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宾位上的男人显然稳重些,欠身率先开口,“关董,这位是?”
“他是我男人!我等了他一天连个人影都没有,一打听原来是在这里喝酒!”
程莹直接一头扎进关廷彦的颈窝,手臂在他胸膛上又锤又扯,“我不管,你现在必须就跟我回家,不回家你就是狼心狗肺重友轻色!何东,快去安排车!”
何东站在门口配合着她,“程小姐别闹了,关董还在应酬,您这样...”
关廷彦垂眸,禁锢住程莹胡乱扭动的腰肢,垂眸遮掩的笑意快要藏不住。
声音低哑,“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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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四陪位上发愣的年轻男人,立刻站起身来,“关董,您这就要走?”
主宾位上的男人略有不满,睥了他一眼,“斯启,关董家事要紧,你的事容后再提。”
主宾位才是整场酒局里地位最高的客人,他都这样说了这事就成了。
程莹垂下肩膀喘气,被关廷彦身上白酒混着烟草的气息笼罩着,整个人都燥得慌。
这种场合也不能黏糊太久,要适时撤退给席上留点处理善后的时间。
程莹挣开关廷彦怀抱,毫不留情拧了把他的胸肌,“我在车里等你。”
演完最后一程,抓起桌上的包,溜之大吉。
她一路狂奔到门口,四处找寻着彭航开得车停在哪里,心里只觉得太丢人,怎么会答应何东去救关廷彦的场。
彭航见到她,就赶紧从车里下来,“程小姐,抱歉,车刚到这,就没油了。”
程莹楞在原地,如遭雷劈。
远处从车库里滑过来一辆牌照五个八的库里南,停稳在酒店门口。
何东从驾驶座里出来,“程小姐,关董让您上车等他。”
程莹拧眉,“何东,我帮了你老板,可不兴过河拆桥。”
她示意彭航去路边拦一辆空车,拦不到出租车,三轮车也行。
反正她就是不想上那辆库里南,车门敞开,露出的后座,在夜色里黑洞洞的,宛如龙潭虎穴。
“程小姐刚才不是胆子挺大,挺能撒欢的吗。”
那道低沉男声从身后劈来,势如破竹,“鸳鸯浴能准备,车却不敢上。”
他贴在程莹身后很近的位置,喷洒出来的热浪气息带着白酒的辛辣,烫得程莹耳朵滴血般通红。
程莹咽了口口水,辩解得很苍白,“我收了你的钱,演场戏而已。”
关廷彦轻笑,若有似无吻着她的发丝,“我追加一百倍的码,程小姐再陪我演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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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莹嘴唇都快咬破。
彭航抓着头发,表情懊恼地走回来,见到关廷彦时,本能的升起一股抵触和敌意,绷着身子,“程小姐,打不到车。”
程莹破罐破摔,“那我们走回去。”
何东提醒道,“程小姐,从这里走回去,最快都要一个小时。”
“那我也走。”程莹就是故意袒露出抵触。
何东看了眼自家的老板,他可拿这位程家小姐没辙。
关廷彦大掌覆住程莹微凉的指尖,“别闹了,我送你回去。”
他眉头微蹙,额边一瞬绷起青筋。
胃里的酒劲翻涌起来,像是有人用凿子抵住太阳穴不断狠敲,神经一阵一阵抽疼。
何东没骗程莹,关廷彦若是再在席上多喝半瓶只怕现在早胃出血,躺在医院。
“真的送我回去?”
关廷彦狭眸讳莫如深,“程小姐想去哪。”
程莹不接茬,给何东报了个地址,转身钻进车后座,刻意地把自己缩在一侧,想尽量离旁边的男人远点。
不过关廷彦像是真的喝多了,坐上车之后,头靠在车枕上,闭着眼,抬手不断揉捏着鼻梁。
半晌,他动作一顿,问,“谁教你的。”
程莹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身体顷刻间倾轧而下,程莹躲无可躲,听到他说,“我竟没发现你还有这样的演技。”
手被一股大力扯往他身下,程莹能感受到那里的反应,是烫的,握不住的,她又惊又吓,从脸红到脖子根。
“程小姐还是不打算负责对吗。”
程莹抽回手,“是何东说不救你你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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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信不信,程莹当时是真的信了,酒精中毒猝死的人还真的有,她再抵触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何东在后视镜里对上了关廷彦的视线,他紧了紧方向盘,“是...是我说的。”
他最开始也只是想让程莹帮个忙看能不能挡几杯酒,一桌男的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女人。
哪成想,程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把他都惊了一跳。
关廷彦虚拳抵住额头,往后重重一靠,身上的燥郁顷刻被神经痛压了下去,“主意也是你出的。”
“那我可没有,是程小姐无师自通。”
程莹才反应过来,他那句“谁教的”是什么意思,“跟季云珠学的,我二哥的亲妈。”
关廷彦掀开眼皮,冷笑一声,“程董艳福不浅。”
程莹没吭声,她能感觉到,关廷彦提起程兴生,或是程兴生提起关廷彦,都总有种暗波汹涌的感觉。
库里南停靠在秦妍小区楼下,程莹拿着包刚准备下车,就听到啪嗒一声。
是车门落锁的声音。
她微诧,转头看向关廷彦,是他示意了何东。
“他怎么在。”关廷彦扬颌,他眼底似是刮起风雪,灌满寒意。
程莹视线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揭过车窗看出去。
姚少贤清瘦修长的身影伫立在黑压压街道边的昏黄灯柱下,手里拿着一只粉玫瑰。
时不时仰头往楼上扫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