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烟没直接回答，傅景荣这话问的古怪，仿佛那件外套带着什么玄机似的。
她回想着那天穿的那件外套。
口袋里里除了几张暖贴和陈皮糖，好像也没什么别的东西了。
确认了几遍，黎烟才回答：“是。就是件普通的外套。”
傅景荣点头，往后仰着：“行。”
简单一个字，却含着莫名讽刺的情绪。
傅景荣再次招手，助理这次直接拿进来一个真空袋，里面的东西黎烟并不陌生。
就是那天她受在口袋里的暖贴和陈皮糖。
傅景荣不再客气的直接丢到黎烟面前，冷言道：“你自己看看。看完再想好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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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烟从口袋里拿出只手，拎起袋子看着。
里面的东西跟她记忆里的都没有偏差，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一张撕开外包装的暖贴。
白色纺布的那边上密密麻麻写着行字。
【酒吧出去第二条巷子角等我。要是没看到你。你的下场就会跟那肥猪一样。】
很轻蔑的狂傲。
跟她动气的时候能说出来的威胁人的话一样。
字迹也一样。
黎烟自己看着都看不出任何区别。
但作为幽门的老大，伪造字迹这种东西是她们日常里随处可见，随手会用的。
就算这字迹再像，黎烟也不觉得有什么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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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黎烟把证据袋往桌上轻轻一抛，手重新塞回口袋里，升涌的热意清醒着她的大脑。
“不是我写的。我要申请证据鉴定。”
她依旧冷静坦荡。
傅景荣往她手揣着的口袋扫去一眼，敛住思绪，点头。
“证据鉴定当然可以做。只是现在你的供词跟我们调查到的情况有出入。今晚你可能要在这里留宿一夜了。直到我们把你说的这些一一核实完，你才有可能回去。”
傅景荣打了个响指，一旁的助理拿走那袋证据离开。
黎烟下颌动了动：“所以把我叫来不是来了解案情？是叫来审问？我是你们认为的第一嫌疑人？”
在学校冠冕堂皇的扯那些借口把她带走，无非就是降低别人的警惕，更是降低某人的警惕。让他们以为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然后问话一通再直接拘留。
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傅景荣没否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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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烟冷下眼：“就凭刚刚你问我的那些问题？”
傅景荣点头：“是。”
黎烟身往后一靠，笑：“那你们高级督察组办事还挺草率的。”
话里话外都毫不掩饰的表示出自己的讥讽。
傅景荣：“……”
在他面前敢说这种风凉话的黎烟倒是第一个。
百姓对警察办案办事的流程证据或许都不是很清楚，但只知道一点，被高级督察组调查了，那这个人绝对有问题，不可能清清白白、一身轻松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行业内外，人们对高级督察组的评价就只有四个字。
人形军犬。
调侃的就是他们认定目标一查一个灵，一抓一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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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荣也不生气，只当黎烟是被傅司琛宠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觉得草率是吗？行，我把我们现在掌握到的情况一一说给你听一下。你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为自己辩解的。”
傅景荣拿起录音笔站起身，笔盖一摘，录音笔变成了激光笔，米白色的墙面也投射出电脑内容。
傅景荣点开文档，里面一张张的照片全是关于森林公园女尸案的细节图。
“李雅婷，女，18岁。12月15日晚8点19分最后一次出现在可视监控下，转弯进了天祥街二号巷子后就再没任何踪迹。离奇的消失。17号的早上她的父母到警局报警说儿女失踪。19号的中午我们警局的同事就在距离森林公园案发现场的西南方300米方向的位置发现了李雅婷的尸体。尸检报告确认李雅婷的死亡时间是在15号晚上的11点到12点。”
黎烟抬手打断。
“那天晚上8点30分的时候我已经回家，一路上都有监控可以查到。至于11点到12点。我跟你的侄子傅司琛在床上做-爱，差点擦抢走火，他还洗了冷水澡，你可以去问他。我手机里还有第二天早上给他叫退烧药外卖的记录。因为大晚上洗两趟冷水澡他发低烧感冒了。”
傅景荣：“……”
一晚上……两次冷水澡……
这个没出息不能自我控制的家伙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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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荣轻咳两声，面不改色，但耳根的绯红根本藏不住。
他一本正经的继续道：“死因是失血过多。李雅婷的身上共计20多处刀伤，尤其是脸上，17处。身上9处，刀刀致命。根据李雅婷父母的供述，你在校住宿期间，曾多次跟李雅婷有过纷争。甚至还联合同宿舍的何雪梅一起孤立排挤她。”
顿了顿。
“尤其是因为护肤品的事。”
傅景荣抬手指指脸颊。
言下之意，是因为她一直记恨着护肤品的事，所以才会对着李雅婷的脸下那么狠的手。
又补充道：“而且根据你说的，不在场证明很容易就破解。你可以不需要自己动手。可以雇人或者其他的。要不然那么多次也不会每次都被逃脱了。”
黎烟捕捉到他话里的讯息。
“那么多次？”
轻笑一声：“看来我不只是李雅婷命案的嫌疑人，是这次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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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荣拉开转椅坐下，成熟男人举手投足间优雅的风韵十足，锋利的眉眼跟傅司琛有那么几分相识。沉默间已经做出回答。
默认了。
比起他亲爸，傅司琛更像他的四叔。
也难怪，他总是提起他四叔更多些，估计是关系好吧。
但还好这智商没遗传，足足的超越了他四叔。
“就因为前两个死者跟我有过节？”
傅景荣点头：“不只是前两个，前三个都有，加上李雅婷，是四个。”
黎烟觉得挺好笑。
学校里的那些流言蜚语居然也会被高级督察组的人用来参考，甚至因为其他的调查没有进展，就用这些流言蜚语来定她的罪。
挺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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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烟懒悠悠的坐着，微挑的眉眼放纵出几缕邪魅的嘲笑。
“但这可不是连环杀人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