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天之后,国师算是彻底残废了,即便近些天来吃药跟干饭似的,并且还都是何静铭从各处搜罗过来的名贵药材,但却依旧只能够让他的上身有所行动,下肢是一点儿知觉都没有了,往后余生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了。
不过好在他到时乐观的很,因为他想着如果自己就因此而残废不再受邓景枭重用,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甩脱着国师的身份,报仇什么的他也不再有任何希望,毕竟一切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他又何必强加在这一代何氏族人身上呢,况且他又无法做到这一切,那干嘛自讨苦吃呢?
母亲曾无数次告诉他,如果有这个能力那就去做,如果有一天发现自己累了,不想去报仇,想放下的话,那就去过自己的人生,不要再去看待别人的想法了。
他将这句话记了这么长时间也该让他用在实处了,果不其然当司家人听说他残废了的消息之后,就立刻跑了过来,此次司家也是这一次的出使之一。
来的人是司家的家主,也是他那名义上的祖父,虽说这是他的祖父,可是他这个祖父从来都没有给他过任何好脸色,哪怕自己给司家带来了无尚的荣誉,他也依旧会永远摆着那一张破脸。
司文见到他来了,眉头有些皱起,但依旧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礼:见过外祖父,不知外祖父今日找小文有何事情?
小文啊,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就坐了轮椅,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发生事情了你可以跟外祖父说,他外祖父看起来是在关心他,其实是在看一看他的实情,如果他真的残了一辈子只能这样子,那他就打算放弃这个侄子,如果还能够挽回,那他还想要他侄子这一身技能呢。
祖父啊实不相瞒,我往后余生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哪怕我现在上身能够动弹但是下身算是已经彻底废掉了,所以不劳祖父费心了。
听到这话之后,他的外祖父瞳孔有些微缩,随即眼珠子咕噜咕噜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接着就立刻严肃的说道:小文啊那既然如此陛下那边儿你可如何是好,陛下如此重视你,如今你残废了,你往后余生该如何是好,万一陛下动怒迁怒了你,这让外祖父该如何收场?
这些话听起来像是在关心司文,但是要是仔细听的话,那话语里满满的讽刺意味早就呼之欲出。
外祖父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只是下身残疾了而已,并不是完全瘫痪,所以我这一身技能又不是无处可使,陛下心疼的是人才而不是我这个人,只要我还能够为己所用,陛下又怎会因此而迁怒我呢?
他这话说的十分认真,把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完全给堵死了,他的外祖父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刚,急忙说道:唉,你不知道我们是老人,陛下若是不喜欢你的话,无论你是不是人才,他都不会再要你的,那要是这样子的话如果不能够被重用,你这一身才华岂不就浪费了,外祖父是这么想的不如你把你的这一生能力教教我,我要是会了的话,我一定会用你的这身能力揭穿你的传承更好的去帮助陛下的。
老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原来这才是你想要的,我说大早上突然跑过来为什么,合着在这里等着我呢!司文在听到他的这些话后立刻就反应过来,他这个外祖父到底想要什么了。
但是呢他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够用一副十分为难的表情和语气说道:外祖父啊,这些事情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啊,当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这一生能力邪术的很你这个老人家吃不消的,我当初也问过你要不要学,你给我的答案是什么?是不要,你如今再跑过来问我学的话我已经力不从心了,所以啊,外祖父我真的没办法,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听到他这么说之后,他的语气拔高了几分:小文啊,外祖父那以前只是跟你说着玩儿的,何况哪里邪不邪的,外祖父又不嫌弃,你何必这么小气呢,你这一生能力可是十分的招人眼,想必外祖父如果学会了,咱们司家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到时候即便你被陛下放弃,外祖父也有能力养的活你啊,算是在未来你死了,你的这些技能也有传承不是吗?
够了外祖父,你看看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话,这么希望我去死吗,外祖父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只要我还活着一天蛊毒之术这一方面我就不会传给任何人,除非我死了,我不会给任何人,我宁愿让他失传。
啪的一下,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司家家主一巴掌扇在了司文的脸上,这一巴掌可谓是毫不留情面,瞬间司文的脸开始发红还能微微看见一个手掌印,司文被打了之后还愣在了那里两秒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小兔崽子我告诉你,我这样子说是给你脸,别以为你现在是国师,你就可目无尊长,别忘了是司家给了你这一切,司家就算是让你去死,你也不能说些别的什么,何况就只是让你教教而我而已,有这么难吗,我告诉你,就你这残废的样子,陛下迟早废了你。
他说的毫不客气,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几个人正在向他慢慢靠近,司文也是气急了也顾不上那么多尊卑礼仪,也直接破口大骂:你个死老头子,我告诉你司家能有今天的荣誉,有一大部分都是我的存在,如果没有我,就你们做的那些龌龊事儿,司家早都被砍头砍了好几次了,我今天把话撂在这,我不干了,去你大爷的,谁爱干谁干,就让我看看没了我司家能什么时候倒台,我等着那一天你们家祖坟被掘了的时候。
他说的可谓是毫不客气,完全不给这死老头子任何喘息的机会,竟然敢打他,当初是谁求着他让他成为国师,又是谁求着他保司家荣誉,现在搁这儿舔着脸搁这儿骂自己,他要脸吗你。
你,你,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眼里可还有尊卑,可还有王法,可还有我这个外祖父,今天我不教训你这个小兔崽子我就不是司家家主。
说着他就要上手打他,结果就被一宽大的手抓住了手腕,他刚想要挣扎,却发现他压根儿就挣扎不开,因此他十分恼羞成怒的转过头就骂:谁,谁竟敢拦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是.....
还不等他报上自家大名,他就看到了邓昌瑞和邓九渊兄弟二人,抓住他手腕的人是邓昌瑞,他此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十分淡漠的样子,但此时眼神都已经可以把眼前的司家家主杀个好几回了。
看见来的是这两个人,司家家主立刻就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二人并不理他,反倒是走到了国师面前,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现在要国师大人离开一会儿,我找他有事情,司老臣要是想找国师大人事情的话可以待会儿再来,现在他属于我。
说着邓九渊立刻推着国师往前走去,完全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司文听到他说的这一切之后有一些无语,搞得好像我跟他的所有物似的,不过这样也好,干净利落的拒绝了他这个外祖父,省的在这里给我找麻烦,跟谁待在一起都比现在跟这个糟老头子待在一起强。
邓九渊把他的轮椅推得飞快,感觉都能推出火花来了,他可不想面对这个糟老头子,以前他也是知道这个司家老头子是有多能说,一天到晚就知道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仗着自己有一个国师外孙子而已,要是没有司文的话,哪还有他在这里说话的份?
殿下,殿下,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跟他说完......还不等着糟老头子说完,邓昌瑞直接一个眼刀子瞪了过去,一脸严肃的说着:是我的话没有多大威严吗,还是我说的不够清楚,我现在给你三个数,三个数之后还不滚,我要你好看!
说完之后他啧啧的摇了摇头,直接拂袖而去,只留下呆愣在那里留有惊恐眼神的司家家主。
邓昌瑞以极快的脚步跟上了他的弟弟,看见他跟了上来,邓九渊就放慢了脚步,接凑到他的面前搂住他的肩膀,一脸笑嘻嘻的说道:皇兄啊,你现在的怼人功夫有所长进啊,说说看这是和谁学的呗,你是没看见私家老头儿那个表情是有多么的精彩绝伦,哎呀哎呀,下次一定要把先生叫上,好好看一看这些糟老头子的嘴脸。
邓昌瑞看见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立刻瞪大了,赶忙将他的手给拿开,一副十分认真的表情说道:你现在赶紧把手拿开,我已经感受到了,先生还有十秒钟到达战场,我劝你善良留我一条小命。
邓昌瑞此时此刻只有苦逼和郁闷,他这个弟弟自己感受不到就算了,不能够连带着他自己也一起遭罪呀,他可不想被先生给剁掉。
哎呀,放心的,哥我跟你说啊,先生早都被陛下叫过去了,这会儿肯定不会来的,所以啊你大可放宽心,你的小命我保呢。
那也是早都的事情了,现在难道我还不能回来吗。先生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耳边响起,这可把三个人都给吓了一跳,尤其是坐在前头的司文,直接就笑成个二傻子似的,这可真是所谓说曹操曹操到啊。
邓昌瑞直接吓得跳脚,跳起来就要跑,结果被邓九渊给拉住了,他此时也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先生竟然会在他们身后,但是啊怎么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绝对要拽着他这个哥一起跳火坑,充其量无非就是腰在疼几天,自己哥被套着麻袋打一顿而已。
邓昌瑞此时真想给自己这个弟弟两个大逼斗子,不带这么坑哥的呀,他一脸哀怨地看着自己的弟弟,现在真想立刻不承认这是他弟。
小九啊,你不是说你哥要找我办事儿吗,刚好国师也在这里,以他的那些伎俩,应该也是可以帮助到他的,那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找一处安静点儿的地方,坐下来好好看一看,刚好今天我也有时间,这难道不是一举两得的方法吗?
战北萧看着两人这尴尬,又有些苦逼的表情,实在忍不住想笑,他有这么吓人,真的没有吧,自己很平易近人的,如果这话要是让他面前的这两人听见了,一定会给他一个完美的否字。
嗯,那个好,好,好呀,那先生那咱们赶紧吧,刚好这不还在避暑山庄,山庄内的凉亭挺多,我们随便找一处就可以了。说着邓九渊就直接推着国师往前走,这会儿他可不想跟先生并肩而行,还是自己的小腰重要。
邓昌瑞看见他们那儿快速离去的步伐,也立刻赶忙跟了上去,心里还在暗骂这个弟弟不仗义,走了还不喊上他,难道把自己留在这里当雕塑吗?
很快他们找到一个凉亭,这个凉亭是建在池水旁边的,旁边的景色倒还惬意,四个人坐在了中间的石桌旁边,没有任何一个人先开口,一时之间气氛倒有些诡异,又有一些尴尬了。
最先打破僵局的是邓昌瑞,他恭恭敬敬的向先生回了一礼,一脸严肃的说道:先生,那天我向你诉说的那些事情只是冰山一角,如今他似乎又有了些改变,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心中的一些欲望正在一点点的逐步放大,似乎我有一种控制不住的趋势,想来这并不是我的个人原因,我觉得这样子说出来其实有损自己的形象,那一天就没有说,可是我想了既然要给我治病,总要是有所坦然,所以我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你对我的这些做法有什么看法?
当他说完这些话之后,正在喝茶的司文可是直接喷了出来,一脸心虚的看向了旁边的邓昌瑞,因为他这症状不就是中了欲心蛊之后才会有的表现嘛,合着今天来,他们就是为了解决这种问题,怎么不早说啊!
看见他的表情之后,战北萧的眼神也变得有一些怪异,连着咳嗽了几声之后偷偷抬起眼睛瞄了几眼旁边的国师,他真是想笑也笑不出来,这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他们二人的这种举动落在邓九渊和邓昌瑞眼睛里之后就是在犯傻,邓九渊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俩人听完他哥说的话之后,我就跟个二傻子似的,他哥说的话有那么笑人吗?
小剧场
邓昌瑞:来来来来来,卖弟弟了,卖弟弟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文钱一个前一个,低价大甩卖,要的话赶紧带走,这坑哥的玩意儿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再见他了。
邓九渊:怎么能一文钱呢,我这么好看的一个优秀好青年,要卖也得卖他个百八十万钱,我哪里有这么便宜啊。
司文:虽然但是,为什么总感觉我今天是被坑了呢,哪怕不去面对那个糟老头子,我也觉得这几个人拉我来,纯属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他这样能够把中蛊当成得病,这就是所谓的有智商,但不多。
战北萧:这孩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竟然还知道过来给自己看看病,但是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看看脑子呢,这脑子怎么就摔坏了呢,倒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