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屠文虎到了校门口一看,哪有什么大哥啊。
但他完全没想过周巧玉会欺骗自己,只当自己没看仔细呢,所以,也没想太多,跟校门口的保安打了声招呼,就出了校园。
校园门口的人不多,市中专8.50下晚自习,10点就熄灯,这个年代的娱乐活动极其匮乏,且治安相对混乱很多,通常晚上还出来的学生极少。
校门口一直通往市区主干道的这条大马路两侧,零星还有几个小卖部和台球厅开着灯,除此之外,行人学生寥寥。
一想到大哥,屠文虎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就是大哥在操场里下跪的那一幕,那一幕让他彻夜失眠,也是他继续努力念书的最大动力。
边走,他抬眼看了眼台球厅,见台球厅还亮着灯,顿时他嘴角泛起一丝笑容,脚下的步伐也加快几分。
“哥?哥!”
屠文虎快步来到台球厅门口,看见台球厅门口的阴暗门帘子边的椅子上,背对着自己坐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还以为那是自己亲哥呢,就咧嘴笑着,招手喊了句。
“哐当!”
就在这时候,停在台球厅门口的一台白色尼桑面包车上下来个皮肤微黑,看着很敦实的青年,青年下车后,笑着冲屠文虎招招手:“文虎。”
屠文虎一扭头,一愣。
青年微笑着迈步来到屠文虎身边,模样亲密的搂着屠文虎的肩,随即压低了声音有些急促的说道:“文虎,你哥在车上,他有话跟你说,但他不方便下车。”
边说着,青年揽着屠文虎的脖子就往尼桑面包车处走。
到了此时,屠文虎是有过警觉的,但眼前的这个青年看模样也不像是啥坏人,加之他知道大哥以前在云滇边境那边打过黑拳,也有一些仇家的,所以,也没太过怀疑,只脚步稍稍慢了些。
很快,屠文虎被青年揽着来到面包车旁边,屠文虎低头看了眼面包车内,哪有什么大哥,里边坐着两个青年,其中一个青年手里还拎着把五连发,扎小辫子,模样看着就不是啥好人。
“哗啦!”
屠文虎飞快的想往回走!但青年早有准备,一直插在兜里的左手飞快抽出来,从兜里掏出一块半湿的手帕,随即直接捂着屠文虎的口鼻!
“呼啦!”
与之同时,车上的黑哥和他另一个小弟也立马从车上窜了下来,三人合力,一人捂着屠文虎的口鼻,三人动作粗暴的拖拽着屠文虎就往面包车内塞!
“唔唔唔..”
屠文虎眼神惊惧的挣扎着,但他身手跟他哥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体格也仅仅长了个骨架,看着很高,其实没肉。
也就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屠文虎就被拽上面包车,随后车门“哐当”一下关上!
“嗡嗡!”
一个左边耳朵打着耳钉,穿褐色皮夹克的青年飞快开车,而黑哥和他另一个小弟则是一左一右,一人死死捂着屠文虎的鼻子,黑哥眉头微皱的摁住屠文虎的手,并用膝盖顶着后者的大腿!
“唔唔!唔唔!”
屠文虎的被吸入的是三唑仑一类精神管制迷药,此时迷药的药劲还没完全吸收,他满眼通红,眼神惊惧的拼了命的挣扎着,双脚乱踹,双手也竭力的去拽皮肤黝黑汉子的脸和头发。
“曹尼玛安静!”黑哥拧着眉头瞪着屠文虎,低吼一声。
屠文虎哪可能安静!竭力猛蹬着腿,黑哥体格也挺瘦,一下没注意,竟被一脚蹬得后脑哐当一下撞在尼桑面包车车顶上!
“唰!”
黑哥摸了下后脑,脸色唰的一下冷了下来。
“曹尼玛!给你脸了是不?”
黑哥低吼一声,攥着五连发扑上去,枪口抵着屠文虎的大腿,二话没说,直接崩了一枪!
“噗!”
屠文虎大腿崩出个血洞,血哗哗流。
“哗啦!”
黑哥毫不犹豫,再次抬着五连发,抵住屠文虎的另一只大腿,再崩一枪!
两枪后!车内鲜血狂飙,汩汩而流的鲜血弄得坐垫和车内满车都是,黑哥和手下的身上脸上也满是鲜血。
“啊!啊!!”
屠文虎歇斯底里的吼嚎着,生死关头下,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脑袋猛地往上一顶,磕在黑皮青年鼻子上,随即上半身猛地横扑过来,直接扑到黑哥身上,随即双手死死的去掐黑哥的脖子,同时低头一口咬在黑哥肩胛骨上!
“我去尼玛的!是你自己找死!”
黑哥吃痛,眼睛瞬间红了,一脚抵在屠文虎的肚子上,快速抽回被压在坐垫上拿枪的手,眼底凶光直冒的一抬手,直接冲屠文虎脑门就崩了一枪!
“呯!”
一枪后,血溅满了尼桑面包车的车顶,车内也瞬间安静了!
半晌,黑皮一脸惊愕的瞪着死状极其凄惨的屠文虎,结结巴巴的冲黑哥说道:“..哥.哥,这是二十万啊你...”
黑哥眼底几乎没啥感情波动的从车后靠座的袋子里掏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扭头冲驾驶室青年吩咐一句:“死后24小时内,不耽误我挣钱!安健医院!快点开!”
……
黑哥等人没发现的是,就在紧挨着台球厅的门市房二楼夹层里,一个五十来岁背部有点驼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从阳台上取下来的外套,正表情惊惧地望着楼下的黑哥等人。
……
大约十分钟后,尼桑面包车飞驰着径直驶入到安健医院后门,随即车门拉开,上半身被麻袋兜住的屠文虎被抬着飞快进了安健医院。
“噔噔噔!”
医院后门口,余良和杜青两人领着单春等四五个小弟立马涌了上来。
杜青迈步上前,扒开麻袋一看,眼神惊愕的冲黑哥问道:“踏马的,死票?”
“路上咬我,一下没忍住就被崩了。”黑哥完全没当回事的轻描淡写的说了句,随即斜睨杜青一眼,“咋的,过去的死票少了?有啥大惊小怪的?”
“……!”杜青嘴角抽搐了下,憋了半天,扭头冲单春他们喝道:“快!抬到四楼去!”
“好嘞!”
单春等人闻声点头,随即四五个人一人抬个胳膊和腿,扶着锈迹斑斑的楼梯扶手,快步直奔四楼。
“完事我走了。”黑哥扫视一眼单春等人,随即就要下楼。
“等下。”余良伸手拦了下,随即揽着黑哥的胳膊,两人迈步来到楼道角落,余良低声冲黑哥说道:“忘记之前说的了?活没完呢!”
黑哥斜睨余良一眼,“真干啊?你确定他们..”
“不然还假的?”余良瞪了他一眼,摆手打断:“不白帮,再给你加十万!”
黑哥闻声舔了舔嘴皮,稍稍一犹豫,就点头答应:“也行,左右都是端枪的活儿,这钱我拿了也不烙手!”
……
另一头,旧城区,靠近安健医院后门的某栋还没拆迁的二层楼房间里,一个平头青年趴在开裂的窗户缝口,冷眼看着直线距离自己不到三十米的余良杜青等人,随即从兜里摸出手机,给何红兵拨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