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脚步声渐近,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两个男人从外走近,疲惫的把行李交给管家,揉着后颈走进客厅,扭着头活动着颈椎的时候才发现站在台阶上的四个人。
一瞬间空气安静。
六对眼睛不知所措的相互交错看着。
震惊、惊喜、愕然、无措还有平淡在不同的人眼里绽放着。
楼上四个人看着楼下两个人,一时间谁都不敢有动作。
裴文丽最先反应过来,问裴清朗:“爸你怎么今天回来了?不是说还要过几天吗?”
这是真的完全不知情。
裴清朗解释道:“我们在那边本来想找点有用的线索的,但是找了好几天,什么都没找到,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裴文丽赶紧转头跟黎烟举手竖着三个指头发誓道:
“黎烟姐我发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爸他们今天会回来的!真的,我不是要瞒你要做什么的!真的!这真的真的就是个巧合!我真的不知情!”
真的不想跟黎烟这已经濒临到陌生人的关系再被打上叉,裴文丽慌的不行的,舌头都有些绕不过弯要打结的跟黎烟着急解释道。
跟黎烟的关系真的已经完全没有可以再差一点的余地了。
裴清明和裴清朗也看出些端倪来,虽然看到黎烟姐弟俩出现在这,尤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外甥,很开心也很激动,但心里还是有数的要避让。
裴清明慌乱的摆着手,“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去,绝对不打扰你!”
生怕黎烟会因为这次的巧合生气,所以就算舍不得,也还是这么说了。
虽然一开始真的是有些怀疑,但多看两眼这一家人的反应,还有普锐斯洲那边的情况,黎烟也相信这次是巧合。
她淡淡收回眼神:“不用。我们本来也打算离开了。”
继续牵着黎阳下楼。
看着她逐渐走近,裴清明裴清朗两兄弟没用的默契出现了,心跳加速的一样乱,砰砰砰的跳的又快又没节奏。
看着两个似乎已经傻掉的男人像门神一样的堵在离开的路中间,黎烟停下脚步,冷酷精致的眉梢微微一挑。
透着完全不让人抵触的不耐烦。
两兄弟立马反应过来,站的比站岗的哨兵还要笔挺的转身走出两步,把道宽敞的让出来,虽然不舍得,但目前为止,他们能做的只有这个。
也只有这样不会让黎烟反感。
屏住呼吸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连呼出的气都能惹了黎烟不爽。
从他们面前走过,都快到门口了,黎烟脚步一停,黎阳心里一顿,疑惑的抬头看黎烟,她的脸正好被玄关柜子投下的阴影挡住,模糊的看不清神情。
以为她是在提醒自己没喊人,没礼貌的告别,黎阳便下意识的对后道别着:
“文丽姐姐再见,弟弟再见。叔叔们再见。”
黎烟:“……”
裴清明:“!”
裴清朗:“!”
裴文丽:“~~”
裴文敬:“。”
小!外!甥!说!话!了!
裴清明两兄弟此时的内心已经是一蹦三尺高,恨不得放个几千响的烟花来庆祝这时候!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一会得把这的监控调出来,把刚刚那一段截下来好好珍藏起来,每天睡前醒来听个几百遍,吃饭都要听!
上次也正好因为裴佳佳故意陷害闹出的那档子事,裴家更换了家里全套的监控设备。
清晰度比之前更高,收音效果也比之前更好!
黎烟手掌上黎阳的脑袋顶上直接转过,把弟弟的头直接扣在自己腰间,而后自己转头问。
“你们在普锐斯洲有发现什么吗?”
裴清明裴清朗两兄弟一愣。
“你怎么知道我们去了普锐斯洲?”
怔神还在反应的时候,裴清明先一步回答黎烟的话。
“没什么发现,就连那个地址都没找到。问了周围一圈的邻居和居民也都没见过蔡宗廷。”
蔡宗廷就是当年黎溯杀人案里受害者的儿子。
受害者蔡元培在当年案发的时候就伤势过重抢救无效身亡了。
案子结束没多久,黎溯被判决死刑,蔡家人在黎溯比枪决的第二天就举家离开了当地。从此杳无音讯。
而警方和有关部门为了保护受害者家属,也在此时掩盖了他们一家人离开的消息。
去了哪,定居在哪,统统都查不到。
一家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了任何消息。
黎烟的消息网四布,但寻了多年也有任何消息。
在当时只是在当地小有名气的富商蔡家这躲猫猫的本事倒也是挺大的。
黎烟听过,这结果倒是跟她预料的差不多。
没再多待,黎烟牵着黎阳先离开了。
裴清明兄弟俩僵直的站在原地好像被石化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裴文丽看着他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门被关上,轻轻的一声响,管家目送客人离开后正进来回话,就看到兄弟俩像是骑着火箭似的,一溜烟就窜到了窗户边上,眼巴巴的看着姐弟俩离开的背影。
像是留守老人难得见一回在外务工几年才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的子女似的。
裴文丽:“……”
至于吗?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至于吗?
嫌弃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发了个朋友圈。
配文:两个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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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烟刷到这条朋友圈的时候已经是在晚上了。
她没点开,只是看着缩略图,也一眼认出这两个背影的主人。
说不出来是种什么感觉,没多想,就把手机放在一旁,专心的开始修复带回来的玉枕了。
邺宫的空间大,但房间并不多。
住进个黎阳,就没有空房间了。
为了能有个空间临时的提供给黎烟修复玉枕,傅司琛把自己的东西从书房里挪了出来,搬到客厅落地窗前的休闲吧台办公。
宽敞的书房完全留给了黎烟。
修复物件,尤其是玉枕这种玉石类的物件尤其需要时间和耐心。
加之这是母亲的遗物。
黎烟修复起来比平时还要谨慎更耐心些。
第一次有了没有百分百把握的紧张感。
跟着胡生初学这项技术的时候她还没有这种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