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可能说,‘我来求你点事,不答应就给你捆了。’
只能尽可能润色措辞,让她相信。
云清瑶的嘴角抽搐了下。
显然是不相信这套拙劣的说辞。
不过,她还是听出来王宇的意思,便淡淡道:“你想恳求什么?”
王宇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现在王府不是准备迁移嘛,我不想去金都城....我想跟你一起去云黎宗。”
“你带我一个行不,我想学正统仙术。”
王宇满是期盼道。
云清瑶的眉峰一挑,绝美的脸庞顿时冷了下来。
她要去云黎宗的事,除了王腾外,根本就没人知道。
王腾自然不会将这事和王宇讲。
“你偷听了我与王腾的谈话?”
她忽然感觉王宇年轻时就是个贼人,哪有书中记载的将军傲骨,不仅偷窥于她,还偷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竟然与军书记载的有这么大差距!
“哎呀,那不是赶巧了不是,当时我是为了给你们送补汤,绝对没有刻意偷听。”
王宇忙摆摆手,义正言辞道。
“此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带你去云黎宗。”
先不说两人关系如何,云黎宗距此足有七百里之巨,便是她御剑而行,牟足了脚力也要一个月时间才能抵达。
再者路途凶险,难免遇到妖兽和凶物,她能调用的真元不多,岂会带上王宇这个拖油瓶。
云清瑶的拒绝,倒是令王宇心中安然。
他早就猜到云清瑶不可能带他去云黎宗。
他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胸有成竹的意思。
“清瑶,我知道你对我不喜,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下,现在我已然成为仙门境修士,虽然实力不够强大,但也比你孤身一人行走于迷雾要强很多。”
“你年龄小,又不曾出得远门,而我熟知这方圆百里的地形,哪里有近路,我都一清二楚。”
“有我在的话,不说会耽搁你多少时间,但一定能让你安全抵达。
以前的事我向你道歉,我只是太想修仙了,我不想死,我想活着,王腾他不管我,我只能出此下策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他的这番话,却是触动了云清瑶几分。
这一夜。
云清瑶彻夜未眠。
她想到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开始思索王宇的所作所为。
他身上并没有属于迟暮老人的颓气,反而有一种年轻人身上的张力。
就像一个年轻的灵魂,束缚在了年老的躯壳。
不然无法理解,他为何那么迫切的想修仙,甚至不惜冒着风险胁迫于她。
修仙是为了活着。
仅仅是这一句话,就让她感触良多。
那么她修仙是为了什么?
成仙后,又为了什么?
......
翌日。
阳光高照,王府上下早已将迁移物品收拾妥当。
管家李福伯紧锣密鼓,鞭策着家丁收拾行囊。
“你们都赶快些,可不能让刑司阁来的高人等太久。”
奉命前来的刑者见此一幕,笑道:“你们不用着急,我们一定会将诸位安稳送到金都城。”
这几人受李堂松之命,经过两日赶路便赶了过来。
加上和王腾相处不错,他们的态度自然也十分客气。
“欸!好好,多谢几位。”
另一边。
陈玉婷也与府上几位女佣告别,这段时间她们相处的很好。
那些年龄稍大的妇人,甚至将她当做闺女看待。
但她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王府当佣人。
按照王宇吩咐,她可以随同刑者一同回到中都。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与夫君相见。
“你这丫头到中都可要照顾好自己,若是寻不到夫君,可以回王府找我们。”
“嗯....谢谢婶子。”
陈玉婷道谢,眼眸瞥向主院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
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王府的这段时间,对她来说绝对是极为难忘的日子,离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不过,她倒是没有那么恨王宇了,毕竟是他收留了自己。
“清瑶,我准备好了,咱们可以走了吧。”
王宇站在主院外等候着云清瑶,一袭青衫翩翩公子的模样。
只是近看的话鼻梁还有点歪。
云清瑶从屋内缓步走出,看着站在门口的王宇,她抿着嘴唇。
沉默片刻,才吐出一句:
老贼...
见她没有反对,王宇顿时大喜,连忙跟了上去。
来到门外,管家李福伯看到王宇要跨门而出,连忙问道:“老爷,你这是去哪?”
“老李,我要和清瑶出去一段时间,到了金都城可要帮我照看好王府。”
王宇交代道。
李福伯怔住了,显然没明白他意思,什么叫帮他照看好王府, 跟仙子出去一段时间。
“这...那你们是去哪啊,要是少爷问起怎么办。”
“我去修仙,你就别管了。”
王宇简短道。
旋即迈着步子,向前追去。
只留下李福伯独子呆立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清瑶,你放心有我在,肯定让你畅通无阻到达云黎宗。”
王宇晃了晃手中云霄刀,与并排她走在一起。
云清瑶没搭腔。
只是打量着四周环境。
过了一会,她侧目看向王宇,淡淡道:“既然你想要和我去云黎宗,我可以默许你跟着,但若是遇到危机情况,莫要怪我顾你不暇,丢了性命可与我无关。
趁现你还有机会回去。”
“放心,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后悔,况且有你这么厉害的仙子在,我可放心的很。”
王宇笑眯眯的应声道。
“油嘴滑舌。”
云清瑶闻言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没再搭话。
这段日子,王宇也渐渐摸清了云清瑶性格。
她平时看似清冷高洁,性子不喜近人。
在男女关系上,十分懵懂,却又非常向往。
王宇心念电转。
面对这样一个内外冰冷的仙子,寻常人还真不好与之相处。
但只要软磨硬泡,以弱示人就能让她有些松动。
换个角度来讲。
她就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主。
所以,他用那种威胁强迫的手段,无疑是犯了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