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彦慌了,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他带来的几人连忙将他护住,可面对气势汹汹的众人,他们的小腿就有些发抖。
要是这些人一起上的话,他们可没有办法应付。
总不能真伤人吧,这些可是百姓,引起众怒影响了老爷的官声,他们这些护卫绝对会被重重处罚以平民愤。
所以在内心里,他们的底气就没有楚阳那边足,根本形不成震慑。
“你们不要乱来,我爹是兵部侍郎,你们敢乱来,小心我日后找你们算账。”
刘文彦边退边威胁,只是声音已经有些底气不足了。
因为他真从这些人的眼里看到了狠厉,他们是真会动手的。
他虽然武功不差,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而且耽搁买药,延误了父亲治病得不偿失。
虽然很不甘心,但刘文彦还是咬了咬牙。
“江小川,你不要得意得太早。”
“一场火没有烧死你,但不代表两场火也烧不死。”
“你肯定想不到,要你死的人是何等的位高权重。”
刘文彦说着,随手扔出一张二百两银票。
江小川脸上表情顿时僵住,然后脸色就冷了下来。
“他是谁?”
“呵呵,我就不告诉你,有本事自己去查啊,只要你有命活到那个时候。”刘文彦得意地大笑,“给老子拿药来。”
江小川摆摆手,示意人给刘文彦取药。
自己猜得果然没错,是有某个大人物在后面掌控着一切,只是,我真没有得罪过什么超级大人物啊。
知道刘文彦不会说,自己也不可能抓着他严刑逼供,只能给了他药放他离开。
至于那个
背后大人物只能慢慢调查。
只是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怕是随时要如履薄冰了。
……
唐家
唐靖和老爹唐弼也病了,两人都裹着棉被不断发抖,等着管家唐福买药回来。
只是,唐福去了老半天竟然都不见返回。
“哎,唐福办事一直都很靠谱,怎么让他买个药大半天不见回来?”唐弼一边发抖一边埋怨。
“呵,那老东西就是个老色鬼,十有八。九是乘机逛青楼去了。”唐靖冷笑一声说道。
他还真不是乱说,唐福还真好这口,为此没少耽误事。
要不是念他忠心,只怕早就被赶出唐家了。
这时,唐福提着药匆匆跑来,一进门就陪着笑脸道:“老爷,少爷,药买回来了,你们不知道这药有多难得,为了买药,我……”
“给我闭嘴!”唐福还没说完,就被唐靖怒声打断。
“买点驱寒药你去了大半天,还有脸来吹嘘表功,是,是不是又趁机逛青楼去了?”唐靖冷声喝问道。
他是越想越生气,自己难受得半死,你特么的还去潇洒,不家法处置这老东西,难解心头之恨。
唐弼也阴沉着脸,不满地看着唐福。
唐福顿时就委屈得大哭起来,抹着眼泪道:“少爷,你可不能冤枉小人,小人跑遍了大半个京城都没买到药,药全被江小川那个天杀的给囤起来了。”
“胡说。”唐靖直接怒斥,“这么大个京城,难不成药会全被江小川买走了?”
“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好骗啊?”
唐靖确定,江小川虽然买走了大部分驱寒药,但很多药房都还是有存货的。
分明唐福是在撒谎。
“少爷,这事哪是我能随便撒谎的,你出去一看便知。”唐福愤愤不平地说道。
“天突然下雨,气温也突然下降,染了风寒的人数不胜数,各家药房的存货早就被抢光了。”
“现在,想要买药,只有江小川那里才有……”
闻言,唐家父子父子面面相觑,不敢置信到了极致。
只有他那儿有?江家岂不是要大赚一笔了?
这……
“就……就算这样,你也用不着去这么久啊,不用找借口了,赶紧让人煎药去。”唐靖冷声说道。
倒不是跟唐福置气,而是气愤江小川竟然能大发横财。
要知道他的制冰生意这两天已经一分钱的进账都没有了。
唐福一听又不悦起来,哭着道:“少爷,还不是因为你得罪了江小川,他不卖药给我。”
“我是找了好几个熟人帮忙才买到的。”
唐靖的脸色顿时跟吃了死苍蝇一样难看,他很想说又不是我一个人得罪的,但他不敢。
只好仗着自己的主人身份呵斥道:“你这个狗奴才,竟然还学会顶嘴了,看我不打死你。”
唐靖咒骂着就要起身,但却被唐弼叫住。
“好了,能不能消停点?”
“唐福,赶快让人去煎药,你去生个炭火来,我感觉太冷了,这被子盖着不顶用。”
唐福一脸的为难,看了看唐靖道:“回老爷,家里已经没有木炭了,木炭被公子拉去卖给江小川了。”
唐弼一听就炸毛了,怒喝道:“什么?靖儿,你是不是脑XX病,家里的木炭怎么也拿去卖了呢?你想冷死老子啊?”
一时间,
唐靖被他老爹喷得满脸都是唾沫,脸色铁青。
他狠狠地剜了唐福一眼后道:“爹,我还不是见木炭价高,卖出去有利可图嘛,等过几天江小川低价卖出的时候再买回来不就行了,谁知道会突然下这么大的雨啊?”
“再说了,你当时见到我拿回来的钱,不是还夸我机智来的嘛?”
唐弼气的想打人,这个不肖子,也不知道给老子留几分面子,真是气死老子了。
“那你就不会留一点点备用吗?非要卖光?还机智?我看你就是猪脑子……”
唐弼的怒吼声,响彻着整个唐家,绕梁不止,连天花板的灰尘都给震得抖了下来……
另一边,沈家,看着依然飘着的牛毛小雨,感受着又比昨天冷了好几分的气温,沈文愁得直皱眉。
因为他不但抵押了田产,还借了一大笔高利贷,让人帮忙着去刘文彦那里入伙卖冰。
他之所以不出面,是怕影响了官声。
所以此事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连沈淑云都被蒙在鼓里。
天气再这样冷下去,冰一旦卖不出去,自己可就要血本无归了。
“狗娘养的鬼天气,好好的盛夏三伏,怎么会这么冷呢?”沈文直接郁闷得爆起了粗口,此时全无一点读书人的样子。
满花楼,誉王在此召见了刘文彦、唐靖和张松。
听完了事情经过,他啪地一巴掌拍到桌上,不满地道:“本王为了帮你们拖住巡城卫和万年县,不惜上演了一出被刺杀的好戏,甚至连顺天府都被我叫去抓刺客。”
“你们倒好,竟然连个败家废物都杀不掉,如此,本王还如何指望
你们帮本王成大事?”
赵凯怒声说道。
刘文彦、唐靖和张松被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知道这其实也是赵凯对他们的考验,皇位之争从来就都是凶险至极,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们确实没有资格参与。
“誉王容禀,本来刀三已经要得手了的,但不知道那江小川走了什么狗屎运,房梁突然就塌下,竟然把刀三给压死了……”
“闭嘴。”张松还没说完就被赵凯怒声打断,“本王要的不是解释,而是该如何挽回败局。”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无补于事,就此作罢,这次就算是江小川运气好吧。至于你们……”
“如果此事你们不能妥善地收尾,后果你们就自己去想吧。”
“这……”刘文彦三人被吓得浑身冷汗。
后果?能有什么后果?
该不会是要检举揭发自己三人吧?
三人内心七上八下地揣测。
最害怕的就是这种不明说,让你自己猜的情况。
刘文彦的脑子飞速旋转,他必须不能让誉王失望,如此才能得到誉王的赏识。
如此等誉王登上大位,自己才能飞黄腾达,同时继承父亲的位置,把那个可恨的刘文飞踩在脚下。
他的母亲就是在与刘文飞的母亲争宠中被暗害的,他绝不允许自己再输给刘文飞。
还要想尽一切办法杀了那个狗女人,为自己的母亲报仇。
突然,他灵光一现道:
“殿下,这次事情,纯属意外,是江小川走了狗屎运,才侥幸逃过一劫,不过……”
“殿下,眼下,我有一策。这一次,就算江小川运气再好,也定然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