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冬瓜,吃不出来啊。”
小丫拿着冬瓜汤舔了舔, 都不舍得咬一口,一直慢慢的把周围的糖霜给舔掉。
“哎呦,你得咬一口,这样吃不出啥味道,不然我帮你吃。”
狗蛋说完就装作要抢的的样子,吓得小丫赶紧整个塞进嘴里,嚼巴嚼巴觉得齁得慌。
“有点卡颈啊。”
她苦着脸,觉得大意了,就应该拿回家泡水慢慢吃。
笑笑闹闹好不愉快, 突然里头传来村长的大吼声:“来几个力气大的年轻人。”
虎妮站在原地大声的回道:“俺去行不。”
“一边去。”
里头传来村长气急败坏的声音。
顿时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倒是给了几个小的挤进里面的机会。
原来村长要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年轻是要称猪啊。
只见几个年轻人抬着一条竹杠穿过 秤砣, 把猪抬了起来, 会计就在旁边看着重量记在本子上。
称完之后杀猪匠就拿着刀剖开了肚子, 把里面内脏啥的都拿出来,让村里的婶子拿到旁边去清洗。
这些东西连同那些水油一起,到时候可是得煮一顿杀猪菜的。
虎妮跟着两人到了李婶子跟前,狗蛋赶忙让他娘把其中一个猪尿泡拿给他。
拿到手后三人就跑开了, 后面呼呼啦啦的好多孩子都在抢另一个猪尿泡。
这玩意可是他们这里不可多得的玩具。
把里面的猪尿倒掉, 里面的绿膜也撕掉,然后用草木洗干净,揉搓吹大就是一个非常有弹性的球。
狗蛋洋洋自得的说:“还好俺手快,不然都被人给抢走了。”
说完他后背就被人给抱住了。
“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拿雪团塞进你衣领了啊。”
狗蛋一听是柚子的声音, 立马就挣扎起来。
“嘿,不给。”
虎妮忙问:“哥, 你咋不跟他们玩呢?”
他放开了狗蛋说:“过来怎么换啥肉?”
“能换多少?”
“一斤肉。”
虎妮失望了, 还以为能多换几斤呢。
柚子解释:“何知青不要奖励的公分, 都换成了肉, 说是要请客暖屋。 所以肉也剩没多少。”
“暖屋?”
虎妮疑惑了,这村里咋突然多了,那么多不知道的消息。
柚子说:“是啊, 就在猫冬前, 他们在知青院自留地上自己建了两间房子, 过两天要请人去吃席。”
大概是在废寝忘食的学习中, 让她错失了最新的小道消息,虎妮心里下定了决心。
每天早上没事就带着手抄的复习资料到村里榕树下坐坐。
“那咱换猪五花或者猪肚肉行吧。”
因为村里一般都是孤寡户先挑, 去挑的话应该还能挑到好的猪五花肉跟比较肥的猪肚肉。
“行, 到时候放在大伯家,过年的时候再去吃个饭。”
说完就赶忙去排队了。
虎妮觉得野猪肉太柴了,过年还不如弄些好肉给大伯娘大显身手。
不过也没多话,随着人群去看分肉了。
长桌上四肢跟猪头放在上面,旁边杀猪匠还分毫不差的切着每一条肉, 手起刀落,排骨就根根分明的摆在长桌上。
虎妮在排着的长队中 看见了他大伯娘跟姐姐, 跑到她们身边说:“大伯娘,冬梅姐,吃糖。”
拿着口袋里仅剩的两根冬瓜糖, 递给了两人。
“俺不喜欢吃糖,你俩吃。”
罗招娣摇头示意,小孩多吃点就行,大人吃啥糖。
虎妮直接拿着塞她姐嘴里,又塞到罗招娣手里说:“这玩意齁得慌,俺不爱吃。”
这话可没说假, 买来的隔天兄妹俩就吃了, 简直没办法用形容词来形容它。
吃一点点还可以, 吃多了竟然会腻的慌。
这要是放在以前没见过好东西, 这玩意掉一点点在地上她都得心疼半天。
罗招娣看她样子不像是喜欢吃的, 以为是不怎么好吃,她好奇的咬了一口, 眉头紧皱,简直甜到粘牙。
“嗯,还挺好吃。”
徐冬梅看着她娘的样子就知道特别甜。
她娘能吃酸,但是不能吃太甜。
她把手里的冬瓜糖往口袋里面塞, 准备拿回去给她三哥吃。
柚子把肉换好跑到她们跟前, 努力的把手抬高摇晃着说:“大伯娘,俺换了块好五花肉, 留着过年弄顿好的,冬梅拿着。”
旁边排队的人都羡慕的看着那一条五花肉,有的跟罗招娣不怎么对付的人,就阴阳怪气的说:“你也不怕你大伯娘自个儿吃了。”
罗招娣反唇相讥:“ 俺可巴不得这些孩子们能多吃几块,不像有些人呐, 有东西都自个儿关上门来吃,就怕孩子老人多吃你一块似的。”
老泼妇一天到晚总是偷偷吃小灶,还以为别人不知道。
“是啊, 俺爹娘在的时候,不也是分到肉就拿到大伯娘家一起吃, 谁叫伯娘掌勺好吃呢。”
虎妮一开口堵的那人话都说不出来。
这人心想,这下午的杀猪菜还得罗招娣来掌勺, 要是惹急撂挑子不干了,那岂不是得被村长怪罪。
瞬间哑了口。
罗招娣让兄妹俩天寒地冻的,别在外面逛太久, 这杀猪菜都得慢慢的炖, 让他们四点多再过来,顺便通知一下季知青也一起过来。
两人答应就往家走。
“季姐姐。”
虎妮在泥巴院外大声的朝里叫着,喊了老半天都没搭理。
她就知道季诗雨又躲棉被里还没起床。
叹了口气,让他哥自己先回去, 推了院门就自个儿进去了,到了季诗雨房门一按,推不动。
“季姐姐,螺蛳粉来啦。”
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 隔了一会儿,门就开了, 里面披着棉被只露出个小脸的季诗雨兴冲冲的问:“螺蛳粉哪呢? 帮我煮下行不?我要靠一口热汤来续命啊。”
“你没生炉子啊。”
虎妮走进屋里感觉温温的不是很冷啊,炉子的碳还是烧的红红的。
“我们那儿没下过雪, 想不到竟然这么冷,我的袄子不够厚。”
季诗雨看着她空空的两手, 叹了口气又躺回床上,好在她母亲在入冬前给寄了两床厚棉被。
躺着不动还挺暖和的。
虎妮看着放床位的棉花奇怪的问:“你这不是有棉花嘛,装袄子里面就行了。”
“那是我拆了薄棉被的棉花, 我拆烂了两件衣服,都装不回去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