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书琴没想到她是这样的态度，可见平时在公司，也是这样对程意的。
她不动声色，笑容也和气，“我有事来找她，跟她说两句话就走，不会影响她的工作。何况何氏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公司，小姐倒不必用这种态度来对人。”
女同事不耐烦，白了一眼没好气地说：“这是上班时间，什么重要的事，等不到下班？况且何氏怎么样轮到你来说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同事们都看过来，有人问：“小芸，怎么啦？”
那个叫小芸的女生翻了一个白眼，也不理站在一旁的曹书琴，跟同事笑道：“有个老太婆把何氏当自己家了，上班时间乱闯进公司不说，还说要找程意。”
她这话声音有点大，恰好能让办公区所有同事都听到，程意自然也听到。
程意疑惑地转过头来，就看到曹书琴站在一旁。小芸口中的老太婆不会是曹书琴吧？
她吓了一跳，忙迎过来，“奶奶，你怎么来啦？”
“李姨去买菜，我一个人在家没事做，就让小陈带我过来看你们。”看到程意，曹书琴笑容满面，丝毫没有受到小芸那番话的影响。
“你上周都没去看奶奶，这周可一定陪奶奶吃饭。”她佯装生气，拉着程意说道。
“好，听奶奶的。”程意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上周有点忙，就没去。
小芸看程意也没把人带出去，在办公区就聊了起来，她看不惯，说话也不好听，“这还没进门呢，还真把何氏当成你家的了，什么人都能往这里带。”
程意有点尴尬，她跟小芸平常只是点头之交，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的怨气。
“这位小姐，从我进来就听到你一直阴阳怪气的，何氏的员工什么时候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
曹书琴实在是听不下去，收起脸上的笑容，说话有几分严厉。
小芸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啊？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程意看她甩着一张脸，忍不住说道：“小芸，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奶奶好歹是长辈，要是影响到你工作你可以直说，真没必要用这样的态度。”
可惜小芸没听进去。她平时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明明出身不好，却想要跻身豪门的女人，天生对这种女人带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先前公司里都在传程意和何铄的八卦，她早就对程意不满，现在给她逮到奚落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
“我爱怎么用怎么用，你管得着吗？真以为傍上何总就能翻身当凤凰了？也不照照镜子，人家正宫现在里面你侬我侬呢，以为自己是谁啊。”
“小芸，你何必说话这么难听呢？我平时也没招惹你吧？”
程意看她越说越难听，也有点生气。可惜她平时很少和人吵架，声音也没小芸的大，听起来倒像她理亏似的。
小芸：“我又没点名道姓说你，干嘛要自己对号入座？要点脸不？”
曹书琴看她气焰越来越嚣张，当下就冷了脸。
她还在这里，就有人当着她的面欺负程意，要是她不在，还不知道程意被欺负成什么样。
“张秘书。”
恰逢看到张秘书从何铄的办公室出来，曹书琴叫了他一声。
声音已经很严厉，把办公区里的何氏员工都吓到，纷纷往这边看过来。
坐在小芸附近的同事看到曹书琴生气，怎么说人家也是老人，便好心的劝小芸：“对方是老人，你说话也给人家留点面子吧，别闹得太难看。”
小芸却是不听，照样我行我素，“人家自己都不要面子，以为能傍上富豪，把何氏当成自己家，我为什么要给她面子。”
同事眼看劝不住，都无奈叹气。
曹书琴几乎不来何氏，张秘书突然看到人，也是吃了一惊，忙走过来，恭敬地笑道：“老夫人，您是来找何总的吧？何总还在开会呢，您去里面等他。”
曹书琴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没有笑容，语气也变得严肃，“如果何氏的员工都是像这位小姐这样的素质，我怕会影响何氏的形象。”
张秘书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过看曹书琴生气，他也不敢怠慢。
曹书琴向来不管事，平时也是和蔼可亲的形象，突然严肃起来，张秘书感觉事情不太好。
他也不问原因，忙恭敬地应道：“是，我会安排她去培训的。”
“嗯。”
曹书琴应了，显然还不满意，又吩咐：“除了职业素养的培训，也给她来一个个人修养的培训吧。”
“是....”张秘书哪敢多问，连声应下。
小芸还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向张秘书，什么老夫人？程意的奶奶也能在何氏发号司令？
这世道怎么了？
“张秘书，有没有搞错？就凭她？”
她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指着曹书琴和程意，一脸的不服。
“你不服？”
曹书琴问她。
小芸肯定不服，拉着张秘书要说法。
何铄刚开完电话会议，就看到林晓晴进来，拿了一杯咖啡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声音温柔娇软，“何铄，你终于开完会了。我都来半天，咖啡都凉了。”
她眼带娇羞，还有些不满，“想要跟你说上两句话还真难。”
何铄揉了两下眉心，客气地问：“谢谢，找我有什么事？”
林晓晴脸上有些失落，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眨了眨，看起来好不委屈。
她柔声说：“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何铄你真狠心。”
何铄微皱了皱眉，眼中神色有些淡。
林晓晴看他不说话，脸上笑容有些挂不住，只好柔声问道：“我好不容易有空来看你，你不会真的打算这么对我吧？”
“我说了，你不必这样。”
何铄起身，出了办公室。
他从玻璃门里就看到曹书琴在外头。
出来就听到吵吵闹闹的，他过来沉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跟在他身后的林晓晴看到曹书琴也很意外，忙上去甜甜地叫了一声：“奶奶，您怎么有空来，我还说一会儿和何所回去看您呢。”
曹书琴微挑一下眉，倒是有点意外在这里看到她。
她笑得疏离客气，“原来是林小姐。”
小芸和其他同事都很意外。这....老太太感觉来头不小啊，连林小姐都要讨好。
特别小芸，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劲儿。
果然，就听到何铄问：“奶奶来了怎么不进去？”
奶奶？小芸觉得腿有点软。难道这老太太不是程意的奶奶，而是何铄的奶奶？
要命了，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话？
正在她为自己刚刚犯的蠢后悔的时候，就听曹书琴说道：“我来接小意回家吃饭，你一会儿要是有空，就一起回来吧。”
“好。”何铄应了。
“下班时间到了，小意，咱们走吧。”
曹书琴看了一眼手表，刚好是六点，就拉着程意走。
她没邀请林晓晴，只是朝她客气地点头。
办公室里恢复安静，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同事，还有一脸尴尬的林晓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