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裴佳佳的事情影响的，一家人就算坐在一起也没太多的兴致好好庆祝过年。连吃的菜都跟平常的没有分别。
虽然病房里都快被挤满了人，但还是差了些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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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黎烟才是自己的亲外孙女，并且自己还有个亲外孙的时候裴华是非常欢喜的，但这几天的时间下来，喜却慢慢转成了愁。
好不容易找到了，却没那么容易把人哄回来。
喝了两口汤，裴华就放下了勺子，没食欲的叹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俩孩子才愿意回来。大过年，一家人都坐不齐的吃一顿饭。”
这话题沉重，其实每个人都惦记着，只是没人敢提，没人敢说。就怕戳到老爷子的伤心处。
却不想老爷子自己提起来了。
裴华看向旁边的兄弟二人，问：“裴纾说你们早上去找黎烟了？她有没有说什么？”
关于裴清漪当年的经历，裴清朗还没敢告诉老爷子。
知道裴清漪是过劳死的时候，老爷子都差点承受不住，悲痛欲绝了。
现在要是告诉他裴清漪是万念俱灰，带着已经足月即将临盆的孩子，毫无留恋的从楼上跳下自杀的，估计老爷子这次真是会接受不了，就跟着一起去了。
“她也没说什么。就是别让我们再去打扰她。”裴清朗垂着睨着无措交错的手说。
裴华：“因为上次帮着席家对付她的事？”
裴清明摇头。
裴清朗已经把那份花重金调查到的裴清漪的往事给了他看。
对于黎烟对裴家的抵触，他或多或少也能理解些。
只是这些事太过于沉重，让人窒息的有些无法开口。
“爸，反正你只要知道黎烟黎阳这些年过的很不好的就行了。清漪的日子也不好过，活着的时候也遭了不少委屈受。黎烟现在不接受我们厌恶我们，跟这个有很大的关系。”
裴清明含蓄说着。
虽没道明裴清漪在之前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但裴华光是看他这表情，和这犹豫不决的语气，多少也能感受出来些。
点到为止，他心里清楚了些，倒没再追问。
看了眼边上的裴文丽和裴文敬姐弟，裴华抬手，叫着裴纾先把弟弟妹妹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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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俩都是懂事的，看爷爷的神情也知道是有要紧事要跟几位大人商量，所以裴华一说，两人就乖乖站起，跟在裴纾的身后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隔了几十秒，裴华问裴清朗。
“裴佳佳送去警局了，冯静呢？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苏娟把冯静骗去的邮轮活动周期长达十天。
邮轮这十天是不靠岸的，所以冯静现在就算是从网上知道了新闻也无济于事，想做什么都只能等十天结束，邮轮靠岸。
而且听特意安排了守在她身边的人说，冯静现在也完全沉迷在邮轮上和各位富太太的社交攀比之中，沉迷到已经两耳不闻窗外事。今天新闻微博上的消息闹的热度再大，她也没那个心思去关注。
裴清朗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坐着，提不起什么劲，脑袋也垂着，也正苦恼着这件事。
倒不是说舍不得跟冯静的夫妻关系。
而是两个孩子。
裴文丽现在也快十八岁，也是个小大人了，父母之间的这些事她的理解度和包容度都远超才十岁的裴文敬。
裴文敬还小，而且一直以来也都挺依赖冯静的。
“先离婚吧。”
沉默半天，裴清朗给出回复。
这是他从知道冯静在这其中动手脚之后就一直在纠结的做法。
“孩子毕竟还小，我不想做的太绝，伤了孩子的心。”裴清朗继续道。
这个家里受伤的、伤心的孩子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添加了。
苏娟同意这个做法，转头对裴清明说：“取消裴氏和冯家这些年保持的合作。这样冯静回去之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也算是略施小惩了。”
冯家的产业当年不比裴家差多少，只是联姻之后，冯家的事业逐步下滑，一年比一年惨淡，如果不是裴家一直帮扶着，冯家早几年前就应该宣布破产，落败了。
哪还有机会一直撑到现在。
说白了，冯家这些年是一直靠裴家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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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直接断了跟冯家合作，也算是给他们家带去了毁灭性的打击。
裴清明很快应：“好。”
裴华对这个做法不是很满意。
是觉得还不够。
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嫁进裴家将近二十年的媳妇却伙同外人欺骗自己的婆家人。
而且毫无愧疚之心。
当真是过分至极。
裴清明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陈舒，做出这一切的主谋是她，要算账也是首当其冲找她算！”
话题针对性一下转了目标，裴清朗一直低着的脑袋抬起，开口说：“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们。”
裴华看他：“什么？”
“我们派出去的人一直找不到陈舒，是因为她一直被黎烟收留着。”裴清朗眉心闪动着支支吾吾道。
“什么？！”
“怎么回事？！”
边上三人发出不同反应的不可置信。
苏娟不能理解：“黎烟不是很早就知道裴佳佳是冒牌货的事了吗？那肯定也知道陈舒在这件事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她怎么会收留陈舒呢？”
裴清朗侧颊鼓动了下，脸上也是想不透的一脸迷茫。
“我也不知道。也没敢问。大约是席慎被逮捕的时候，陈舒母子就跟了黎烟，还一直住在黎烟给黎阳治病的那个实验室里。”
裴清朗说：“我也是上午误打误撞进去了才发现的。”
裴清明不理解道：“她这么做是在跟我们赌气吗？明知道陈舒是我们家现在付出所有代价也要对付的人，她还护着。”
裴清朗揉着脸，手滑至下巴撑着，疲惫的眼皮用力睁了睁，深沉呼出气道：“不知道。但我觉得黎烟不是那种幼稚的人。这孩子的心思可深了。”
苏娟提出自己的猜想：“难道是因为不想让我们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就藏着陈舒？”
还没坚持几秒就放弃：“这不现实啊。”
思索了许久，裴清朗咬着下唇，说：“我觉得跟小阳的换肾手术有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