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 大家各有心思的思索起来,竟然没有人开口。
“孩子们是都不见了吗?”最终,纳西妲率先关心起来最重要的问题。
“没有不见。”
禅院真希的回答让在场部分人着实有些意外。
“但是啊,说起来, 我们刚刚一路过来还特意找过, 却愣是一个小孩都没找到……啊,除了你俩。”五条悟怀疑道:“总不能说你们家就你俩小孩吧?”
“当然不是。大概总数有十几个吧。”禅院真希认真回答道:“不过你们在沿路还有房间里找不到他们是正常的, 因为他们被带到了别的地方。”
“还在禅院家?”五条悟追问道。
“大概率还在, 但我也不能完全确定。”禅院真希想了想。
“所以, 你知道他们在哪。”夏油杰从对话中提取出了重点。
“……因为我看见了, 但我没能阻止他们被带走。”禅院真希低声道。
“你知道她们的下落, 这就足够了。”纳西妲安慰道。
流浪者眸子一转, 却是提出了新的疑问。
“五条悟他们几个属于外来人, 不了解你们家情况也就算了。你们禅院家的人,在这样危险的时候,一个孩子都没找到, 难道就没有人感到奇怪或者慌张?”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片人。
禅院家的人一片沉默, 并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似乎想用不说话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少年显然并不欣赏他们此刻的“骨气”,因为紧接着, 他们就感到自己身上的压力陡然增加。
“说话, 别让我强调第三遍。”流浪者淡声道。
“……我们自己家族内部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没必要捅到明面上,让你们这些外人知道。”短暂安静后, 其中一人咬牙道, 他的目光着重放在了五条悟身上, 显然,他重点想要避开的人,正是这位同属御三家的大人物。
这话让一直表情还算平静的纳西妲都忍不住蹙起了眉:“仅仅是为了所谓的自尊与面子,你们就可以将自己家人——幼小孩童的安全置之事外吗?”
“谁知道你们会赖着不走?”男人丝毫没有悔悟的意思,嘀咕道:“本来解决完事情,他们走了我们就会着手开始调查的,结果这不是你们一直不走,才耽误我们找人吗?”
五条悟啧啧称奇:“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强大的逻辑。”
“无药可救。”流浪者看向纳西妲:“看吧,这群渣滓完全不值得你为他们费神。”
纳西妲抿了抿唇,本想问一问“那如果孩子们是遇到危险了呢”之类的问题,但想了想,这样的问题放在这群人面前只是多余,似乎毫无意义。
毕竟禅院在漫画里面,也正是一个家族荣耀和利益大于一切的家族,纳西妲甚至猜测,在年轻一代没有咒力天才的情况下,哪怕这些尚未完全懂事的孩子全部死亡,也许也不会在这个封建古板的家族内部翻起太大的波澜。
会为孩子们流下几滴眼泪的,大概就只有他们的生母了吧。
跪在地上的男人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还在嚷嚷道:“现在不是还在禅院家吗?说明也没出什么问题吧。”
纳西妲叹了口气,实在没心情再和这些人多说什么。
她转向有些紧张不安的禅院真希,耐心道:“如果你知道孩子们在哪,可以麻烦你为我们带路吗?”
禅院真希见对方的注意力终于放回了正事上,松了口气,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至始至终,她也没怎么关注地上自己的族人们。而这样的态度显然也招惹来了不满。
“喂,小鬼!你可是禅院家的人!”男人刚说完,就被风压着头,狠狠磕上了地面。
“她相比你们来说,目前看来的确更懂怎么做人。”流浪者似笑非笑地瞥了眼男人,嘲弄道:“这方面,你们倒是要向她学习才对。”
禅院真希没什么感情地看了眼被磕的满头血的男人,没打算再浪费时间,急切道:“那我们走吧?”
“都走的话,那这些人怎么办?”七海健人看了看满地的人,谨慎道。
流浪者扶了扶帽檐,没有说话,却微微抬起了手。
而随着少年的动作,院里瞬间凭地卷起了一阵狂风,将地上这些人猛然刮起,随即掼在了墙上、地上,大多数人只来得及发出短暂的惊呼,就直接被摔晕了过去。
“哇!”灰原雄眼睛微亮,赞叹道:“好厉害。”
“能准确把握住力度,让每一个人陷入昏迷,确实厉害。”七海建人低声道。
被几人夸赞的少年脸上倒没有任何波澜,抱着臂看向禅院真希,直接道:“可以了。”
禅院真希看着少年的眼里闪过羡慕、钦佩等等的情绪,但最终都归为了平静的坚定,她吸了口气:“可以了的话,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我害怕再晚一些……”
“走啊。”五条悟率先道。
几人仗着自己的实力,完全没害怕“一切是女孩自导自演,只是想诱导他们走入陷阱”之类的可能,在确认主院暂时没有安全隐患后,就没有任何停顿地跟着两个女孩在偌大的禅院家里绕了起来。
途中,在几人的追问下,他们总算弄明白了禅院姐妹视角下的这起事件。
“禅院家是一个会让人窒息的地方。我和真依有时会背着家里人,偷偷跑出去到街上玩,也让自己能够透透风。”禅院真希阐述道:“这也是我们为什么现在还能待在这里,而不是和那些孩子一样消失的原因。”
女孩逻辑语言的成熟程度远超她当前年龄应有的状态,在微微顿了顿后,她组织了下语言,继续平板无波地讲述起来。
“禅院家每天会组织内部所有孩童进行统一课程教学,我们今天也同样出去了,并且因为不小心耽搁了些许时间,没能赶在上课时间前回来。”
“然后呢?”夏油杰道。
“我们都做好今天会因为迟到而受罚的准备了,却在来到教室的院子外面时,突然看见一个披着黑色兜帽衣的男人带着那群孩子径直从教室里走了出来,那些孩子脸上都带着恍惚的笑意,一言不发地跟随着那个人。”
“我们的教学老师都是固定的,但是那个人的面孔我却没怎么看见过,没有什么印象。”禅院真依补充道,她抿了抿嘴:“而且……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感到有些害怕,那些孩子脸上诡异的笑容也让我感到心慌,所以我就拉着姐姐躲在了一边,没打算直接过去。”
“所以,那些孩子至少看起来,是自愿跟着男人走的?”夏油杰蹙眉道。
“嗯,但我不觉得他们真的是自愿,一定……一定是被控制了吧。”禅院真希想了半天,才在自己不算丰富的知识经验里找出了一个可能反驳了夏油杰,随即缓了缓情绪,继续道:“总之,为了防止意外,也因为好奇心作祟,我们就远远的一直跟着,看见他们最终通过一道机关,进入了某个我先前没看见过的地下区域,那之后,因为我们没能继续跟着,所以就不知道后续情况了。”
“你们胆子还是不错嘛。”五条悟评价道。
“连你们都发现不了,那个人看起来不怎么强嘛。”流浪者客观评价道。
虽然自己被变相看轻了,但禅院真依却没什么反应,而是继续认真道:“在那些人进入地下室不久,禅院家就突然一片混乱,我和姐姐只好在附近找了个房间躲起来,幸运的是,期间一直没有受到什么袭击,而这个过程里,那些人也没从地下出来。”
“风波彻底结束后,我们才跑了出来,结果遇到了……你。”禅院真希看了眼纳西妲:“我从来没见过你,你的穿着也很奇怪,我不确定你的身份,所以没敢贸然接近你。”
“原来如此。”纳西妲理解道。
整个事件在禅院姐妹你一言我一语的解释里终于彻底明朗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那些孩子被带走与这次你们家族那么多人异化一定有所关联。”夏油杰总结道。
而此时,众人也终于停在了一个从外表看毫无特殊性的僻静院子门口。
“这是我们家族普通人住的地方,而普通人在我们家,有时也充当着仆人的身份。”禅院真希介绍道。
对于这种“优胜劣汰”的家族制度,几人都不算苟同。
几人推开院子大门,走了进去。
以往还算热闹的院子此刻一片寂静,空无一人。但不同于禅院家其他地方,这里似乎完全没有被刚刚的事件波及,所有的陈设仍然整洁干净,完完整整。
禅院真希指了指院内的地板:“我们刚刚没敢离太近,只看见那个男人在这里操作了什么以后,地面裂开了一条通道,他们就从那条通道走了下去。”
禅院真依丧气道:“抱歉,我们没能看清他究竟做了什么触发的机关。”
“触发机关?”五条悟扭了扭手腕,笑了起来:“不用那么麻烦,既然下面是空心的……
“直接把这里打穿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