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哈哈大笑,“是吗?那看来是程小姐长得太具有迷惑性,就连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程莹唇边扬着不多不少的笑意,示意周秘书把球杆交给她。
这一举动让林楠产生了兴趣,他搁下红酒杯,直接邀请,“程小姐也来切磋两局?”
程莹点点头,她来得比较晚,没留意到林楠的高尔夫水平如何,她自己的水平勉强算是中偏上。
成年之后学的,有段时间跟着程兴生应酬打过好几场。
林楠却自知自己的球技虽然比那位邹市长好上一些,但也并没有精到哪里去,比关廷彦那可差上太一大截。
而程莹一脸淡然无惧的模样,给人一种技术相当不错的感觉。
他不想输给女人,索性话锋一转,“还没介绍向程小姐呢,这是华金集团关董,他的球技数一数二,这样吧,让廷彦先陪你玩两局,我再休息会。”
话里话外的意思,程莹也听懂了,估计这位林总的球技平平,不想输给她。
其实她本意就是打算让球的,林楠虚胖得厉害,看起来也不像是爱这类室外运动的人。
闻言,关廷彦眉梢微微挑动,望着她,口吻挑衅,“敢跟我玩?”
“有什么不敢。”她拿着球杆走上草场,眺望远处的球洞,目测着距离。
关廷彦后退了一步,视线从背后勾勒出她漂亮匀称的身形轮廓,轻笑一声,“程小姐为了拿下林惠酒庄,牺牲不小嘛。”
程莹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她也是第一次在社交场合上穿得这么具有暗示性。
换作平时在职场上,衣着都是尽可能掩盖女性特点的,她有私心的,无关于拿下林惠酒庄这件事。
而是自己已经怀孕两个月,再过不久,就要显怀,一系列的孕症反应接踵而至,这些衣服从前没机会穿。
之后怕是很长一段时间穿不上。
她双手握住球杆,看似漫不经心挑唇,“我要是赢了,关董帮我讨个人情,如何?”
关廷彦虚眼,似笑非笑,“赢我?悬。”
话音刚落,程莹的第一杆已经利落击出,看台上的林楠举着酒杯喝彩一声“漂亮!”
她高马尾跃动在光线下,素净小脸带着点得意神情。
这可比刚才一杆入洞更好看!关廷彦走到她侧面,高大身形为她遮蔽了一侧刺目阳光,“说来听听,要我讨什么人情。”
程莹侧头,直言不讳,“让林惠酒庄跟程氏签订进出口高端红酒合作。”
她这个举动有点疯,等同于在一只老虎的地盘上让他把到嘴的肉吐出来,乖顺的拱手让人。
她在试探雄兽的凶残和掠夺,惹得关廷彦的表情明显不悦,嘴角的笑意却加深,不达眼底,“好啊,作为我讨人情的回报,程小姐再让我睡一次。”
程莹原本只是给自己觉得分外枯燥的打高尔夫,增加点趣味,逞逞口舌之快。
哪知他比自己还口无遮拦,程莹脸色一红,走到一边不搭话了,正巧林楠拿着球杆下场了。
接下去三人在这一千多亩的高尔夫球场里,轮换着切磋,要换成从前,程莹铁定要强争个输赢。
可现在她的体力很快就支撑不上,用尽了全力终究跟林楠平个手,跟关廷彦没得比,他修得一副铁骨。
林楠接过侍者递来的毛巾擦汗,“程小姐的水平已经算是我见过的女人里最好的。”
周秘书给程莹递去毛巾和电解质水,她大口饮着,停顿片刻,“林总,其实我这次来也不单是找您打高尔夫,程氏对于林惠酒庄也感兴趣...”
“程小姐,且慢。”林楠偏头看了眼关廷彦,他正垂眸,把球杆递给侍者,掸了掸粘在裤腿上的草梗,神情淡漠不辩喜怒.
林楠有些恍然,“你跟廷彦不是一起的?”
“不是。”程莹抿唇,“关董代表华金,我代程氏。”
林楠重新打量起程莹,“这就奇了,廷彦怎么会允许有人借他的场子,呵,程小姐有点意思。”
程莹现在哪里纠结这么多,能露个脸也算是赚到,周秘书说华金在林楠身上砸了重金才有今天下午这一场高尔夫球。
她不解问,“林总跟华金私底下已经达成合作了吗?”
“这...”林楠笑得意味深长,“程小姐还真是有胆量,直接问我吗?哈哈,并没有,我对华金还有考量。”
程莹刚松下一口气,哪知就被敲了一记重棍。
林楠不遮不掩,“但程氏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程小姐,我林惠酒庄这块蛋糕太大,程董吃不下的。”
他说得不无道理,在滨城可不止一家华金在竞争,说不定姚家也参与了。
华金有钱有码头,姚家有人脉有资源。
而程氏呢,方方面面都落了下风,拿不出足够的钱去谈合作,能动用的人脉又憾不动林惠酒庄。
程莹抿唇不吭声,她绞尽脑汁在想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还有哪一个环节能够把握。
清脆悦耳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廷彦!你们还在这里呀。”
是何文淑,她也穿了一身极为靓丽的运动装,风风火火地往这边走来,她率先注意到的就是程莹。
几天前在海微大饭店的事情,程莹惹得她不痛快,她甚至恨起了关廷彦,可小女儿家的爱恨,来得快去得也快。
再加上小姐妹圈里的好友多少表达了对她的羡慕,何文淑转瞬就将之前的龃龉放到心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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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走在前头的程莹擦肩而过时,她故意的,恶狠狠地,撞了下她的肩膀,“程小姐你好,又见面了。”
尽管心里再膈应,虚伪的礼数还是要维持。
反观程莹,因为心事重重,态度显得就没那么热络,只浅浅一笑,点了个头,“何小姐,你好。”
何文淑相当不满意她的态度,可关廷彦的注意力和视线已经投到这边,她显然不能像个泼妇一样出言质问。
“廷彦,我打听到你在这里,特地来找你。”何文淑执拗地挤到他身边,眼里充满恳切渴望,“我不会高尔夫,你能教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