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裴佳佳的回信,陈舒的心瞬间像是落入了冰窖那样,刺骨的冷。又如万丈冰柱戳心那样,又疼又怕。
她躲在房间里,手抖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听到门口渐近的脚步声,她受惊似的缩着脖子,赶紧把裴佳佳的短信给删除了。
门把手被按下,咔哒一声,陈舒蓦的从床上弹起,脚步急匆的迈到梳妆台前,装作无事的摆弄着桌上的化妆品。
偌大的梳妆镜却暴露了她慌乱瞟动的眼眸。
席慎走近,看着镜子里女人慌张的神色,嘴角扯起渗人的笑。步步走去,倏然从后掐住她的后颈。
不断收力的手,指节都在泛白。
陈舒瞬间如蛇爬上身的绷直了身子,手蜷缩成拳的搭在腿上,不敢动。
“裴佳佳怎么说?裴清明现在是怎么个打算。”阴森的哑声响起在耳边。
陈舒紧张的不敢呼吸。消瘦的锁骨随着屏气越陷越深。
“佳佳还没消息。估计……估计还在跟裴家人谈吧。”陈舒小声答。
纤长的睫毛轻颤着,眼睛紧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根本上移去看席慎的神情。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比恶魔还要吓人。
心脏被恐惧压迫着,逐渐乱了跳动的节拍。
“是吗?”席慎缓缓松开抓住她后颈的手。陈舒也随之缓缓舒上口气。放松了些。
可下一秒,被藏在床上被子里的手机就被席慎拿出。
“陈舒,你应该知道骗我的下场吧。”他拿着手机扬了扬,压低的声尽是胁迫之意。
轻佻的语气一下勾起了陈舒痛苦的记忆,背后结痂的伤疤都开始隐隐作痛。
“我……”想着手机上锁的密码和被删掉的短信,陈舒一咬牙:“我不敢骗你。”
柔弱的语气坚定了些。
席慎轻蔑笑声,继续着刚刚的姿势,举着手机就这么对着陈舒,当着她的面解开了手机的密码锁。
陈舒肩一抖,抖的发麻,逐渐往上蔓延到头皮都在发麻。
她三天改一次的密码席慎居然知道?!
接下来他直接点开短信,看了眼,没去找和裴佳佳的聊天短信,而是直接点进了回收站。
最近删除……
那一瞬间,陈舒感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被删除的那条的短信赫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陈舒瞬间心如死灰,来不及求饶,床头柜上的香薰蜡烛直接朝眼前砸来。砸在她的额头上。沉闷一声响,脑袋瞬间撕扯开的疼痛。
香薰蜡烛最后落在地上,玻璃的容器直接碎了一地。
模糊的视线中,席慎阴沉走来,对着她的小腿就是用力一踹,陈舒站不住,狼狈摔在地上,满地的碎玻璃直接扎入她的掌心、大腿、小腿。
“这就是你说的不敢骗我?!”席慎扯起陈舒的头发,用力的拽着,对着她的脸狠狠甩去一巴掌。
这只是开始。
“我说过了吧,席苧要是出不来,我绝对会让你受到比她还难受千倍万倍的的痛苦!”
说完,又一脚踹在陈舒的胸口。
“爱莫能助?!什么叫爱莫能助!不愿意帮就是不愿意帮!放他妈的什么狗屁!你养大的这个贱种跟你一样废物!”
又是一脚。
“都他妈的是废物!”
又是一脚。
陈舒被踹到根本无法起身,整个人趴在地上,除了痛苦的哀叫,什么都做不了。
席骞刚放学回来,手里还提着傅司琛请客的奶茶,正要跟往日一样的不管这家里的任何一切,直接往卧室回去的时候,隐约间似乎听到了二楼有女人的哭声和惨叫。
正要找佣人问怎么回事,才发现佣人这时候居然都诡异默契的低头专注在自己手上根本没有工作的空气中。
心里渐渐升起种不好的预感。
“妈。”
他往阳台看着。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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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往厨房那边探着。
没有。
哪里都没有。
收回视线时正好对上佣人刚躲开的眼神,心里瞬间了然了什么,都书包都顾不上放下就朝二楼三格楼梯一跨的冲上去。
踹开陈舒的卧室门,入眼便是陈舒被已经失控发狂的席慎踩在地上用着皮带抽打的惨样。
连哀叫都变得无力和沙哑。
背上被打的皮开肉绽。
席骞当即就红了眼,动作急乱的扯下背上的书包朝席慎直接砸去。
“你敢打我妈!我跟你拼了!”
席慎被厚重的书包砸到了肩,毫无痛感的不耐抬眸,对上猩红着一双眼怒目冲来的席骞。
一挡一还。
席骞瞬间毫无招架之力的被掐着脖子按在墙上。
脸被怒气和即将的窒息憋的通红。脖颈上、太阳穴上青筋根根暴起,黑色的瞳仁死死的等着席慎。
嘴里气息快断却依旧骂着:“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王八蛋!”
席慎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别以为你是我儿子我就不会对你动手了!”
席骞被打偏了脸,又迅速回头,还是那样仇恨的看着死敌一样的看着席慎。
陈舒看着他被打,心疼的直掉泪,脸被打肿的已经说不清楚话,支支吾吾的想求席慎放过他,可自己都难保,却被说还想保住儿子。
席慎根本没注意她怎么样,对着席骞又是一巴掌甩去。
“忍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废物已经很久了!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老子不把你收拾清楚了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说完,席慎再次扬起手掌,席骞紧盯着他,笑了。
“打死我吧。女儿无期徒刑,儿子死在自己手里,我倒要看看你下半辈子怎么过。”
父子俩神情一样的轻蔑。口吻一样的轻佻。
席慎气极反笑,甩手放开了他。
新鲜却又带着陈舒身上血腥味的空气如数冲入肺里,瞬间肺连着气管都像是被刀割过那样的难受。
他无力的跪瘫在地上,还在缓着气,席慎对着他的腰直接踹上一脚。马丁靴的鞋底极硬,鞋底的格纹又锋利,像是一把带刺的榔头锤来。
席骞招架不住的直接往边上倒下,狼狈的滚了一圈。
席慎走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鄙视着。
鞋底踩在他的脸上。
“看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我才留你一命。下次再惹我,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