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渊看到了季明珠所说的话。
他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
白修文道,“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是季明珠动的手,而且安全带和玻璃都没有被人为破坏的痕迹,玻璃栈道的工作人员也确定排除了嫌疑,没有接触过其他人,但这件事发生的太蹊跷了。”
“怎么就偏偏冲着时小姐来呢?”
谢长渊眉骨下的眼眸锋利冷冽,透着浓浓的杀气。
他冷哼了一声。
当然是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了。
那东西,追了这五百年,还真是阴魂不散。
……
住宿的小屋。
江淮年刚一到小屋,就着急地去找时微。
“姐,你没事吧?”
“你看我这不还好好的吗?”
江淮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好几圈时微,都不能完全的放心。
“看过医生没有?会不会有内伤?”
时微:“……”
“醒醒孩子,我们要相信科学。”
江淮年皱着眉头,凶神恶煞地去找楚行舟。
只有三个字,“谁做的?”
“我们正在查。”
“废物!现在都没查出来!”
江淮年厉声道,“要是我姐出了什么事,十个你都不够赔!”
时微赶紧拉住他,“淮年,这只是一个意外,跟楚导没关系。”
江淮年握着她的手在颤抖。
时微看见他的眼眶都有点红。
他一字一句道,“姐,我不能再失去你。”
时微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可能是五百年前,她以身殉道那件事给他造成了太大的打击,瞧把孩子给吓的。
时微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放心,我不会有事。”
她好不容易有了次重来的机会,这一次,师弟也在身边,她会好好活着。
楚行舟被江淮年这样指着鼻子骂,也没生气。
他自知理亏,赔着好声道,“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话间,季明珠、聂子嘉和秋絮儿他们回来了。
江淮年一知道时微差点出事后,二话不说就往回赶,直接把秋絮儿给抛在了身后。
秋絮儿说风凉话,“这人不是好好的吗?还真以为……”
江淮年直接抓起一个东西就往她面前一砸,“你在那放什么屁呢?!”
少年眉眼狠厉,像只动怒的小兽。
如果刚才秋絮儿再往前一步,那个杯子就砸在她的身上了。
“如果让我知道谁在背后对我姐动小心思……”
少年冷嗤一声,犹如暗夜里的狼,要撕碎面前人的脖子。
“我从来不在乎什么名声,女人,我也照打不误。”
话毕,他直接摔碎了凳子!
“喏,就像这样。”
秋絮儿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
看起来真疼……
楚行舟默了默。
他那杯子就这么被扔了,那可是好几万啊……
江淮年转过来拉住时微。
对着大师姐的他,不复刚才的凶狠狂肆,语气温柔,“姐,你今天受了惊,要好好休息。要不你先睡一觉,待会我把饭直接端到你房里去?”
所有人:……
这差别待遇简直不要太明显!
江淮年从不在乎其他人。
他只在乎他的大师姐。
安然无恙,健康如意。
季明珠死死捏住了掌心。
脑海中只有一句话盘旋:时微她凭什么!
楚行舟注意到了她面上的阴狠,而她的神色,楼上的人也尽收眼底。
……
晚上。
小屋内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却有一人从房门中走出。
那人犹自闲庭漫步,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黑暗中,他的行走不受丝毫影响,很快就走到了一间房前,门锁轻轻一撬,就走了进去。
床上的人睡得正香。
她似乎正在做什么美梦,脸上漾着笑,“她死了……她该死……”
轻柔蛊惑的声音道,“是该死。”
然后,女人就被来人扼住了脖颈!
她的呼吸不顺,面色发白,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黑暗中,她被掐得意识涣散,看不清来人的脸!
男人的嗓音低迷,犹如阿鼻地狱里前来锁魂的无常,“我曾经警告过你,不要动她,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放……放开……”
男人的手轻轻一抬,季明珠就被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他不带任何怜惜地拖着季明珠往阳台方向走,然后往阳台外一放。
季明珠的半截身子在阳台外,她的腿踩在空中,好像随时都要掉下去!
那鬼魅的声音又响起,在这静谧的暗夜里,显得格外恐怖阴森。
“你说……”
“你也意外的从这里掉下去,怎么样?”
季明珠想,这是梦吧?
可是梦里的痛感怎么又这么真实?
她挥着双手,想要挣脱男人,可完全是螳臂当车,男人纹丝不动。
接着,她就感觉到她的身子又往外挪动。
疯子!这一定是疯子!
她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
季明珠在脑海中呼唤,“系统,快救我!”
她不知道的是,早在男人刚出现的时候,系统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还不出来吗?”
男人松开了手,季明珠的身子往外滑落,眼见她坠了下去——
就在这时!
却忽然有一股无形的力托起来了她!
男人早有预料。
他指尖一弹,一束火苗窜出,那东西一惊!
托着季明珠的力道不稳,却还颇有人性地往前一推,让季明珠正好落在了不远处的水池中。
黑夜里,那东西化作袅袅青烟离开了。
男人却知道,它还会回来的。
它既还护着季明珠,就说明这个容器,它还没有这么舍弃。
男人回转身往门口走,却发现柜子处,雅痞的男人不知何时靠在那里了。
楚行舟朝他打了个招呼,“好巧啊,谢影帝。”
谢长渊并不打算遮掩。
他用湿巾擦着手,“你倒是挺聪明。”
“确定是她做的了?”
谢长渊嗯了一声。
楚行舟也没怀疑,暗骂了一句国粹,“好歹是季老爷子的亲孙女,没想到是个这么腌臜玩意儿。”
“不过……”
“看在季老爷子的份上,你先别弄死她。”
谢长渊看着他,薄唇一扬,带着讥诮,“楚大少,你没喜欢过人吧?”
楚行舟一噎,“我是没有……”
“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你就会知道,像季明珠这样的,死千次万次都不够。”
谢长渊掠过他,语气薄凉阴冷。
“谁敢要我家微微的命,我必让她全家——”
“挫骨扬灰,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