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次犬族的事情,六哥一直都在旁边?”
马王有点怀疑,毕竟妖族的神通,看是看不出来的,要么听别人说,要么就以身试法,慢慢推导。
“诅咒需要的是施法对象,这个对象可以是目标本身,也可以是其他媒介,上次来的时候,我把诅咒对象设定为了食物。”
原来如此,马王点了点头,这神通真的好用,杀人于无形。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太阳还在东升,马王本以为起码要到下午才能等到赶来的妖族,没想到不过到了正中午时分,豹族的大军就已经杀到。
这跟之前预定的计划不符啊,马王微微皱眉,怎么会这么快。
豹族对这里的方位很熟悉,速度又快,所以之前交代过忠鹰了,要带着他们去冻土晃一圈,耽误一点时间,争取跟犬族一起到达。
是哪里出了差错,忠鹰呢?它跑去哪里了?
来不及考虑太多,马王已经退到了摩云身后,请开始你的表演。
豹应带着原班人马,心急火燎的冲了过来,停下脚步之后,整个人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的水坑呢?
刚想回头问部下,豹应忽然脑中嗡的一声,眼前的景色如同被扭曲一般,变得弯弯曲曲,不成模样。
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他看不清眼前景物的颜色了,入眼处,天地皆是一片腥红。
回头望去,看不见自己的部下,唯有一具具白色的骨架,在原地惊慌失措。
“都不要乱,有人在暗中算计,你们看见的都是幻象,只要……”
没等他说完,千余白骨,齐刷刷的向它看了过来,眼中竟然有红光闪烁。
遭了,这幻术扭曲了我的声音,豹应心内一沉。
如它所想,摩云的诅咒能力,不止是扭曲五感那么简单,而是随意捏造现实,取代原本的感知。
在马王的视角,此刻摩云正站在豹族中央,所有的豹妖,全都拱卫着他,仿佛他才是首领。
而独自站在前方的豹应,则像是一名被发现的敌人,此刻正在怒吼发狂,用言语不停的激怒豹妖。
那后果自然不言而喻,摩云随手一挥,成百上千的豹妖们,亮出了利爪,一拥而上,要把眼前的敌人撕成碎片。
“吼~”,豹应心急如焚,但是也没有能力解决眼前的难题。
生存的本能压过了一切,面对蜂拥而上的白骨大军,明知道可能是自己的部下,它也没的选,只能也亮出爪牙,咆哮着迎了上去。
这种一对多的战斗,马王还是第一次看遇见,因此看的格外仔细。
大妖与妖王之间的差距,在战斗中被无限放大,不到千年的大妖,神通尚且不完全,攻击手段都很单一,基本全是爪子跟獠牙,与野兽互搏差距不大。
少数几个豹妖,倒是站在远处,有的手搓火球,有的口吐黑烟,还有个跟小丑鱼一样,原地跳大神的,估计是什么精神系的神通。
而独自一人的豹应,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整个战斗过程中,可谓是行云流水,同样的神通对抗,依靠道行的优势,豹应都能完胜。
那些稀奇古怪的,也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相比于马王被小丑鱼搞的原地踏步,豹应也出现过短暂的停顿。
可惜那些豹妖的爪子落在他身上,只溅起了几点火星,没有任何实质伤害。
这要是我,估计当场就一躺,然后对面也跟着躺下,马王在心内想道。
不要命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纵使豹应有着远超其他妖族的实力,也渐渐的支撑不住了。
没有治愈或者恢复类的神通,会被人海战术磨死,马王在心里想了想,我马族要是一拥而上...,那应该会被灭族。
当炮灰也是需要门槛的,马王自认为,就现在这个能力,马族能在围杀妖王的过程中充当炮灰的,好像也就自己一个,撑死加上个马如花。
随着时间的消磨,豹应的动作越来越慢,坚不可摧的身躯,也开始出现了伤口,血腥的味道更加刺激了豹妖们,进攻越发的疯狂了起来。
心知久战不利,无论输赢,这次豹族都算是栽了,看着眼前所剩不到一半的白骨大军,豹应一咬牙,血红的双眼看向了摩云。
就是这个站在白骨中央的人,是他,扭曲了我的感应,让儿郎们自相残杀,我就算死,也要拉他一起。
心思把定,豹应忽然往地上一趴,显出了原形,一头硕大的花斑豹,浑身浴血,在风中疯狂的咆哮。
“哦?还有搏命的手段吗?”,摩云站在原地,嘴角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几声咆哮之后,豹应的身上,忽然血气蒸腾,流出的血液,被蒸成淡淡的红雾,包裹着全身,赤色的豹子,犹如离弦之箭,一个眨眼就突破了包围。
有这招你不早用?马王忍不住吐槽,但转念一想,估计是什么代价很大,使用条件很苛刻的招数,不用也情有可原。
事情确实如他所想,豹应有一门燃血神通,能够大幅强化自身的速度,代价是燃烧自身的血液,等于变相消耗自己的生命力。
一开始他不敢使用,假如不能一击必中,他承担不起后果。
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由不得他再犹豫了,不使用燃血,根本无法接近这个罪魁祸首。
望着离自己头顶不足三尺的利爪,摩云不闪不避,反而更加从容,直接双手负在了身后。
在马王不解的眼神中,一道黑影从斜里窜出,用身体挡下了豹应的爪击。
“吼!豹生,你个蠢货!”
豹应望着被自己亲手杀掉的白骨,怒吼道。
自己的手下,有什么本事他还不清楚嘛,有这种速度的,只有豹生一个。
而面色如常的摩云,丝毫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伸出手往前一指,一股无形的气流,把豹应冲击回了包围圈中。
看见同伴惨死,剩下的白骨们更加怒不可遏,朝着实力大减的敌人,发起了更为疯狂的进攻。
燃烧了血液,损耗了体力,纵然豹应的道行再高,也抵挡不住人海战术,撕裂的伤口,已经渐渐没有血液流出。
越发猩红的视界,宣告着生命将要到达终点,手上已经没有了力气,对了,我的爪子,好像也断了,这湿润的感觉,原来是被切开了肚子。
豹应依旧在坚持着,身躯摇摇欲坠,直到又过了一刻钟,喉头一凉,终于被一具白骨切开了咽喉。
死死的捂着脖颈,豹应不甘心的跪倒在地,看着眼前的白骨们,张牙舞爪的冲上来,分食自己的躯体。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该死的老头子,那个人族说的没错,豹应这个名字,当真不吉利,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