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羽战魂殿毕业出来,以他的成绩,完全可以到军中或是城区衙门中谋个出身,可他志不在此,神龙监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在校外,和马三省派来的人碰了个面,玄炎交待了几句后,这才向着家里走去。
已经有十几天没回家了,家里一切都好,现在的玄母也不用为生活而愁苦,精神上也好了许多。
在吃饭的时候,玄炎才把自己通过魂殿初试,打算报考神龙监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本来这是件好事,玄炎想让母亲高兴高兴,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玄母听后顿时陷入到了疯狂之中。
一把将桌子掀翻在地,扑过去对玄炎连撕带打。
玄炎的袍子被扯碎,耳光被抽得啪啪直响:
“谁让你考的神龙监?不许你考神龙监,今天我就是打死你,也不能让你入了神龙监……”
玄炎顿时被打蒙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母亲解释,只得默默承受,等母亲好些再说不迟。
当玄母骂得声音嘶哑,也打累了,这才安静下来,她两眼通红,口中依然喃喃:“不许你去,不许你去!”
把母亲哄着躺下,灭了灯,玄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灯也没点,就坐在床上呆呆地出神。
本来今天是想和母亲谈搬家的事情,
可看来这件事只能暂时放一放了。
就这样坐到半夜,突然听到母亲下床的声音,接着灯被点燃,又传来翻东西的动静。
已经半夜了,母亲在做什么?
出于好奇,战魂发动,一丝魂力自他额头飘出,从门缝潜到了外间。
就见母亲一脸狰狞地咬破了中指,正在写着血书,渐渐,她的眼中尽是无边的恨意。
玄炎吓了一跳,以为母亲又犯病了,马上把魂力收了回来,盘腿开始打坐。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有搬东西的声音传来,玄炎睁开眼睛,看起来母亲还没睡。
好奇心的驱使下,玄炎再次把魂力放出,就见母亲正捏手捏脚地搬开墙角的柜子,再把墙上的一块砖拿了下来,从墙里面拿出一个小包裹。
包裹打开,里面都是一些婴儿的衣物,还有一块乌木令牌、一只镶嵌着宝石的金凤钗。
玄母就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不停地流着眼泪,很长时间后,她才把写好的血书放进包袱,塞进墙里,再把柜子放归原位。
玄炎的心里越来越觉得奇怪,可母亲既然不想让自己知道,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收回战魂,很快他就进入到了修炼之中。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玄炎一直没再提报考神龙监的事,就在家里
陪着母亲。
而玄母似乎也把那晚的事情给忘了,一直劝玄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玄炎嘴里答应,免不得白天出去几趟,回来哄骗母亲说找了一份镖师的工作。
玄母放下心来,玄炎白天的时候就寻找僻静处独自修炼,晚上才回家去。
在焦急的等待中,神龙监最后一轮的考核时间终于到来了。
玄炎早早回家,告诉母亲,自己要走一趟镖,怕要过月余才能回来。
玄母虽然不舍,但还是为他准备好了行囊,千叮咛万嘱咐地送玄炎出门。
出了小巷,马三省早就派马车来接,苍鸷和桓狐也在车上。
青羽区位于神京的最西北,距离神京中心的神龙监区有六十多里的路程。
神龙帝国的皇宫就位于神龙监区内,这也是神龙帝国都城九区中,最大的一个区。
在神龙监区,有着东贵西富北贫南贱之说。
这样的说法来源于,以神龙帝国皇宫为中心,东面是官员们的府地,西面是富贾一方的大商人的富人区。
南面是九门提督的区禁卫军大营和八成的平民区,而北面与皇宫一街之隔的,就是占据了大半个皇城北方的帝国最高学府神龙监了。
当然,这个说法并不客观,偌大的神龙监区内,每个区都是平
民居多,只是根据各方位的性质与繁华程度,才有了这样的说法。
在紧靠皇宫宫墙的西侧,与神龙监隔街道相对,有一片黑压压的大宅子,宅子占地极广,其间绿树成荫,花香怡人。
放眼整个富人区,这所豪宅无论地理位罢还是规模都无与伦比,在这寸土寸金的神龙监区皇宫旁,这样的宅子可不是有钱能买得到的。
在天完全黑下来时,一辆马车就赶到了这片大宅子的府门前。
高大的门楼下,府门大开,府前每边各有八名家丁,腰板挺得笔直,气死风的灯笼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府中家丁跑过来掀开轿帘,玄炎三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到如此豪宅,都吃了一惊,玄炎皱起了眉头。
“看起来,马三爷用一座宅子就想把我们打发了,连盟主来了都不露面,这驾子可不小啊!”苍鸷满脸怨气地说道。
“你少说两句吧!”玄炎说罢,摆手叫过一名家丁吩咐道:
“告诉你们盟主,我就不住在这里了,有空让他来见我!”
玄炎说完转身离去。
苍鸷和桓狐马上跟了上来,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因为是最后一轮考核,之前入京考核的学员该撤的早已经离开,所以三人
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家小客栈。
苍鸷和桓狐忙着给玄炎打水洗脸,安排吃食,这时,马三省就急匆匆地带着几个手下赶了过来。
与玄炎等人一见面,马三省就一脸激动地搓着手,连礼都忘了施。
“哟!这不是马三爷吗?怎么,当了盟主就忘记旧主了吗?见面连个礼数都不讲了?”桓狐一脸不悦地说道。
马三省吓了一跳,马上就想施以大礼,玄炎走过来,一把拉起马三省,两个人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好半天两人这才松开,玄炎重重地锤了马三省一拳,泪水就流了下来:
“三哥,辛苦了!”
听了玄炎的话,马三省这样铁打的汉子,也忍不住泪水滚滚而下,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玄炎拉着马三省坐下,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老大,你终于来了,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了!”马三省流着泪说道。
玄炎也不说话,亲手帮马三省把衣袍扒了下来,赫然间,只见马三省全身到处都是伤痕累累,有的还没有痊愈。
“把药拿来!”
苍鸷和桓狐早就看傻了,马上把来前玄炎吩咐找的药拿了出来,玄炎亲手给马三省上药,再把衣袍帮他穿好。
“三哥,宅子是怎么回事?”重新坐下,玄炎就把脸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