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前来参加婚礼的赵老大和其他朋友, 云昭立刻便回到换衣间将身上的巨大婚纱褪掉,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谢渝脸上一闪而过的遗憾之色。
“你不想我脱掉它吗?”她问。
谢渝实话实说, “我以为你会一直穿到新婚夜呢。”
为此他还专门研究了很久, 要怎么帮她把那一身繁复的婚纱脱掉。现在却用不上了。
“太沉太紧了, 我不舒服。”
谢渝上前环住她,动作温柔地帮她按了按后腰。
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云昭卸掉脸上的妆、洗漱完后时钟刚过十二点。
从浴室出来,谢渝还没有睡, 床边亮着一盏小灯。他就坐在那里满含期许地看着她:“你准备要睡了吗?”
云昭其实有几分困意,不过她还是说出了谢渝想听到的答案。
“还好。”
她朝他伸出手,下一刻被谢渝拽进了怀里。
他轻柔地亲吻她的嘴唇和脖颈。
云昭坐在他的腿上,右手不小心按到了谢渝的侧腰。
他的身体倏地抖了下。
每次只要她搂住或是不小心蹭到谢渝的腰,他就会变得无法控制自己, 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 然后无论有没有在忙正事,都会停下手里的活开始亲吻她。
也许是因为新婚, 今日的谢渝动作比平常还要照顾她的感受。
结束以后, 云昭用腿轻轻圈住他, 很直白地提出要求:“我想再来一次。”
她总是这样, 以一种淡然的口吻说出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谢渝抱紧她,“我看网上说,做.爱要有节制,不然会伤身体, 不长寿。”
“是吗?”云昭蹙眉, 没感觉有伤到自己哪。
“好吧, 那就下次好了。”
谢渝手还搭在她的腰上, 指腹触碰到的细腻皮肤让他在欲.望和网络上的建议中摇摆不定。
“不过凡事都有偶尔。偶尔不那么节制, 我想应该也没关系。”
云昭眉头紧皱,“你每次都这样,出尔反尔。”
“……”
谢渝本想张口反驳,但仔细一想,他貌似的确总是在这方面变卦。
最开始他跟云昭说好,一个半小时就结束,可他却总贪恋其中的块感,每次都要再拖一个小时……
谢渝深刻地反省了下自己,
不过在此后的日子里并没有改正。
*
人到中年的时候,谢渝被云昭的衣品带歪了。
他也穿起了灰扑扑的老头衫,灰白色的棉质衬衫穿在他身上竟也异常得体,颇有早年学者的简朴文雅气质。
谢渝年轻时在世界上的许多学校、研究所学习过,每次一去便是好几个月。
快五十的时候,他回到了S大担任教授,在进行科研的同时,偶尔还会给学生上上课。
他没有多少幽默细胞,但学生却很喜欢听他的课。一是他尽管年近五十,气质却比年轻时更加出众。二是他讲课并不枯燥,逻辑清晰,说话时有一种娓娓道来的悠闲自得。
无论是在课堂上还是在实验室里,谢渝总是一丝不苟又有些较真的,甚至有时称得上严苛。
不过没有学生会因此害怕他。
因为他们都曾经见到过这样的景象:从来沉稳严肃的谢老教授,见到来迎接他的妻子时总是健步如飞。
他平日里所营造出的冷酷形象正是毁灭于此。
在一日的授课和研究结束后,常有学生看到,谢教授和他的夫人牵着手,缓缓走在归家的小路上。
……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背影上,就像是在书写着一封再浪漫不过的情书。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