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家具的构造、设计、款型、创意,米蓝月讲起来就有点滔滔不绝的趋势了,大家听得认真,心下有些好奇,不知道蓝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家具行业的。
只有米蓝月自己知道,这些家具知识,已经深入她的骨髓,快要和她融为一体了,从事一个行业二十年,那可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这二十年,是她最美丽而精致的青春。
“家具的大致构成和风格之类,我就先说到这里,要知道,不见到实物,我说的这些都是虚的,你们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就不会有更深的体会,等到我们把品牌代理下来,你们见过了实体商品,才会对家具有更进一步的认识。”
米蓝月说的这番话,确实是实情,别说是米蓝阳这些年纪小的,就算是郑旭尧,对家具也没什么具体概念,家里现在用的家具,也都是只看风格、样式,还都是母亲去选的,对于材质和牌子,他是真的一无所知。
“我现在就来给你们介绍几个家具的品牌,这些都是我考虑了再三,想要下手的牌子,先让大家对它们有个印象,具体最后签不签下来,还得去跟厂家协商过,才能做最后的决定。”
听到米蓝月连牌子都已经考察好了,一众人听得更认真了,“我目前有意向的,是这几个牌子:月X、联B、红P、曲M和全Y。”
这几个牌子在后世卖得都比较不错,而且是比较被大众接受的牌子,它们并不是那些动辄几十万的所谓高端品牌,只卖价格不管市场。
米蓝月选中的这几个牌子,都是在群众中口碑比较好了,而且一直到她重生的时候,这些牌子还依旧是红红火火的,既然有了这个先知,米蓝月当然要选这种屹立不倒的牌子了,做得越久,在顾客心中积淀的信誉度就越深。
只是,这些牌子现在还都在起步期,如何签约,这也是一个难度,因为米蓝月也不知道,这些产品现在的质量如何,
虽然后世不错,但毕竟现在经营还没有多少日子,签下来好不好做,这都是说不准的。
“现在家具行业是刚刚开始成规模,我选的这些品牌里,联B算是建厂早一些的,也不过建在八四年,但三四年的功夫,应该已经发展得不错了,红P的片子虽然在八一年就成立于香港了,但是它是在去年才在深圳建了厂,应该算是老牌子了,但这边的厂子建立时间却短。”
“至于剩下的三个牌子,全Y成立于八六年,曲M始建于八七年,而月X建厂于八八年,也就是今年才刚刚建厂,所以它们都是属于比较新的厂子,成立两年的全Y,我觉得也算是成形了,曲M和月X则有待商榷。”
“但它们虽然是新厂,可是产品的风格比较新颖、时尚,我觉得前景应该不错,所以我的信心也是挺大的,等咱们把这边的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我带永进哥和我哥去厂子那边探探路,如果可靠的话,我打算签这五个牌子。”
“当然啦,最后的决定还得看我们跟厂子的洽谈结果,所以,你们也可以对这方面多做些了解,如果有好的建议,我欢迎你们提出来,我们可以共同商议,策划也可以再做修改。”
米蓝月扬了扬手中的小本子,“这些都是暂时的意向,具体能实施到何种程度,还得看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才行,事情在没有最后确定结果的情况下,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事情商量到现在,大家心里也都算是有个数了,散了会,就各自抓紧去做自己的工作了,刘小婉却是走出去两步后停住了,她现在只是管着服装这一块的业务,她要跟米蓝月说事儿的话,十有八九就是服装上的业务了。
“怎么了,小婉姐,有事儿?”
米蓝月首先问出口,刘小婉就点了点头,又走回来坐下,“蓝月,你刚刚的发言,让我有了些新的想法。”
“我是这么想的,既然你对那个国贸中心有那么
强大的信心,是不是应该把咱们的服装品牌也进驻到国贸去,要知道,好的地点,不只是增加销售量,也会增加产品的知名度,你如果觉得国贸中心会有好前景,我就觉得这是个机会。”
对于刘小婉能想到这一点,米蓝月是很开心的,到底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这眼界的确是开阔了不少,“你想的这个问题确实是该考虑的,但是我还得琢磨琢磨。”
“咱们蓝月品牌的服装,大众那一块不适合在国贸中心发展,国贸以后会是个高精尖的产业区,走的也是高端的路线,咱们的大众品牌,明显不附和这个,精品那一块有待商榷,我想把商品再提高一个档次,如果做得好,再决定是否投放。”
米蓝月的这个考虑,刘小婉还是赞同的,只是,她还有其它的意见,“你说高端路线我明白,只是,咱们的大众品牌,主要是休闲的款式,主题就是青春靓丽,穿着舒服,但我们也可以把休闲做得高层次一点,既然精品能做到更精,那休闲有什么不可以的,咱们再推出一个高档的休闲系列不就行了么?”
就是啊,再推个系列不就行了么,多简单,十七、八,二十多岁,正是没什么合适的衣服穿的时候,少儿那些系列穿不了了,正装又显得过于呆板,只看蓝月的大众品牌卖得有多好,就知道顾客的需求了。
但米蓝月一直把目光停驻在大众品牌上,认为适合大多民众的口味就行了,却忘了,有钱人家的孩子,也是要穿衣服的,还要穿好的,蓝月精品系列,做得档次是够了,但却更适合于大人穿着,孩子们穿上就会显得太过成熟了。
“小婉姐,你这个建议提得好,我竟然会出现这么大的一个盲区,这是错过了多少哇。”
米蓝月简直是有些后悔不迭了,这部分业绩没有经营到,确实是自己的疏忽。
“也没什么错过的,我们现在做还来得及,总比不做要好,既然你同
意了,那我就让龚平和墨静言去设计新的系列了,俩人最近憋着劲儿呢,如果知道能开发新系列,那可把他们美坏了。”
刘小婉很喜欢龚平和墨静言,现在蓝月比较忙,设计的工作几乎都是他们俩在做,而且很神奇的是,他们两个的设计风格,跟蓝月的品牌很搭,虽然跟米蓝月的设计有些出入,但却与蓝月的思路意外地合拍。
“那就这么定了,让他们先把设计图稿拿出来,我看看再做决定,那两个外面引进的牌子,我是肯定要进来的,如果咱们自己的两个系列也能进来,那我们就要进驻四个系列。”
“我得好好地做个提案,考虑我们该把自己的牌子集中在一处开店,还是分开各楼层都有?”
米蓝月拿出小本子,又开始勾画,刘小婉悄悄地起身出了屋子,郑旭尧跟着她的身后出去了,他也知道,蓝月又要开始专心做规划了。
出了院子,郑旭尧掐着腰仰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上,半透明的白云飘来飘去,他有点发晕,自己眼看着米蓝月这几年的事业蒸蒸日上,眼看着陈庆晏的房地产开始风生水起,眼看着米蓝星的国内机代理越做越火,眼看着彦清诺的个来越做越大。
那自己这几年到底是在干什么呢,虽然开的工作室在业界的口碑很不错,得到了业界及顾客的认可,但跟这些人的成绩比起来,自己所做的还真是太微不足道了,郑旭尧脸色越来越郑重,最后端正着一张脸,大步朝车子走去。
米蓝月一边忙活着手边的各项计划,一边给家里去了电报,让爸爸把自己的那个铁质饼干桶邮过来,米敬诚知道那个东西对女儿来说有多重要,真是害怕半路上出什么罗乱,所以到底还是求了个上京的熟人,把东西亲自交到了米蓝月的手上。
米蓝月收到了铁质的饼干盒子,心里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不舍得,没有人比她更知道,她的猴票,现在虽然也已经涨
价了,单张可以卖到三、四十元,翻了几十倍,但实际上也就是单张卖到了几十块而已。
而十年之后,单张可以上千,二十年之后,每一张猴票的价格,会涨到一万多,八十张整票的,更是到了天文数字了,而且如此有收藏价值的物件,卖掉了真的很可惜,而且,这些邮票,现在并不值多少钱,也就能卖几万块而已。
是留着它增值好呢,还是换成钱,留着写字楼增值更有价值呢?说实话,这个根本就是不需要考虑的,只是,米蓝月现在钱的缺口有些大,米蓝月才想着用它们孤注一掷,但在此刻,她却半点儿这样的想头都没有了。
而且,有些东西不能只用钱来衡量,现在装在饼干桶里的这些东西,如果出了手,就再也拿不回来了,米蓝月有些恍惚了,她该如果是好呢?用手慢慢地把饼干桶的盖子打开,里面的东西依旧。
松松地卷着,竖放在桶里的猴票,坠得米蓝月的心都有点儿疼了,这不只是会在以后变成钱的东西,它也是一段记忆的纪念碑,米蓝月把它们从桶里面取出来,铺平了仔细地看着,轻叹了一声,把它们放在了一边。
又伸手把桶里其它的东西拿出来,里面有一些值得纪念的物件,还有自己在双城的那张存折,咦,怎么存折里还夹着张字条,米蓝月可是没有记得自己曾经在存折里夹纸条。
小心地把字条展开,米蓝月几乎要飙出泪来,只见字条上面写着:闺女,是不是急用钱啊,爸知道这些猴票是你想要存留的纪念,而且,它们就算是卖也卖不出多少钱来,所以,给爸爸打电话吧,一个电话,爸爸飞过去拯救你。
最后的米蓝月,还是给爸爸打了个电话,米爸爸在百忙之中抽出身来,亲自带着钱来到了北京,现在这个时候,银行还没有通存通兑,所以,只能把钱随身携带,米爸爸的到来,终于让米蓝月完成了心愿,顺利地买下了写字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