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直接怒斥:“住口,你休要挑拨!”
老夫人被他的雷霆震怒吓得浑身颤抖,她慌忙跪在地上呢喃:“皇上,清息怒!”
安帝眸光复杂的看着老夫人道:“朕比谁都清楚方家不会滥伤无辜,方清月既然出手惩治陈锦玉,那么她就必然有可恨之处!”
老夫人垂着的眼眸满是狰狞,她的孙女儿能有什么错?
凭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瞧不上?
想到这里,她就恨的浑身剧烈颤抖!
她用力咬牙呢喃:“方家,林若幽,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安帝仿若没有看到她的怒火,他淡声道:“你回去管好侯府的人,莫要再去招惹方家,朕不想再看到你们起冲突!”
老夫人眼见救出锦玉无望,只得又强撑着询问:“那锦文呢,皇上也不想管她了吗?”
安帝旋即开口:“锦文醒了,你可以去见见她!”
老夫人面色一喜,她没想到锦文竟然这么快就醒了。
她匆匆来到福云殿,就看到她正满脸苍白的躺在床榻上。
她急切走上前,颤声呼喊:“锦文丫头?”
陈锦文欣喜开口:“祖母,你来的正好,我怎么突然进宫了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用力握住她的手安抚:“好孩子,祖母跟你慢慢说,你现在已经不是侯府嫡小姐,而是这皇宫里的文妃了!”
陈锦文更是茫然,她只记得被退亲,然后想不开跳塘寻死,怎么醒来就在这豪华的宫殿呢?
老夫人温声解释:“你之所以住进来,是因为一桩宫中秘辛,当朝皇上的母妃,是你的亲姑母!”
陈锦文震惊的捂住嘴巴,久久不能回神。
片刻之后,她才颤声呢喃:“那我现在是嫁给皇上了?”
老夫人点头:“对呀,你已经是这福云殿的主子,除了皇后之外,就是你的身份最
为尊崇!”
陈锦文迅速掀开被褥走了下来,她在殿内来回走了几圈,这才哈哈大笑:“我陈锦文也有今天,老天爷,我也能做着宫中的贵人啊!”
老夫人面上闪过一抹复杂,她何止会让锦文做贵人,皇后之位也必须是她的!
唯有这样,长明侯府才能真正崛起!
才能站到权利顶峰!
她压低声音提醒:“锦文,你先别高兴的太早,你妹妹陈锦玉她出事了!”
陈锦文眨眨眼睛:“现如今,谁还敢给长明侯府气受?你是皇上的亲外祖母,别人还敢欺负咱们家吗?”
老夫人无奈叹息:“你不知道,锦玉看上了方家的小将军,可他非但不同意,甚至还羞辱锦玉,以至于她做出错事,替换了他的新娘!”
陈锦文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锦玉做的没错,要我是她,我也会这么做,我们陈家的姑娘,岂能由着别人瞧不起,我现在就出宫将她给救出来!”
她换过衣裳之后,就去找安帝讨要出宫的令牌。
她恭敬开口:“皇上,锦玉是我的妹妹,于情于理,我这个做姐姐的都得去看看她!”
安帝点点头,让小折子将令牌交到了她的手里。
他沉声叮嘱:“这枚令牌只做你出入皇宫的凭证!”
陈锦玉乖巧应下,但是心里却在腹诽,既然令牌已经到了她的手中,那就别管她怎么用了!
她匆匆赶去刑部,直奔水牢。
陈锦文被带出来的时候,因为灌了不少水的缘故,肚子都十分巨大。
她满脸苍白,奄奄一息。
她看到陈锦文的时候,眼底迅速燃起了希望。
她哑声呢喃:“姐姐,你是来救我的吗?”
陈锦文吓了一跳,担忧询问:“你的肚子为什么会这么大?”
陈锦玉恨的牙根痒痒,进入水牢之后,就会承受极刑。
每
隔半个时辰,水面就会暴涨。
涨到淹没她的口鼻,然后再顷刻间回落。
就那瞬间的功夫,脏水全都涌进她的肚子。
她窒息的都要晕厥过去,得用力抠着喉咙呕吐,才能不被活活给撑死。
她红着眼睛哀求:“姐姐,求你救我出去吧,我愿意给你为奴为婢!”
陈锦文握住她冰凉的手指道:“你是我的亲妹妹,祖母自小就说过,咱们两人要守望相助,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陈锦玉踌躇开口:“可我得罪了方家啊!”
陈锦文毫不在意的挑眉:“方家算什么?我现在是皇上的妃子,我手里有皇上亲手给的令牌,我就不信,他们敢抗令不遵!”
她再没迟疑,迅速命人将负责水牢的人给请了过来。
那人看到她手里的令牌,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小的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陈锦文得意的扬起下巴:“你先起来吧,我得了皇上的命令,要把我这妹妹给带进皇宫,你现在赶紧放她出来!”
那人顿时就有些为难,他踌躇开口:“小的得先去请示一下侍郎大人!”
陈锦文不耐催促:“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请啊!”
不过片刻,刑部侍郎匆匆赶来。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恭敬说道:“微臣拜见文妃娘娘!”
陈锦文直接命令;“废话少说,我要把我妹妹给接走,你能不能做主?”
刑部侍郎面色变了变,迟疑片刻他才缓缓摇头:“微臣也是做不得主,娘娘应该明白,这水牢是摄政王管着的!”
陈锦文藏在袖子里面的手指陡然握紧,竟然敢以摄政王压她?
简直找死!
她迅速说道:“来人,他对本妃不敬,将他拿下,押到宫里去皇上身边问罪!”
刑部侍郎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陈锦文上来就发难
。
他迅速挣扎道:“微臣乃朝廷任命的官员,娘娘怎能不问青红皂白,就胡乱抓人?”
陈锦文毫不客气的打断:“本妃没有不问青红皂白,刚刚你对我不敬,我让你放人,你还推诿到摄政王身上,刻意挑拨皇上叔侄之间的关系,难道还不该抓?”
刑部侍郎面色骤变,原本皇上和摄政王之间的关系就十分微妙。
这要是闹大,他轻则丢官,重则抄家灭门啊。
他再没迟疑,迅速服软:“文妃娘娘既然想把人带走,那么微臣总该是要去摄政王府通禀一声的,你不如先稍等片刻!”
陈锦文嗤笑:“皇上来了,你也让他等着吗?我手里拿的可是皇上的令牌,这都不管用,看来,在你们的心里,整个天凤,都是以摄政王为尊啊!”
刑部侍郎连忙跪地开口:“这罪名太大,微臣可背不起,还请娘娘高抬贵手!”
陈锦文缓和了语气道:“我自然也不想让你为难,我妹妹就算是千错万错,也得到了教训,她也在这水牢遭了罪,身体也受到巨大亏损,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刑部侍郎迫于她的威压,只得一边先放人,一边赶紧前去摄政王府禀报、
陈锦文将陈锦玉带上马车,沉声叮嘱:“如果方家问起来,就说皇上把人给救走的!”
“是!”刑部侍郎连忙应下。
此时林若幽住在了尚书府,因为是方清月的大婚之日,所以她想凑个热闹。
她刚刚回去自己的房间,发钗都来不及更换呢,就见铁云匆匆走了进来。
她压低声音说道:“娘娘,宫里的文妃将陈锦玉带出水牢了,说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她手里拿着令牌,刑部侍郎不敢不放人!”
林若幽拧了拧眉心,文妃?长明侯府的嫡小姐?她竟然醒了?
竟然拿着鸡毛当令箭,看来也是个
难缠的主儿!
她眯眼说道:“今天太晚了,等明天她会迫不及待的兴风作浪,我得赶紧养精蓄锐才行!”
铁云提醒:“奴婢想着她未必会针对你,但是三夫人就不好说了,咱们要不要去提醒她啊?”
林若幽摆摆手:“不用,有我呢!”
铁云没再说什么,连忙伺候她梳洗。
萧晟是半个时辰之后回来的,他喝了些酒,清俊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的红意。
林若幽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小舅舅不是新婚夜吗?他还敢灌你喝酒?他是不怕馨儿回去给搓板啊?”
萧晟哼笑:“他啊?滴酒未沾,就拉着本王替他挡酒呢!”
林若幽登时愣住,小舅舅越发离谱了,普天之下,能让摄政王替他挡酒的,也只有他一个吧?
简直狂妄!
她心疼的拿了锦帕帮他擦拭额上的汗水道:“你先等会,我打些水过来给你散散酒气!”
他有些无赖的抓住她的胳膊呢喃:“不许,本王要抱抱你!”
林若幽被他抱住,肚子正好顶在他的心口位置。
她忍不住往前推了推,小家伙们竟然全都动了起来。
萧晟登时有些懵:“他们这是在打我?”
林若幽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是呀,他们被你的酒气给熏到啦!”
萧晟只得开口:“那我先去沐浴!”
他回来的时候,林若幽都已经窝进温暖的锦被里面了。
青丝铺枕,美的让他窒息。
他几乎都要不敢上前走了,因为害怕打破这一份美好。
直到她慵懒出声:“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躺过来睡觉呀!”
萧晟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掀开了被子。
她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心:“萧晟,我腰酸的厉害,你能帮我揉揉吗?”
此时的她,侧躺在床榻上,越发显得肚子大的像个盆子扣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