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格斯里何尝不知道，这是一场为期两年的美梦。
他和她的。
怀中人抱得很紧，呼吸打在皮肤上，亲昵的贴着他，这让席格斯里很不适应，落在姜观南腰间的手微僵。
“要洗澡吗？”
姜观南怔住，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仍面色一红。
席格斯里重复了一遍，“要洗澡吗？我抱你过去。”
“是、是要洗没错。”
男人嗯了一声，抱着她回卧室放在床上，拿了双自己没穿过的男式拖鞋放在她脚边，弯下了劲瘦的腰。
被他的动作惊了惊，姜观南诡异的觉得满足和兴奋，能让大众情人席格斯里屈膝蹲在自己面前，说出去谁会相信？
她穿了他的鞋子，用了他的洗手间和卧室，占了他的床。
尽管是自己一个人完成的。
姜观南走的这天没告诉靳盛，一大早少年来姜奶奶家没见人，问了才知道她抛下自己先回了北京。
说不出来心里什么感觉，难受总是有的，一整天靳盛都在强颜欢笑，该干的却一点儿没落。
下午汪二小来给老人家拜年，顺道看看他靳哥，刚进门儿就跟姜观歆撞了个正着。
俩人从小不对付，瞧见他晒得不匀称的脸，姜观歆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一两年没见，这丫头好像变好看了，麻花辫秀气干净，看起来温柔又乖巧，可一笑就露出了本性，让汪二小再没心情欣赏。
况且，她还嘲笑他！
“我笑你跟个花猫似的，这么多年没长大就算了，怎么还变异了。”
汪二小涨红了脸，说不过她，愤愤道，“你让开，我给姜奶奶拜年呢，坏女人别挡路！”
坏？嗯，她确实挺坏。
姜观歆凑近他，压低声音八卦，“都不上学了，有对象没？你不是暗恋人家陈茗芳嘛，订婚了吗？”
到底年纪还小，提到人生大事再混的小子也羞，红着脸扭扭捏捏道，“小芳还没毕业呢，才大二，不着急。”
姜观歆冷笑，“二十老大不小了好吗，收了你的钱还好意思不给名分，陈小芳什么东西！”
“那是我自愿的！你凭什么这么说她？”汪二小不想听到她说小芳不好的话，对上女孩儿冰冷的眼睛又老老实实缩了脑袋，“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给小芳出学费的事儿没人知道啊，姜观歆这凶女人怎么知道的？
姜观歆当然知道，这小子不会真以为没人知道吧？够蠢的，还不识好歹。
她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算了，反正不关我的事儿，你爱咋咋滴！”
汪二小心口一窒，知道姜观歆是为了他好，因为他的话伤心了。
她从小就这样，越放在心上就越表现得满不在乎。
“姜观歆，我没说你不好的意思，小芳家里你也知道，她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了不能因为交不起学费不去吧？虽然她没你学习好，但好歹也是个本科。”
“嗯，三本也算本科，还是民办的。”
他气得腮帮子鼓，“咋样都比我强，是我高攀人家！”
姜观歆哼了一声，“那是你菜！”
汪二小：“……”
算了，这话谈不下去了！
“姜奶奶！”
汪二小飞奔到老人家身边，双膝跪地磕了个响头，“我来给您拜年了！”
姜观歆没再管他，余光瞥见隔壁干活儿的少年，那低垂的眉眼俊得不像话，下颌流畅带着微微的锋利感，有种野性冷酷的帅气。
“靳盛，你这是被我姐丢下伤着心了？”
少年没说话，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姜观歆心里有数了，长叹一声，“你说说你这是何苦，换个人喜欢不得了，非得眼高于顶，瞧上最好的那个。你们男生是不是贱，就喜欢对自己爱答不理的？”
靳盛摇摇头，“我跟汪二小那个蠢蛋不一样，姜观南是不是最好不重要。”
“可你好不好实在就太重要了。”
姜观歆了解姜观南，能入她的眼的只有最优秀的，至少要比她优秀才有可能。
她姐姐太骄傲，从不会往下看，更不会回头，既然选择了就要一条路走到黑。
靳盛终于肯舍得抬头了，不确定问，“我不好吗？不是，我就没好的地儿吗？”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人家，但也没那么差吧？
靳盛又不确定，和姜观南比起来，不，和邻居兄弟比他简直差到没边儿了。
瞧着他跟颓废的大狗似的，姜观歆勉为其难给他出了个主意，“要不，你考个大学去？我姐姐怎么也是世界名校毕业的，不谈其他，对象也不能是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人。像我们这些读过大学的姑娘，都会追求伴侣有共同语言。”
汪二小拜完年出来正巧听见姜观歆劝他哥读书的话，急忙护在靳盛身前。
“凶姑娘，我哥都二十三了，读完大学得多少岁了？万一考不上咋办，他家谁养活？你别乱出馊主意！”
学历不高咋了，他知道她看不上他，看不上他们这些差小子，还是小芳好！
姜观歆瞧着汪二小蹙眉，不耐烦道，“怎么哪儿都有你，我跟你说话了吗？小孩子一边儿玩儿去，蠢成你这样的肯定会被女人骗得裤衩都不剩！”
汪二小是真的怒了，像只好斗的公鸡完全没了理智。
“小芳可比你姐好多了，她至少把我对她的好记在了心上，知道感恩，我也没全把工资给她，你姐呢，骗了盛哥每月六千块的工资还不够，逼得他天天打零工累成了狗都！”
“……”
小院儿突然静了下来。
姜观歆复杂的看向靳盛，觉得汇款账号没必要查了。
还能有谁，肯定是她姐住隔壁的傻子。
可惜啊，她姐根本不知道卡里有这么多钱。
“汪二小！”
靳盛想踹死这个嘴上没把门儿的东西，后悔当初怎么就同意带着他一起干了！转账次数多了，总有几次被这小子看到。
姜观歆朝靳盛竖了大拇指，“情圣，你牛！”
“盛哥比我还蠢你怎么不说他，凶姑娘你双标啊，不公平！”汪二小不乐意，吃醋抱怨道，瞥见靳盛的脸色瞧瞧躲到了姜观歆身后，“盛哥，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她逼我。”
姜观歆甩开他，拍拍肩，“靳盛跟你能一样吗？他眼神好着呢，反倒是你，把鱼目当珍珠，眼瞎！不是我说你，到最后女人和钱你什么都得不到。”
汪二小不信她，“凶姑娘，你不会是嫉妒没人看上你吧？没人供你上大学。”
“是啊，我没这个运气，大二就出去打工了，惨兮兮的自力更生！”
“……那、那我下月省点儿，也给你转点儿？”
姜观歆翻了个白眼，吼道，“姐姐快毕业了好吗！”
汪二小打了个哆嗦，抿唇弱弱道，“毕业就毕业，这么凶干嘛，凶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