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走遍了大半个村子,有好几次,玄炎想走进院子,到房间里一探究竟,可最终,他还是将冲动压下。
随便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再把老者的那张地图仔细地回忆了一遍,他已经想好了明天的行动路线。
然后他盘腿坐好,开始了灵力吐纳的修炼。
第二天,当一轮血日从东方血河中艰难地升起,圣灯降落到村中大地消失不见时,玄炎才睁开双眼,不知何时,灵兽们已经出村了。
玄炎起身,穿村而过,从另一边走出村口,四周还是静悄悄的一片。
转过身,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村落,玄炎心中感慨万千:
“老天,虽然我从不敬你,这次,可要保佑我寻到灵粹,平安回归宗门啊!”
祈祷罢,玄炎这才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天弃之地的道路极难行走,崩塌的高山形成的残破山体到处都是。
而一些残破建筑、雕像,杂乱地分布在荒草丛中。
两山之间,虽有狭长的平原,可平原上却是沟壑纵横。
蜿蜒的小路千回百转,还没走出几步,前方的视线就被残破的建筑、巨石或雕刻完全挡住。
本
来以为到了尽头,可到了附近,往往又柳暗花明,道路再次出现。
虽然血日已经升起,可山间平原上还是阴风阵阵,诡异的雾气不停地在地面幻化出各种恐怖的图案。
而一些残破的建筑和雕刻,引起了玄炎极大的兴趣,但一想到昨日遇到的三眼怪雕像,他就直接放弃了这些念头。
按着地图中记载的下一个村落的方向,玄炎一路寻找着两种灵粹的影子。
当当当……
快到中午时,前方受阻的视线后,浑厚的钟声突然响了起来。
中正平和的钟声,让神经高度紧张的玄炎,内心瞬间宁静了下来。
对于天弃之地的古怪,玄炎已经见识了一些,也并没有感觉到奇怪,他继续向前赶路。
可当他绕过一块小山般的巨石后,蓦地,一片古刹便挡在了他前行的道路上。
古木参天掩映下的古刹,连绵出数里开外,蜿蜒的小路直通庙门内,驻足四顾,周遭深沟大壑,竟然再无路可走。
就在这时,阴风四起,雾气自乱石与荒草间蓦然升起,向着小路吞噬了过来。
玄炎猛然抬头,只见血日已经西坠,粘稠的血云涌动着向血日吞噬了过
去,天马上就要黑了。
“怎么可能?刚刚还是正午,怎么刚绕过一块石头,天就要黑了呢?”
前面有古刹拦路,后面距离村落也很遥远,玄炎的心顿时慌了。
这时,阴风越刮越急,雾气也快要把脚下的小路给吞没了,四周各种恐怖的声音接连响起。
玄炎有心进入古刹,可老者说过,天弃之地,除了村落,一切建筑不可进入,一切石像与雕刻不能接近,这是保命的铁律。
可现在,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进古刹,就会被黑暗所吞噬。
“看起来要动用底牌了!”
在****之下,玄炎大手一挥,金光骤然亮起,道道灵符就贴遍了他的全身,只剩下嘴、鼻子和两只眼睛。
随着灵符的出现,已经快把他吞没的夜色与雾气,就如同冰雪般融化开来,黑暗与雾气消失一空,天地再现清明之色,血日当头照下。
玄炎大吃一惊,抬头看去,周围的真实世界清晰地浮现了出来,可前方的古刹却依然横在他的面前。
“嘶……,莫非这里真有一座古刹不成?不能大意!”
想到这里,小手再次挥起,一个纸人纸马就飞在了空中
,口中的喃喃之声也跟着响起。
砰……
一道白烟冲天而起,纸人纸马顿时化成了一名手持长枪的骑士,在玄炎的指挥下,向着古刹冲了过去。
嗷……
就在手持长枪的骑士刚刚奔进古刹的大门,骤然间,一声凶戾的兽吼震天响起。
横在道路中央的偌大一片古刹,如水波般地消失,接着,一条长逾数十丈,粗近一丈不止的大蟒蛇便显化了出来。
这只大蟒蛇的巨口张开如同一个城门洞,两只巨眼有如磨盘。
原来,古刹竟是蟒蛇怪幻化的,他的两只巨眼化成了古刹的两个圆窗,大嘴化成了古刹的大门。
纸人纸马化成的骑士刚刚到达庙门口,就被蟒蛇一口吞到了肚子里,纸人纸马化成的骑士顿时在蟒蛇的肚子里炸开,长枪也刺破了他的上颚。
蟒蛇发出凶戾的吼叫,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凶性大作,向着玄炎游了过来。
玄炎只吓得七窍生烟,求生的本能让他口中的咒语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而他的两只手疯狂地向前抛洒出漫天的剪纸。
砰砰砰砰……
一道道白烟炸开,成片成片的纸人纸马,纸兽巨人在道路前显化了出
来。
在漫天的咒语声中,持枪的纸骑士,纸灵兽和持锤的纸巨人向着蟒蛇冲杀了过去。
不得不说,玄炎这大半年真不是白练的,这些剪纸的威力着实不小,竟然将蟒蛇伤得血肉模糊。
蟒蛇凶性大作,在声声兽吼中,腥臭的巨口张开,将持枪骑士、挥舞着大锤的巨人以及灵兽全部吞到了肚子里。
可正因为蟒蛇愤怒到了极点,才使它失去了理智,着了玄炎的道。
轰轰轰……
在咒语的作用下,这些剪纸在蟒蛇的腹中、巨口中形成了有效的伤害,并爆炸开来。
本来,达到幻化程度的蟒蛇已近于妖物,又岂是玄炎区区一个孩子可以对付得了的?
可蟒蛇也该着倒霉,一纸人纸马被它吞到肚子里后,正好一枪刺在了他的七寸上,而后又轰然炸开。
蟒蛇的七寸正是他的命门所在,七寸被伤,蟒蛇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挣扎。
轰轰轰……
如同巨龙般的身体不停地轰击着大地,刹那间泥土飞溅,乱石横飞,大地被他肆虐得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而这时,玄炎的法力也一口气用完了,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