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和鲜艳的大红花一比,这五台机器显得过于黯淡了,涂满蓝漆的机身,有的地方已经破裂开皮,还有的地方更是惨不忍睹,直接露出一大片锈迹斑斑的铁皮。
各种操作台也是破旧不堪,能看出这些机器有些年头了。
张国全甚至担忧这些老旧的机器,能不能运转?
大金牙腆着肚子,拍了下机器:“别看卖相不咋样,马力足着呢,这就好比上了岁数的男人,越老越有味。”
说到这里,他把胳膊搭在张国全的肩膀上,侧着肥胖的脑袋,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女人也是这样,越是到了年纪,越是想要一种慰藉,你懂得,嘿嘿嘿……”
他又想起马寡妇那高挑的身段,想必马寡妇空窗期已经很久,这样的女人只要尝一下他大金牙的劲头,定能把马寡妇收拾的服服帖帖。
不过,这一切都要先让马寡妇认可他,对于如何认可,他是有把握的,摸着口袋中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他得意的挑着眉,腮帮子上的肥肉跟着颤了两下。
你就拿着劲吧,我看你能拿多久,在我大金牙的攻势下,还没有拿不下来的女人。
张国全看着他色眯眯的眼睛,厌恶的甩开他的胳膊,要不是没人愿意来这里开采河沙,他是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的。
为了以后能开垦河滩种地,为了不饿肚子,为了幸福的美好生活,他只能选择忍受大金牙的一些恶习。
大金牙倒是毫不在意,继续吆五喝六的指挥着众人搬卸机器。
一直忙碌到晌午头,机器才算是调试好,随着机器“嘟嘟嘟”的发动机轰鸣声响起,这片原本安静的河滩终于哄闹起来。
听着震耳的阵阵轰鸣声,张国全轻吸了口气,他并不觉得吵,这是幸福的轰鸣声。
杨雷找了几个乡亲,在张国全的院子里支上大锅灶,跟平时谁家有红白喜事一样,摆了三桌,不过这三桌是专门给大金牙带来的人准备的。
河滩热闹了一上午,现在张国全的院子里也跟着热闹起来。
再也不是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本就在村东头,比较偏远,平常也没个人,现在热闹起来了。
这事传到杨老怪那里,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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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女婿到底是咋个回事,咋个还没求饶要回来呢?
眼看着庄稼地里的玉米蹭蹭的往上长,再过俩月就该掰玉米了,到时候没个人干活,咋个能行呢。
按理说,就算开采河沙跟他张国全有个啥子关系。
还有雷子,这段时间没事就往二女婿家跑,也太不正常了,杨老怪决定亲自去探查一番,看看他俩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也好趁机敲打敲打二女婿。
张国全的院子里坐满了三桌,有一桌是司机,先紧着他们吃,吃完了还要赶路,等到给司机那一桌的饭菜做好,才轮到剩下的两桌。
那一桌是来开采河沙干活的工人,只有五个人,特别少,张国全想着这么点人,得干到猴年马月去。
还有一桌坐着杨雷一行人,只是多了马寡妇,这是大金牙特地让白鸽去喊来的。
正好也省了做饭了,大家一起吃也热闹。
司机那一桌沉默寡言,闷着头吃饭,吃完了好赶路,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回地方。
干活的那一桌嘻嘻哈哈,竟然喝起了酒,这一看下午就不用开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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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就喝吧,毕竟刚来,先适应两天,开采河沙是个长久事,也不急在这一时。
他们这一桌,大金牙时不时挑些好吃的,夹到马寡妇碗里。
人家一片好意,马寡妇又不好当面发作,只能撤着身子尽量离大金牙远一点,好让大金牙的短胳膊够不到给她夹菜。
这一幕被杨雷看在眼里,他嘴里叼着一根青菜,怔怔的看着两人的小动作,愣是半天没把青菜吞咽到嘴里。
终于,他把青菜吸到嘴里,又看向张国全,那样子似乎在问,这俩人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您杨支书的如意算盘打的响,结果给别人做了嫁衣。
当然,从目前来看,马寡妇似乎对大金牙不感兴趣,这就还是属于没影的事,不能妄自下决定,至于以后怎么样,就看马寡妇自己的心思了。
胡思乱想间,从院子门口走来一个瘦削的老年人,手拿一根长烟杆,吧嗒吧嗒的抽着。
杨雷坐的位置正对着院门口,他一眼就注意到来人,忙起身打招呼:“杨叔,这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
杨雷当时就觉得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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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杨雷的呼喊,白鸽望过去,也赶忙喊了声“爹。”
自从分家后,这是杨老怪第一次来这里看望女儿。
她有些苦涩的笑了一下,是不是来看望还另一说呢,说不定她爹只是路过而已。
张国全也忙着起身,喊了声“爹”后,把坐的地方让给老丈人。
杨老怪也没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在那里,二郎腿一翘,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说:“嗨呀,小日子过的不错嘛,我还担心二丫头没饭吃呢,这么一看,是我老汉多虑了。”
“杨叔,这都是托您老人家的福。”杨雷打着哈哈说道。
杨老怪赶忙伸手制止:“你甭捧我,你雷子当时要不是把我捧的高,我也不至于少了个干活的。”
桌上的大金牙忍不住的问了一句杨雷:“杨支书,这是?”
“哦,是白鸽的爹,国全弟的老丈人。”杨雷介绍道,刚想把大金牙介绍给杨老怪。
没成想,大金牙自己站了起来,伸出一双肥胖的大手,大声喊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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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叔……”
杨老怪皱起眉,一口烟喷在大金牙脸上:“我听得见,用不着这么大声。”
“呵,老爷子的耳朵还挺好使。”大金牙乐呵的说:“老叔,你好啊,我是来开采你们村里河沙的,和国全老弟关系不错,老叔叫我大金牙就行,哥哥有钱。”
大金牙咧开嘴,露出金色的大虎牙,上面还沾染了一小片红色的辣椒面,颇为显眼。
一句“哥哥有钱”让杨老怪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胖小子也忒不懂礼貌了,咋个能在我老汉跟前自称哥哥呢,完犊子玩意,还真是蛇鼠一窝,有他张国全那样的人,身边朋友也跟着不像样。
当即摇了摇头,吧嗒的抽了口烟。
白鸽转着轮椅往后撤了一下,让出位置给国全,马寡妇也吃的差不多,索性把白鸽带回自家院子聊天去了。
白鸽是不想走的,她担心突然到访的爹,再对国全有什么不好的指责,奈何马寡妇问也没问,直接把她推走了。
杨老怪斜着脸问了一句:“听说这河沙可以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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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叔,可以卖钱,大把大把的钱,到时候你们村子里就能通上电了。”大金牙扯着嗓门喊道。
“通电?”杨老怪疑惑了一下,当即表示道:“那玩意太费钱,我看不通也罢。”
正是因为村子里有很多这样想法的人,才阻碍了为村子通电的进程,有的地方是真的穷,通不起电,有的地方是心里穷,也通不起电。
杨雷有意的解释说:“杨叔啊,这时代要发展,不能一直在原地踏步不前,村子通电也是时代发展的必然之路,是势不可挡的,将来全国所有的村子都会通上电。”
杨雷说的过于激情,却在杨老怪面前激不起一点浪花。
杨老怪不以为然的说:“你雷子就会画大饼,我老汉也不知道啥叫个时代发展,就咱这村子那就是一辈子种庄稼的命,我看呐,这条路不好走。”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张国全说的,也希望张国全能认识到自己要分家,要独自打拼的那条路是不好走的。
是不好走,晌午头调试好的机器,结果,到了第二天就无法运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