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周末。
黎烟虽然在冬天嗜睡,总是浑身提不起劲,但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早上七点半的生物钟到了,直接睁眼醒。
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傅司琛已经自己开门进来,站在餐桌边摆着早餐、餐具了。
傅司琛看着她哈欠连天的从洗手间出来,拿起空调遥控器把暖气调高了两度。
把调好温度的水递过去,碰到她冰透的指尖,傅司琛关心道:“要不要去看看医生调理一下?体温一直偏低也不算正常了。”
一入冬,黎烟体内就好像自带个控温器一样,体温跟着气温降,穿的再厚也捂不热。
“没事。我之前去看过了,一切正常。可能是体质问题吧。”黎烟摇头道。
傅司琛去厨房端出热好的炖盅出来放到她面前。
是补气血的汤羹。
从入冬后,傅司琛就每天早上会给她多带一道补汤。
黎烟捧着暖手,看着傅司琛修长的手在给她剥着水煮蛋,说:“昨晚你爷爷给我打电话,想让我今天去你家吃饭。”
傅司琛看一眼窗外,不是很支持:“天太冷了,还是改天吧。”
要不是她得读书,傅司琛真是想把她每天都关在暖气房里,等过了冬天再出去。
“我都答应你爷爷了。”黎烟接过他剥好的水煮蛋,眼神随着屋内上升的温度清醒些,说:“而且我也确实挺久没见过他老人家了。”
又想起,补:“还有你的狗。”
冬天了,那狗身上的肥膘应该越来越多了。
傅司琛没再拦,酸意溜溜一句:“都没听你这么念过我。”
“只跟你天天见天天吃饭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黎烟睨他一眼,端起稍微放凉了些的汤羹喝了两口,体内接近于没有温度的血液被冲暖些,记起件事。
“对了,上次忘了告诉你。席骞告诉我之前陈娜的事席苧也有参与其中。”
天一冷,她大脑运转的速度跟着变慢,之前就一直想告诉他,结果一直忘记。
傅司琛刀切着午餐肉一顿,看她:“我知道。”
不等黎烟问,傅司琛自己就开始解释了:“上次告诉你陈娜的通讯录有陌生电话的时候,我就让技术部的人去追查那个号码了。虽然查不出那个电话的用户是谁,但是在那个时候席苧联系了很多IT人士,她没用在商业上,那就是用在了私事上。再加上那时候席骞跟她闹翻,你又站在席骞那边,我就觉得那个电话的主人是她。”
说完,他又补充句:“没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席家那边我已经安排人动手了。你放心,我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他做事,黎烟没什么不放心的。正好冬天她也提不起什么动手的兴趣。
“行。”黎烟接过他递来的湿巾擦着手,而后懒洋洋的撑脸刷着手机,提议:“我等会去你们公司技术部看看吧。”
对付人总要有个确凿的证据吧。
旁人不知道,但傅司琛知道,之前贴吧谣言的事都是她自己用技术摆平的。能到那个阶段,水平一般都不低。
她是想试试自己追查陌生电话。
傅司琛欣然答应:“行。”
黎烟喝完最后一口汤,把炖盅拿进厨房,递给在水槽边洗碗的傅司琛,然后站在边上,倚靠在碗柜边上刷着手机。
涂曼曼发来语音。
黎烟直接开着外放。
“我靠!你造吗!隔壁十三中死人了!”
听到涂曼曼这害怕又激动的声音,傅司琛也没忍住转过头看。
涂曼曼的第二条语音发来。
“那女生之前失踪了,听说是失踪了好几个礼拜,家里只有爷爷奶奶,看她很久不回家,还以为是跟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了,等了半个月还没联系上才意识到人出事了。昨天警方查到人死在了森林公园里,都死了有十天了。”
黎烟还没回,涂曼曼的语音又紧接着来。
“我早上看到图片,尸体的样子好恐怖,脸被刮花的完全认不出来,又是在森林公园里,附近全爬满了虫。真的巨巨巨巨巨吓人!你最近出行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黎烟打字,回。
-【嗯。】
-【你也是。】
“森林公园那边的命案?”傅司琛冲着手边问道。
“嗯。”黎烟点开涂曼曼发来的新闻链接边看着:“你也知道?”
傅司琛擦干净手上的水,倒了杯温水给她,说:“早上跟四叔晨跑的时候听他提了。听他说这可能是起连环杀人案。”
黎烟眼睛微微睁大,放下手机,人精神了些:“但近期好像没有相似的命案发生吧。”
傅司琛说:“不是最近的,是三年前的。也是在森林公园,一样的杀人手法。三年前的嫌疑人因为是未成年,只判了缓刑三年。现在缓刑期满,所以司法部怀疑是当年的那批人再次以相同的手法作案。”
“那批人?”
“嗯,四个人,两男两女,奸-杀了一个女高中生。”傅司琛应道。
走到餐厅,黎烟拉开椅子坐下,傅司琛坐在对面,自然捞起她的脚搭在腿上,手包裹着她细嫩的脚腕。触到一片冰凉。他缓慢揉着。
“情节这么恶劣只是缓刑?”黎烟蹙眉,戾气已经冒起。
“嗯,四个人当时都是高考生,被抓后认错态度良好,成绩在市里排名很靠前,而且当时处在高考前一个月。政府担心舆论发酵会影响到考生心态,所以从轻处理。”
黎烟冷笑声,手指敲着桌,“家属能同意?”
“当然不同意。警局不管,家属就自己去嫌疑人家闹,结果还反被告擅闯民宅,寻衅滋事被警察带走拘留。嫌疑人家属要求赔偿损失,他不答应,就被处罚三个月的拘留。后来出狱了就没声息了。”
黎烟撑着脸,好奇问:“那你四叔能容忍这种不公平的事发生?”
上次的事可以看出傅景荣骨子里还是有坚持公平正义的热血在的。
三年后都能保持不被改变的,三年前应该是更坚持的才对。
“他那时候被外调到边疆查一起贪污案,回来的时候受害者家属已经出狱销声匿迹了。少了主要的证人,他想查也无从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