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伯府那位任大爷便是白月光与亡夫的儿子,自欧家祖父将白月光八抬大轿娶进门,白月光的儿子任札也就在伯府住下了,年轻那会儿以大公子自居,娶妻生子后也没搬出去,如今已经是伯府大爷了。
温虞很震惊的看了眼她大嫂,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好似藏了很多事。
系统:【容本系统捋捋,儿子外出半年,儿媳妇怀孕三个月,喜当爹明明白白啊。】
系统:【哇,宿主,快多问点,喜当爹的瓜好上头。】
温虞抿了抿唇,她知晓南阳伯府乱,但也没有想到会这么乱,这样的丑事都能闹出来。
“孩子,是谁的?”温虞一针见血问出来。
南阳伯府虽然乱,可奴仆总归是有的,在奴仆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让大房少夫人怀孕,怎么看也感觉是件难事,除非是与身边人偷1情。
温家大嫂眼底也藏着八卦,不过她向来端庄,掩饰的极好,“尚且不知,不过外面传言奸1夫是伯府内里的人。”
温虞颔首,内里人才不容易被发现。
“好了,不说那些糟心事,没得恶心了。”温母是听到那家人的事就气的心口疼。
温虞继续给她顺气儿,瞥了眼大嫂,两人眼神交流,明面不便说,一会儿可私下说。
相比起旁人家的事温虞吃瓜热度不高,但是事关南阳伯府,尤其能将他们的丑事化作刀来怼欧月琴,温虞蛮感兴趣的。
温家主子少,温虞的爹也没有纳妾,家中人口少正好大人一张桌子坐下,小孩子则由各自的奶娘伺候着在小桌上用饭。
生辰要吃长寿面,温虞瞥了眼慢慢悠悠明显一副心事重重的小弟温泽,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一记眼刀过去。
吓的温泽忙大口吃起面来,心里却欲哭无泪,恨不得扇自己大嘴巴子,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他二姐这关过了,他二姐夫那里还不知怎么跟他算账。
用过午食一家人坐下喝茶闲谈,温虞寻了机会与温家大嫂私下说话。
南阳伯府的事是秋猎结束那日传出的。
温虞始终觉得诧异:“这样的丑事怎么还传出来了?”
谁家不把丑事藏着掖着,除非那故意的,不过据温虞所知,欧家那位祖父还蛮好面子的。
“内斗呗,那府里就没一个憨,有机会斗掉一个可不得抓住。”大嫂悄悄在温虞耳边嘀咕,“前些时候,你大哥还同我抱怨,说老伯爷找到他说要分家的事,还让他劝劝父亲,可给他愁的,就怕那边来疯咬他。”
温虞嘴里栗子都忘了嚼了,那位可真是会给他们找麻烦。
也不知白月光到底给欧家祖父灌了什么迷魂药,继子、亲子全养在一起,偏偏伯府世子的位置还一直悬置,吊着南阳伯府一群人不说,还把温家架火上。
大嫂给温虞剥了栗子,又道:“那位老伯爷你知的,在外一直炫耀他们伯府如何和睦,继子、亲子乖巧听话懂事又孝顺,怕是就他一人不知南阳伯府有多乱,继子、亲子斗的不可开交,同一个娘生的,心眼子加起来没个一千也得八百。”
温虞吃着栗子调侃道:“有一说一,他们一致对外咬咱们温家时,格外和睦。”
温家大嫂嗔了眼温虞,瞧这话说的,不过倒也确实如此,摊上这样一家人,也是他们温家倒霉。
用过晚饭温虞和崔璟才带着霜姐儿回的长平侯府,回了安棣院,温虞让两丫鬟将崔璟的衣物都收拾出来,全装入箱子里让人抬去书房。
崔璟处理完事正打算起身回主屋,那日他在气头上折腾的有些狠,一想到她嘴里夸着别的男人,怕再见她忍不住气恼,故而迫使自己冷静了两日。
“公子,寒柳求见,说少夫人有几句话要带给您。”墨尘禀完话,又看了眼寒柳身后那些婆子抬着的箱子,少夫人这是给公子送什么来了,还装了好几只大箱子。
崔璟已经走至门口,直接打开门,看到站在台阶下的寒柳,“夫人让你带什么话?”
寒柳不敢看崔璟,捏绣帕的手紧了紧,“公子,奴婢奉少夫人的命将您的衣物等都送了来,少夫人说、说、说公子既然喜欢宿在书房,那便安心住下。”
寒柳说完赶忙福了个礼退下,走的极快,仿佛后面有人撵一般。
崔璟看着院子里放的整整齐齐的几只大箱子,沉下眸,他这是被赶出来了?
系统:【警报警报,崔璟正以极快的速度往这边赶来。】
温虞将写好的纸贴在门上,然后迅速进屋落锁,便是窗户的锁也没有忘了。
崔璟到时一眼看到内室门上那张纸,上面写着崔璟与狗不得入内。
系统:【说实话,宿主,你这好小学鸡哦,不对,人家现在小学鸡都没有这么幼稚。】
温虞:“闭嘴。”
看今日温母那气急了也没骂出什么难听话,可见温虞自小也没有学上几句,一时半会儿想不出骂人的话。
崔璟看到门上的纸都气笑了,“温虞,开门。”
崔璟极少连名带姓的喊她,一般这样喊她时都表示他在生气。
温虞这会儿也气,尤其脑海中想起当初那煎熬的三个月,“崔璟,你个狗东西,我一直不能去秋猎是否都是你搞的鬼?”
系统:【你倒是开门跟他对峙啊,隔着一道门感觉缺点啥。】
温虞没搭理系统,因为她不敢,看到崔璟那张脸她骂不出来,尤其他沉着脸时,不论是否她有理都感觉自己没有理,不然也不会提前锁门了。
系统:【宿主你不会是怂了吧?】
温虞:“你不怂你上。”
系统沉默了。
门外许久没声,温虞也没有听到脚步声,但崔璟走路向来无声,该不会已经走了吧?
悄摸摸到门边,用手沾了茶水将窗户纸抠开,透过窗户纸看出去,结果就看到崔璟一眼与她对视上。
温虞慌忙退开,退开了又感觉不对劲,这件事明明是她有理,又透过那洞看过去,“我问你话呢,是不是你搞的鬼?”
“是。”
“三次都是?”
“第一次是意外。”
所以,她吃坏肚子和被她娘罚抄书都是他干的?
“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气呼呼的上床,把被子当成崔璟狠狠咬了几口,温虞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做错事竟然都不跟她道歉,还理直气壮,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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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温泽是被凉透的水惊醒的,睁开眼发现不是在自己的屋子,周围很陌生。
当看到椅子上坐着的崔璟时,温泽心里咯噔一声,“姐、姐夫。”
“听岳父说你在学院的箭术、骑射课都只得了乙等,我在鹰锦卫给你找一个教头,从明日、今晚开始训练,希望下次箭术、骑射你都能拿甲等。”
崔璟说完手指微抬,墨尘、墨竹将温泽裹进被子里,一人抬脚一人抬头又给扛了回去。
温泽这会儿还有些懵,但他听明白他姐夫的话了,所以报复他就是给他找一个教头吗?到还算好啊。
墨尘墨竹将温泽放下,墨尘一抬眼发现温小公子脸上带着庆幸,被鹰锦卫的教头训练,他第一次看到有人不是惊恐而是庆幸,孩子心挺大啊。
待墨尘墨竹出了屋门,温泽正打算继续睡,既然姐夫的惩罚已经明确,那他便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刚昏昏欲睡时,突然被子被人暴力掀开,他整个人翻滚着落到了地上,“怎、怎么回事?地龙翻身了?”
“小公子,地笼没有翻身,是在下掀了你的被子。”
温泽趴在地上愣愣的看着来人几眼,对方年岁跟他差不多大,圆圆的脸,笑起来露两颗小虎牙,怕不是比他还小吧,“你是我姐夫派来的教头?”
“正是,在下支玉,大人派在下前来训练小公子一个月,未来一个月还请小公子多多指教。”
温泽发现,他姐夫派来的人还挺好说话的,还以为会是一位很严厉的武夫。
但是温泽不理解为什么这人训练他喜欢用狗,尤其当他被三条站直了比他还高的狗撵的时候,支玉在一旁磕着瓜子给他鼓劲。
完事奖励三条狗吃肉肠还笑眯眯奚落他不如狗,连肉肠都没得吃。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后,温泽还是不如狗。
他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你说,我要是跟我姐告状,我姐夫能放过我吗?”
支玉喂着狗子瞥了他一眼,“可以啊,不过下次我可能会多带三条狗来,温家的伙食不错,小一小二小三都很喜欢,小四它们肯定也会喜欢的。”
温泽:“……”
温泽打算最后再挣扎一下,“我姐夫不是让你教我骑射吗?你教的跟骑射有关?”
“我都教你学会骑狗了,这不是骑术吗?你可是鹰锦卫唯一一个会骑狗的。”
温泽:“……”
“至于箭术,从今天开始,你先抱着三十斤麻袋跑吧。”
“为什么?”温泽满脑子疑惑,谁家教射箭从抱麻袋开始?
支玉喂完狗子,又摸了摸狗狗们的头,看着地上还瘫着没动的温泽,踹了踹他,“我看过你射箭,你臂膀无力,不先把臂膀练起来如何拉弓。”
煎熬了一个月,温泽的箭术和骑射都拿了甲等,他以为这样的日子总算是到头了。
结果他爹和大哥见那教头教习的好,向他姐夫借了人还未说归期。
温泽悲催的发现那一个月凄惨的训练,竟然只是一个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