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瑞焦灼恳求:“母后,你一定要帮帮我,如何重新取得父皇的信任啊?若是安王的势力建起来,想要再反击就难如登天!”
皇后来回踱着步道:“你别催,让母后好好想想!”
片刻之后,她眼睛一亮:“明天不是祭祀节吗?你父皇要亲自前往太庙祈福,到时候我会安排那些人去刺杀你父皇,你及时冲出来替他挡剑受伤,他必然会对你另眼相看!”
萧瑞原本紧紧拧着的眉心迅速舒展开来,他迅速抱住皇后道:“母后,你可真是儿子的主心骨,没有你,儿子就由着他们欺负了!”
皇后柔声安抚:“不会的,有母后和陈家在,谁都不能夺走属于你的江山!”
而此时玉落宫里也是气氛凝重,只见玉贵妃手里拿着一封密函,眼底闪过剧烈挣扎之色。
旁边嬷嬷苦劝:“娘娘,既然你下定了决心,就不要再犹豫了,就算是为了安王殿下,也不该再让摄政王对林姑娘用情至深!”
玉贵妃痛苦的咬了咬唇,脑海里面浮现出那名鲜衣怒马的冷傲少年。
他凄然开口:“祈家儿郎已然为国捐躯,你父亲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你有什么事情,但凡是我力所
能及的,绝无二话!”
她泪眼婆娑的抓紧他的衣袖,像是生命中的唯一稻草。
她颤声询问:“你可以娶我吗?做我的夫君,为我遮风挡雨!”
他脚步猛然顿住,凄冷的风刮的战袍猎猎作响。
良久,他才冷漠吐出一句话:“本王这辈子都不会娶妻,自接下先帝军符那一刻起,我这条命就再也不属于自己!”
她又恨又恼,一气之下,就转嫁了他的皇兄。
她以为他会痛苦,以为他会后悔。
然而,直到她被皇帝宠幸,都没有再见到萧晟的身影。
幸好,他对她的儿子极为看重。
也就是因为这份看重,她在整个后宫无人敢欺。
她用力捶着胸口压抑哭泣:“萧晟,你食言了,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老嬷嬷吓了一跳,连忙用力抱住她安抚:“娘娘,你清醒些,饶是这玉落殿早就清理过,也保不齐有哪个宫里的眼线,万一你这般模样被传出去,只怕引起皇上的芥蒂!”
玉贵妃扑进她的怀里,幽怨诉说:“嬷嬷,我觉得委屈,我们祈家为他做了那么多,最疼爱我的父亲也为了他殒命,可他凭什么看不上我,非要去在乎一个名不
见经传的蠢丫头?”
老嬷嬷无奈叹息,玉贵妃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她对摄政王的爱而不得,她一直都很清楚。
她慈爱规劝:“娘娘,你现在有皇上的宠爱,还有安王做依仗,不过是个卑贱的蠢丫头,你何必为她伤神?那个人已经来了,你想要拿到忘情毒很容易,只要让摄政王喝下去,你所有的悲伤就化为乌有!”
玉贵妃醒过神来,她胡乱的擦了擦眼泪道:“你说的对,帮我布置一下,我这就出宫!”
此时,林若幽已经回到相府。
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带着紫儿回来,绮月眼底闪过一抹狠辣的光芒。
她将所有的心思全都藏在心里,笑吟吟的上前:“大小姐这一趟去宫里待的有些久啊,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林若幽挑眉看她一眼,直接迈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站在旁边的林相面色骤变,他怒声呵斥:“越发没有规矩了,没听到夫人问你话吗?林若幽你耳朵聋了?”
她依旧充耳不闻,脚步根本就没有停下。
林相恨的牙呲目裂,他厉声呵斥:“来人,将小姐的丫鬟给拦下,如此无礼,相府绝不能轻饶!”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几
名老嬷嬷迅速就要上前抓住紫儿。
林若幽眸色冷冽如刀,她轻飘飘扫着众人道:“谁敢碰紫儿一下,我就让她即刻变成一具尸体,不信就试试?”
绮月见她动怒,连忙陪着笑脸打圆场:“大小姐,你别上火,相爷也是关心你,想要知道你在宫里有没有受欺负!”
林若幽冷淡开口:“以后我的事情少打听,但凡惹恼了我,我即刻搬去将军府!”
说完就拉着紫儿扬长而去!
林相恼的险些没有一头栽倒在地上,他伸手指着她的背影呵斥:“逆女,如此不孝,怎么老天爷不赶紧将她给收走?”
绮月沉着脸提醒:“相爷,别再骂了,真把她给逼走了,再想对她下手可就难如登天!”
林相忿忿咒骂:“看着那张脸就来气,恨不得用力抽上几巴掌才痛快!”
绮月安抚:“早晚有你报仇的一天,只不过这次安王没被弄死,咱们得赶紧再想想别的办法!”
提起此事,林相就十分沮丧。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明明计划都已经快要成功了,竟然又被林若幽那个蠢丫头力挽狂澜。
她就是他的克星,专门来坏他好事。
他担忧询问:“现在还有
什么办法?”
绮月垂着眼眸道:“明天先陪着皇后娘娘演一出好戏,帮着勤王重新获得圣宠!”
林相眼睛亮了亮,瞬间就猜出她想要做什么了。
他用力点头:“你放心,到时候我必然会鼓动朝臣逼着皇上重新将勤王立为太子!”
绮月面上寒芒闪过,一抹讥诮的笑意在唇边勾起。
夜华如水,林若幽却怎么也无法睡着。
她索性起身,只着了寝衣就伏在案上作画。
不知不觉中,一名谦谦君子就跃然纸上,他负手而立,气势矜贵,然若谪仙。
萧晟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少女伏案沉思,玲珑的身段,纤细的手腕还拿着一只画笔,轻轻皱起的黛眉,半咬着唇瓣。
他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害怕破坏这份美好。
直到她霍然回头,宛若受惊的小兽那般连忙慌乱的去用手遮盖那副画卷。
他急切走过去,哑声道:“别遮,让本王看看,你到底是画了什么?”
她下意识否认:“没有,我什么都没画,王爷你别抢!”
他拧了拧眉心,眼底幽怨闪过。
他灼灼盯着她:“又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吗?没人的时候,你可以不用跟我这般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