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来到王府后院之时,便见云清瑶坐在床侧,神色凝重,似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
而王腾则是面无血色躺在卧榻上,浑身伤痕累累,手背上更是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豁口,冒着黑气。
“仙子,我家少爷这是怎么了?”
李福伯见状,顿时急切问道。
“你们先出去吧,我为他疗伤。”
云清瑶吩咐道。
“这......”
李福伯迟疑片刻,还是转身退了出去。
待所有人离去后,云清瑶才将王腾的衣服扒了下来,露出了他身上密布的狰狞伤痕。
“这是......”
云清瑶眼眸一缩,倒抽一口凉气,她知道王腾身受重伤,却从没有想过,竟严重到如此程度。
“这是...什么怪物咬的?”
豁口呈细长状,不似刀痕剑伤,却使得肉身无法贴合痊愈,伤口处的黑气很明显具有腐蚀性。
云清瑶眉头紧蹙,沉吟半晌后,才轻声道:“希望这固元化清丹能够化解瘴毒。”
旋即,她从纳戒之中取出药瓶,取出一粒丹药,塞入王腾口中。
固元化清丹,乃是由三花化清草炼制而成,能够迅速化解剧烈疼痛,药效极为霸道。
同时它对于世间大多数障毒有先天性抑制力。
只有王腾苏醒,通过运功排毒,加之丹药辅佐,才有可能恢复伤势。
......
时间缓缓流逝。
另一边王宇众人,在诡尸的追赶下,已然折损大半人马。
诡尸拖棺而行,速度却快的离奇,几乎是眨眼间便追上了最后的人。
它们抓到人后,并非着急动手,而是将人扔进棺内,如同储存食物一般。
这一刻,所有人心底都涌现出一种绝望的恐惧感。
在这个节骨眼,已经没人在意粮食。
只顾拼命逃窜。
忽的。
轰!
一道惊响伴随着棺材盖飞出,又有两人跌进了黑暗的泥潭。
“救命啊!救命啊!”
两人惊慌失措,拼了命地呼喊,但是却无人回应。
最终
砰的一声闷响,棺材盖合闭。
不待众人反应。
又是一个棺材盖飞出,朝着王宇砸了过去。
情急之下。
王宇手起刀落,云霄刀横削而下,与棺材板相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咔嚓。
棺材板碎裂,刀身竟然硬生生嵌了进去。
“我靠,太紧了,拔不出来!”
他连连怒喝,拼命地拔刀。
可是,刀锋却卡在了棺木缝隙里,无论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
“簌簌~”
诡尸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像是看到了什么笑话。
然而很快,它就笑不出来了。
要说修仙者力气异于常人,王宇见拔不出来,索性拽着刀柄,拖着棺材板跑。
饶是如此,他的速度也没有减少丝毫。
诡棺无盖,就好比屋子没房顶,无法再遮风挡雨。
那么对于诡尸来说就相当于没了容身所。
显然它也没料到,王宇宁愿带着棺材板跑,也不愿丢弃手上的刀。
一时间,棺椁内传出一阵尖利凄厉的声音。
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它的身影,在迷雾中快速移动。
发疯似的追赶众人。
一路上。
除却诡尸外,雪层中的人皮也在蠢蠢欲动。
或是因为王宇手中棺材板,那些想要搞偷袭的人皮迟迟不敢靠近。
这倒是给了他可乘之机。
只见他棺材板滑面朝下,借着地面积雪干滑倾斜,单腿一跨踩着棺材板直接滑了下去。
速度更是快了不止一倍。
“王老爷....我们还没上车啊,没还没上啊!”
谁也没想到,王宇竟然滑着棺材板溜了。
李宪几人一脸绝望,只能眼看着王宇消失不见。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们多多保重。”
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当诡尸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要完了,好在他急中生智,懂得借物用物,这才能逃过一劫。
路上。
甚至有一张人皮躲闪不急,直接被棺材板碾了过去。
滋滋冒出黑烟。
不多时。
顺着西街疾行,很快他便回到了王府门前。
“快....快开门,我回来了。”
他扯开喉咙喊道。
等了片刻,家丁听到动静,连忙过来开门。
然而就在开门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老爷....你怎么带个棺材板回来了?其他人呢?”
“少废话,想办法把我的刀拔出来送回中堂,我先进去去缓缓。”
说罢,他便扶着腰喘着大气,走了进去。
“哎呦,老爷诶,您可算回来了。”
还未走到中堂,就见李福伯忙不迭迎了上来,搀扶住他那摇晃的身子。
此时的王宇可谓是狼狈至极,手指已然肿胀的不像样子,发丝凌乱,布满寒霜。
“老李,我差点回不来了,你绝对想不到我经历了什么。”
王宇苦着脸,唏嘘不已道。
“老爷,您快去歇歇吧....而且少爷回来了,他......”
李福伯话没说完,便被王宇打断。
“我儿回来了?”
“对,只是他现在受了伤,清瑶仙子正在中堂后院照料着.....”
闻言,王宇心里有些莫名的慌张。
显然是因为王腾回来的突然。
若是云清瑶将他做的丑事尽数说出的话,那王腾还不待和自己拼命。
虽然他与云清瑶已经说好,互不相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理亏的是他,难免心虚。
“这样我先过去看看,你去吩咐下人熬些补汤,等会给王腾送过去。”
“是!”
吩咐完后,他便加快脚步,朝着中堂后院走去。
此时。
云清瑶坐在椅子上,目光凝视着躺在床上的王腾,心里百味杂陈。
她在犹豫等王腾苏醒,要不要开口将这两天所发生的事说出来。
对于王宇这个老贼,她定然无法与之和睦相处下去。
从始至终,他都未将自己当做儿媳看待,而是当做.....
这让她很是苦恼,且身心疲惫,时刻提防着不轨之人。
可到底要怎么开口....
说他敬重的父亲是个觊觎儿媳的变态?
还是说自己偷看禁书,被其逼迫险些丢了贞洁。
无疑,无论怎么说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离开王府。
“清...清瑶!”
就在她思绪纷繁时,一声低喃打断了她的沉思,抬头望去。
只见王腾缓缓睁开双眼,逐渐清醒了过来。
“你醒了!”
她站起身,脸上露出一抹欣喜。
“你感觉怎么样,身上可好些?”
云清瑶轻轻地问道。
“我....没事.....”
王腾艰难地爬起身来,一把抓住云清瑶的玉臂。
......
恰在此时,王宇正好走到门外。
似乎是听到了争吵动静,他停下脚步,竖着耳朵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