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二人虽不是应劫者,却也感受到惶惶不安。
这是一种来自灵魂的寒意!
“此雷名唤诛神雷!斩元神,斩七情六欲。”
“所谓有得有舍,是为舍得。欲成仙者,当放空一切,才可亲临天道!”
斩元神,斩七情六欲?
诡异,真是诡异的说法。
我立刻询问:“可是斩去记忆?”
准提摇头:“非也。不过从此目空一切,无喜无悲罢了。”
“嘶~”
这怎么可能!
人的记忆完整,性格怎么能变呢?
突然一种想法涌上心头,惊得我腿脚发凉——洗脑!
结合礼雷,慈雷,诛神雷的功效。这其实是一次聘用选拔!
太辣鸡的天道不要,勉强能看的,先保留观察。及格的则洗脑,把忠诚度调到百分百。
不免暗道:鸭哥这是要做什么?
说阴谋我是不信的。众生死不死,天道能死吗?
众生好不好,也不影响天道的高高在上。
那这一切是为什么?
收回思绪,又见天空转回紫色。
“咦?”
察觉我的不解,准提解惑道:“此为望仙雷。”
“望仙雷只斩神魂七魄,扛不住形神俱灭!扛住了得道成仙。一雷之隔,天差地别。”
谈论间,一道细小的紫雷,隐没空虚。
与之前的仙劫相比,显得是那样的温柔。
但它斩的却是神魂七魄!
应劫者急忙含下诸多丹药,想必是固神凝魄的好药。
他在那等了好久,我们也看了好久。
准提纳闷道:“不应该啊!按理说,望仙雷入体,怎么着也得嚎两嗓子。这个应劫者的神魄有那么强吗?”
突然虚空震荡,一道细雷冷不丁窜我体内去了!
“啊!~”
那感觉,没法形容了。
刹那如十指穿针,疼得意识飞天。紧接着脑袋一片空白。
只有梦里天灵盖千针穿刺般,叫也叫不出,抓也抓不到。
未知许久,我“嚯”得一个激灵,全身冷汗直流。
“哈麻批~哈麻批的!”
无尽的恐惧感,这时才逼上脑海。
忽然耳边一声怒喝。
“哈!”
给爷吓得差点尿裤子。
惊慌失措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定睛一看,原来是准提。
老小子的表情从强装镇定,到舒缓之间。
可以的好兄弟,这次承情,有机会爷一定报答。
大恩不言谢。
我立马爬起来,惊魂未定道:“过去多久了?”
准提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年?”
他摇了摇头。
“一百年?”
又摇了摇头。
“难道还能是一万年!”
这不可能啊。谁能一觉睡个一万年,老子又不是睡神。
准提叹息道:“一个纪元。”
“什~什么!”
老子这一吼直接给干破音了。
将近十三万年,你敢说我敢信吗?
就算这是真的,我也绝对不信。打死不信。
可~万一是真的呢?
一想到这个再也坐不住了。
一个纪元啊!这么久的时间,任由那群憨憨乱来,怕是早被人剁了喂狗去了。
虽然全是恶人,死不足惜。可我的美好生活,全得靠他们去化缘才行。
不行,那群憨憨绝对不能有事。
多好的打工仔啊,从来没要我一分工钱地说。
“准提,咱的普度门呢?”
准提神色一变,我这心头的巨石“噗通”一下,掉到了谷底。
他欲言又止,最终甩了下袖袍。
“出去干架了。”
“从何说起?”
啥情况。莫非就凭区区三千二百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唉~”
之后准提娓娓道来。
至我昏迷后,普度门跟脱缰的野马似的。一路高歌猛进,度化了千千万万的信徒。
这梵地原本都是信仰梵天,逐渐地梵天没人鸟,全跑我这儿来当狗腿子。
那梵天能答应吗?不得带人过来闹场子~不对,场子本来就是他的。他是来找回场子。
顺带一提,梵天就是之前那个应劫者。
据准提所言,梵天最后的望仙雷为我所截,落了下乘。
因而未成仙,只成了神。
那小子也是衰啊,明明万事俱备,只待成仙。
冷不丁就被印上神格,谁遇到这事能冷静?
然后发神经了几万年,这才给普度门钻了空子。
虽说是神,那也比一般修行者强横太多。
为了普度门芸芸信徒,色魔强行应劫。
不曾想,特么个批的,雷全往老子身上灌。
这一发现,普度门众人就跟吃了炫迈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三千两百人集体渡劫,给老子一顿劈的啊!
难怪尼玛的,老子能睡整整一个纪元。
我痛心疾首:“造孽啊!”
准提以为我在心疼手下,还在补刀。
“你也不必如此。”
“虽说成神落了下乘,那也是可以慢慢往上爬。有朝一日成就主神,还是能再望仙门的。”
你大爷的!老子~老子有苦说不出啊!
你们想想。我带着准提,没出大门。坐着凳子,吃着干果,突然就被雷给劈了!
睡了特么整整一个纪元。
哎呦~难受。
一个纪元啊!一只猪能活那么久,怕也早就成仙了。
多么美好的时光,就这样被老子稀里糊涂浪费掉。
想到这里,真是气得蛋疼。
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准提,虽然这事跟他没关系。
我嗯是压住心头火。
相比已经过去的事情,还是眼前的一切更为重要。
“然后呢?”
准提悠悠道:“梵天已经成了神王,我们成神的比较多。我们弄不死他。他也打不过我们,就这样僵持到了现在。”
额~
有意外惊喜啊!
“这么说,咱可以光明正大的吃喝玩乐,继续当土皇帝了?”
老小子斜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说:你是傻子吗?
纳尼!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蔑视林北。
“梵地之乱,总有一天会引来关山氏。现在没理会咱们,肯定是内部出了什么,无法分心的事情。”
对哦,把这茬给忘了。
梵地终究是关山氏的臣属,这里可是关山氏的地盘。
如此看来,时不待我。拖拉下去,总有一天会被一锅端。
沉默。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良久,我俩异口同声。
“跑路?”
哈哈。
英雄所见略同。
这打一枪换一炮,不比坐吃等死强?
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老子不在乎庙,你还能把我咋的?
跑是一定要跑的。关键怎么跑,跑得帅不帅,才是当前该研究的话题。
“色魔何在!”
外头一阵冷冷的寒风,回应着我的豪情。
尼玛!身为明面上的一把手,这货该不会是御驾亲征了?
然后文输流着哈喇子,蹑手蹑脚摸进来。
“爷!您醒了。”
“嗯。”
还好。相比色魔,我大多时候反而更喜欢文输。所以他留下,倒也无妨。
色魔是个认真的好领导,文输是个标准的狗腿子。
大局上色魔做的很出色。小事上文输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看着文输那臭不要脸的损样,恰好一计飘然而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