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月底林惠酒庄举办葡萄酒会，程莹还特地约秦妍一起去专柜订制礼服。
她现在不仅是腹部微微隆起，就连胸部也比从前大了一圈，一只手都握不满，饱满漂亮得不像话。
秦妍挑的设计师刚留学归国，设计理念非常大胆。
程莹站在巨大的全身镜前，静等设计师的助理量取她的三围和一些基本的尺寸。
她主动追加了二十万的订金，让设计师务必在三天之内，月底酒会之前把礼服赶制出来。
等她们离开专柜时，程莹接到周秘书的电话，她折腾礼服这事一上午，脚都站酸，没陪秦妍继续逛。
特意拐进一家高端茶室的休息区，跟周秘书讲电话，对面也就言简意赅的阐述了一件事。
周玉住进了宁安妇产科，抑郁的症状相当严重，已经连续注射了三天的保胎针，还一直口服保胎药。
这剂量，预示着肚子里的孩子大概率保不住，就是保住了胎死腹中和畸形儿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程莹听完后，语气平平，“这事，程兴生怎么说？”
“程董陪了周小姐两天，公司最近想接洽的合作太多，江城的分公司也在像协会申请第三轮融资，程董也抽不开身。”
“他没说把孩子拿掉？”程莹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你跟周玉说，就说我说的，如果孩子真的保不住，尽早拿掉，过了三个月再流产本来就有大出血的危险，她后续坐小月子的费用我来承担。”
周秘书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恐怕周小姐现在听不进您的话，她本来对您就有敌意。”
程莹属实是没想到，季云珠这把软刀子的威力能有这么大。
况且她当时还拒绝了季云珠提出的让周玉流产这样的要求，她也怀着孕还是双胎，做这事太缺德。
她这段时间一直死磕着林惠酒庄，对于程家那头基本没什么了解，非必要季云珠也不可能主动联系她。
程莹挂了电话，手指滑到季云珠的手机号拨了过去，那边响起哗啦啦地麻将声。
“程莹？你怎么会跟我打电话？”
季云珠还特意看了眼来电显示，她脸色一变，跟麻将桌上的其余几个太太打了个招呼，溜进了卫生间。
没等程莹开口，她先哭诉起来，“那个姓周的女人流产了没啊，我先说明可不是我弄得...”
程莹微愣，“不是你，会是谁？”
“如来佛祖恕罪，你不要乱讲哦，我信佛的怎么会干那种事，我只是按照你的吩咐隔两三天就是去闹一场，有次看到保姆给她煎的保胎药药渣里面有活血的药材，而且剂量很大，我就知道...这女人仇家不止你一个。”
季云珠年轻时也算半个风月场的女子。
见多了那些带球逼宫以此想出人头地的外围女，多半都是悲剧结尾。
拿掉孕育生命的器官都还是好的。
有些太贪，惹得是大人物，直接被贩卖出境，家里人连个全须全尾都捞不到。
她的语气很是凉薄寻常，程莹却非常惊讶，“你觉得会是谁？难道...是程兴生，他图什么？”
“那倒不是。”季云珠否认，“程兴生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挺有感情呀，她也许是得罪了其他什么人，反正我跟你讲清楚，不是我做的，就这样，没事别跟我打电话，我去搓麻了。”
对面挂断得相当爽快，程莹却百思不得其解，周玉的背景从程莹选择她成为程兴生私助的时候。
就已经被调查得几乎透明，她的母亲重病，幼弟上学，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境，还会招惹什么人？
竟是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知道，都不放过，下手的地方竟然还是程家家宅！
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本事？又这样狠辣？
她脑海里刚蹿出一个背心发冷的念头，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一句冷不丁的戏谑调侃打断。
“程莹，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的，对女人生育这些事蛮了解的嘛。”
是席立，他一直坐在休息室角落一张旋转沙发上，程莹进来时他背对着门，应该是窝在里面休息。
竟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所以她没有发现。
程莹本想问你听到了多少，转念一想，这不是废话吗，他一直在肯定全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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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立转了下椅子，程莹这才发现他竟一直跟谁通着电话，现在都没挂断，对面这时说了句什么她听不清楚。
席立意味深长看了眼程莹，回答，“人我给你留住，你快点儿结束。”
说完，他就把手机挂断揣回兜里。
程莹舔了舔唇，“你...是在跟...”
“廷彦啊。”席立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这间茶馆就是他开的，也算是个应酬的场所，你知道有些老董就喜欢搞这种清心寡欲，虚伪至极的排面。”
程莹轻笑一声，估摸着关廷彦应酬让席立等得太久，他心情自然算不上好，损起人来自己的好兄弟也骂。
“程莹，你在娱乐圈有没有理想型啊？不说其他，单说脸，吃哪一类的长相？”
关廷彦在电话里直接跟他下命令，说留住程莹，等他来，席立觉得说点无厘头的话题总比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好。
程莹本来想起身告辞的，可没收到秦妍撤退的消息，席立还抛出了问题，她索性认真思索起来。
要说到娱乐圈，或多或少她都有关注一些，谈不上少女追星般的狂热，也多少喜欢看点八卦。
“余子墨，我大学那阵追他的剧还挺喜欢的，他应该不是你们席氏旗下的艺人吧？”
程莹记得，余子墨签的是另外一家娱乐公司，而且他也挺争气，仍旧活跃圈内在一线，接得剧本都是些大ip大制作。
不过，程莹当时喜欢他也只是因为演绎的角色跟自己很像，刻苦，冷静，家庭破碎，爹不疼，妈不管的。
席立笑，“年前就签到席氏了，原来程莹你喜欢的这一卦，阳光大男孩？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
休息室的门被从外哗地一声打开。
关廷彦曲臂握着门把手，肘骨的棱角刚劲凛冽，对着两人撂下言简意赅四个字，“出来，吃饭。”
何止席立，就连程莹都察觉出来，他现在心情不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