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莲墙外,李久川隔着墙对一棵茶花树说:“阿茶,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李久川从兜里摸出一袋鼓鼓嚷嚷的东西,正是上次陈旭旭妈妈做的美味小肉干和饼干。墙头一片绿色小旋风,散开后,阿茶正坐在墙头上,刚好和李久川一样高,双腿一晃一晃的看着李久川。
李久川提溜着手里的零食在阿茶脸前晃来晃去,阿茶刚伸手要抓,李久川迅速收回手,笑着说:“小阿茶,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呐。”说完,另一只手摊开,放着一颗小饼干,阿茶伸手拿过来,撕开包装袋闻了闻,便一颗全放在嘴里,瞬间眼神放光,正要说些什么,眼睛又滴溜溜的转了两圈,说:“你想干嘛?”
李久川看阿茶这精明的小样,说:“好吃吧,帮我个小忙,这一袋全是你的~”
阿茶抱胸,哼了一声,看着那袋美味说:“你得先说什么事,我看值不值得。”
“帮我当个诱饵,你放心,我保证你安全。”
“什么诱饵啊,你说清楚。”
“一个婴灵,你把它从人身上引下来。”
由于阿茶是在聚集周围灵气的灵眼中化形的精灵,虽无修行,但其本身就是精华聚集之体,对于妖邪来说,更是一味增长功力的灵药。虽然那婴灵心智不全,但闻到这难得遇到的精灵,天性就会驱使他想将其下肚。
阿茶听了,小手一挥,说:“那可不行,婴灵能附到人身上,那可不是普通婴灵,我岂不是一口被吃掉!”说完,正准备转头回到树里。李久川说:“小阿茶,你的本体把你禁锢在这个方寸之地,不想出去逛逛吗。我有办法,你帮我这个忙,我赶明儿带你出去玩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阿茶停住脚步,背对着李久川两三秒,便转身将李久川手里那袋零食抢了过去,悠哉悠哉的吃了起来,说:“你必须得保证我没危险。”
“放心吧小阿茶。”说完,李久川起手念诀,对树一指,树便被一层银光包裹,顷刻之间光又隐去。
“我已经把结界打开了,六个小时内必须要回来。走吧,陪我去拿点东西。”
晚上十一点半,阿茶趴在江边的石栏上呆呆的看着江水轻轻翻涌。
“李久川,明天我们也来吧,我想看看白天的江。”
李久川看着小阿茶,听了这话愣了愣,笑着说:“好啊,江边的日出是粉橘色的哦。”说完,伸手摸摸阿茶的脑袋。
不远处一个瘦长的身影走来,近前了看,是徐典到了。
“已经安排好了,冯德安就在前面公园里。”徐典这才看到阿茶也在,笑了笑说:“原来你是找她帮忙去了,小阿茶,你怕不怕呀。”
阿茶听徐典问她,也不转头,还是看着江说:“我才不怕呢,你当我吃素的啊。”
“不怕也行,等会儿我就在你旁边的,你把它引到老李这儿来。”说完,徐典将一包东西递给李久川,李久川拿着这包东西隐入后边的树林中。
约莫十分钟的功夫,李久川便回来,对两人说:“时间差不多了,去吧。”
阿茶将周身用灵气围住,向冯德安走去,冯德安按照约定服下一些安神的药,已经在长椅上睡着了。徐典站在一颗树后,看着阿茶逐渐靠近,冯德安的衣服下突然蠕动起来,随着阿茶的靠近逐渐暴躁起来,衣服快被凸起撑破。阿茶也感受到了那婴灵的能量,见状站在原地不敢轻举易动,可是一分钟快过去了,之间那婴灵还在冯德安身体里蠕动,好像被什么束缚住,出不来。
徐典在树后觉得奇怪,虽然这婴灵是借冯德安出生,但灵体进出是不受束缚的,这婴灵心智不全,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是一直待在冯德安体内吸收精气,但是如果有了出来的念头,也没有什么阻拦。徐典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阿茶,快过来!”
阿茶被徐典的声音吓了一哆嗦,马上反应过来,向徐典飞去。只见从冯德安睡着的长椅后窜出一道红影,极速向两人冲来。徐典抱起小阿茶,向身后甩出李久川刚刚给的一张护身符,可这东西对徐典来说不算熟悉,那符在身后半米便向地上落去。
虽说徐典是五门中的医,在术法上没有李久川熟练精通,但也略知一二。徐典将阿茶护在怀中以最快速度向李久川的位置跑去,可刚跑出十来米,就感到后背一阵发凉,他知道那红影已经近在咫尺,阿茶从臂弯的缝隙里看到红影已及徐典身后,吓得将脑袋缩了回去埋起来,紧紧抓这徐典的衣服。
“跑不过它,只有试一下了。”徐典心里暗暗道。
红影已经快贴到他的后背,就是现在!徐典将茶放下,说:“去找李久川!”然后转身,那红影刚刚和他面对面,这时才看清,这红影没有脸,虽然是个人形,但整体就是一团红黑色的雾状东西。徐典双手交叠,两个无名指与小指相合,双手虎口并拢呈眼框形状,心里念决。一瞬周围草木摇动,附近两米内的树根透出荧光,一直延伸到徐典脚下,丝丝缕缕将徐典包围,聚拢于双手的虎口之眼,又发散开来,爬满红影的周身。
徐典见红影被束缚住,马上向李久川的位置去,刚走上十几米,正好撞见赶来的李久川和阿茶。
“等下再说,先到阵法那儿去。”徐典还不等李久川开口,便往布阵的地方去,李久川和阿茶紧随其后。
红影被束缚在原地,眼看着徐典和阿茶跑远,怒火中烧,周身边缘逐渐变得明显,显出人的轮廓,正是双瞳血红的程簌簌。身上的树灵被一下挣开,程簌簌循些两人的方向极速飞去。
几人到达刚刚汇合的地方。徐典的头发在跑路的过程中散开了,将束发的笔取下,边重新束边说:“我们中计了,程簌簌一直在冯德安的周围保护那婴灵,我们今儿要做的事早就被她知道了,她将计就计,躲在暗处等我们出现。引蛇出洞,现在看来我们才是那条蛇。”
李久川定定地看着徐典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知道,徐典是敌不过程簌簌的。
“你做了什么?”
徐典束好头发,看见李久川这么看着他,就说:“完事儿再说,她应该马上过来了,给婴灵用的阵法正好给她用,走吧。”
李久川见徐典不回答,现下情况紧急,只好先将这事儿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