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上钩了。
一饵双鱼。
在一座跨江大桥上,一道身影矗立在钢索铁架的最顶端。
黑色风衣,黑色裤子,黑色的帽子。
都不需要用到精神力锁定,这样的一道身影在一片雪白之中格外的显眼。
而在桥的另一边的雪地上站满了一道道的身影。
在郁晚笙他们的车子出现的那一刻,那些个静立的身影仿佛被触动了以某一个开关一般,开始躁动了起来。
嘶吼声伴随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令人反胃。
虽然分外的眼馋,但,它们也仅仅只是躁动。
都在等候着指令。
静待一声令下,它们就能毫无顾忌的冲过去将迎面而来的车子撕碎。
这座跨江大桥不是唯一的路,绕路是可以绕开的。
只不过这些丧尸都是要解决的,裴彦沉他们并不打算绕。
“上面那只,就是幕后那只吗?”天璇视线投向钢索铁架的最高处。
虽然那只丧尸的脸被包裹在黑色的方巾之下,但能察觉到,那只丧尸的所有的注意力都锁定在他们这几辆车子之上。
“更像是,弄死王箐莲的那只。”
毕竟是和蓝星那一世的自己同归于尽的存在,郁晚笙还是熟悉的。
上面这一只只是气息上比较像,但不是那只。
“那就是说,我们想钓的鱼,还没有出现。”
玉衡环顾四周,雪白的一片,都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周围没有藏身之地。
“来了。”
裴彦沉的视线落在后视镜之上。
虽然这会儿后视镜里面什么都没有,但他能感觉到后面有东西跟着。
不近不远。
而且,从他们出了首府开始,就在了。
一路尾随。
“后面?”
天枢没有回头,也看向后视镜。
“嗯。”裴彦沉颔首。
“在房子里。”郁晚笙也看着后视镜里面的房子,报出了一个位置来。
“后面那只我来,上面那只,天璇你和玉衡负责,天枢你带着天玑开阳还有侦察排搞桥对面的那群。”
裴彦沉安排道:
“最好是引下来打,别弄到水里面去。”
下面的大江还没有完全的冰封,若是尸体掉进去了就不好捞了。
毕竟是带着病毒的尸体,哪怕只是一具两具的也怕有影响。
严冬三年的时候还好说,雪化水,水还是管够的,就是接下去如果还要来暑季的话,这些大江里的水势必还是要用的。
能保持干净一点,就保持干净一点吧。
“我跟着天枢哥行动。”裴安虞精准的找到自己的定位。
打上面那只不知道行不行,但是打江对面的那只,她还是有自信的。
“好,笙笙陪我。”裴彦沉执起郁晚笙的手,他需要郁晚笙的干扰能力帮忙。
“嗯。”郁晚笙应下。
“全体都有,下车,准备战斗。”
裴彦沉一声令下,所有的车子都停住。
七子在前,侦察排在后,列队整齐。
郁晚笙和裴安虞立马将空间里带的武器拿了出来。
火箭筒人手一个,大砍刀也是人手一把。
对付那些丧尸子弹没多大的作用,打中了身体还是能活动,只有用这种杀伤力大一些的直接将脑袋轰烂。
实在不行,轰的断手断脚再上去收割也是一样的。
面对两只大的丧尸的裴彦沉以及玉衡和天璇,则是人手一把特殊打造的唐刀。
裴彦沉手里拿的更是郁晚笙的那把老祖宗留下来的名刀。
大战一触即发。
而同一时间的首府,光天化日之下,上演了一场劫狱。
劫的就是那个非法组织的老板。
刚进入监狱呢,连那个老板的面都还没有见着,劫狱的就差点全军覆没了。
最后从中杀出了一个天选的幸运儿成功的突破进了关押老板的地方。
那非法组织的老板那叫一个激动啊,站起来立马就要跟着走。
就在走近的时候,幸运儿突然就朝着老板出手了。
一把淬了毒的利刃就朝着那老板的脖颈刺了过去。
就在匕首将要划破老板喉咙的前一秒,一颗子弹射出打中了幸运儿的手臂,利刃落地。
劫后余生的老板跌坐在地,不敢执行的看着眼前的幸运儿。
他,以为,这个是来救人的。
可没想到,那个人想要的确是他死。
他被放弃了!
怎么可能。
那只母体只有他才知道藏在哪里,他们是不想要母体了吗?
震惊,愤怒,骇然……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老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活捉了吗?”
办公室里,老人转身离开了窗前。
抬手揉了揉看皑皑白雪看久了有点发酸发疼的眼睛。
“6个,活捉4,击毙2。”裴彦修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个大搪瓷缸,里面泡着浓茶。
“喝茶就喝茶,那茶缸都快比你脸大了!”老人略带嫌弃的斜了裴彦修一眼。
“心疼茶叶,您就直说。”
裴彦修还不知道老人家的那点想法嘛!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这个大搪瓷缸就是他问他们家那个无所不有的未来准弟妹要的。
他这个准弟妹啊,就跟个叮当猫一样,要啥啥都有。
“哼!我会心疼那点树叶子!”老人声线都拔高了不少,明显说的反话:“去去去,活捉了4个还不去干活去,别在我这里带着碍眼。”
“假饵,没什么好审的。”
裴彦修不为所动。
哪家傻子会大白天的,光天化日之下来劫狱。
一看就是故意抛出来的鱼饵。
他是要钓鱼,可不想做别人手里的刀。
“嘿,你那个好弟弟那边都已经打上了,就算那几个假饵没什么好审的,你总该去关心关心你那个好弟弟吧。”
老爷子继续找理由赶人。
“用不着。”裴彦修继续抱着茶缸子喝茶,微烫的一口茶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了不少:“指不定,都快搞定了。”
从消息传来到现在,大的可能没那么快,但是小的估计快收割完了。
反正离开是不可能离开的。
老爷子口是心非的很,嘴上说着几根破树叶子,其实对他的茶叶宝贝的很。
他的缸子大,一次就用了老爷子的一大块,老爷子现在肯定心疼的直抽抽,还要表面上装作风轻云淡的。
着实是,好玩儿!
老首长:……都是些啥糟心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