云妙严谨叮嘱两人道。
阿黑阿灰两人紧张无比的应答:“是!”
第一次众目睽睽的开颅手术啊,而且还是在京都办之中,在大名鼎鼎的太叔晟老先生以及太医院院长邱涵清眼底下。
他们紧张的手都在颤抖了……
穆千秋,太叔晟,赵靖卉,邱涵清,杨戟一群人全部坐在玻璃之外紧张的看着里面的一幕。
赵靖卉忐忑:“这……真的能行吗?开颅术,闻所未闻。”
杨戟是完全不信的:“这少年才多大?我看他未必见过几次血,还切开人的脑袋,确定待会儿不会手术一半就吓晕过去吗?”
太叔晟却是道:“行不行,待会儿就知道了。”
邱涵清不以为然:“说和做是两码事,别说透视的情况下这手术都难做。何况现在还不明确肿瘤的位置,甚至脑内血管密布的方位,这难度更比登天。即使切开头颅切出肿瘤,患者如何在这疼痛之中承受下来?”
穆千秋也是好奇的目光看向玻璃房中的冷静少年,隐隐激动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