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殿内朱元璋与朱由检二人相拥,三日未洗漱梳妆的他,一脸颓废模样。
朱元璋端来一盆清水,替朱由检简单洗漱,一手推开龙纹案台上的奏折,将一碗清粥端到身前,缓缓道:“皇帝也是人,三天了,饿了就吃些,到年你老祖宗我,就是为了这碗饭,才创立这大明江山,由检你的身体,不完全属于你,你的安危关乎着整个大明天下。”
“怎么还不吃,不顾及我这朱家老祖,那你就想想你皇兄朱由校为你做的,你脚下的路未来必是满路荆棘,前方道阻,路虽远,行必至。”
“由检,你可知何为,帝者。”
简单梳妆后,喝下半碗清粥的朱由检,恭敬站起,来到朱元璋身侧,缓缓道:“老祖宗,您说,由检必铭记于心。”
朱元璋盯着眼前的龙椅,沉声道:“佛道儒三家你如何看?”
朱由检是对三家教意知晓,但再怎么了解,他除了皇帝外,其实也只是个还未满十八的孩子,怎能将三教融会贯通,三家奥义怎敢胡乱评说。
“老祖宗,三家经典由检是有所涉猎,但要参悟不敢说。”
朱元璋大声笑道:“三教是集合古人先贤智慧结晶,老祖宗我也没能参悟,一个给地主家的放牛娃,饥荒后饿得没办法当了和尚,又被人逼的加入义军,一步,一步,一步的走到权利的巅峰,坐上那龙椅,手握天下权柄。”
“三教,哼,不过是咱们捆紧天下人的绳,有用用之,无用废之,道高抬佛,佛盛强儒,儒昌道扬。”
“八股文就是天下读书人头上的紧箍咒,穷人不可怕,怕的那些读书人的煽风点火,天下喉舌掌控在东林党人中,掌控在江南士族中。”
“江南士族,你必要降伏,这座山不比灭了皇太极的女真轻松多少,与各地乱民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大明此时乱局比之当年标儿离世更危矣,你当打起十二分精神。”
“佛道儒三教。”
“佛家:化怨气,养和气,心无上正等正觉,
慈悲入定,重在治心,明心见性,
无缘大慈 同体大悲。
信因果,渡人渡己,了生死,了世间一切痛苦。”
“道家:修大气,养清气,无上无极,清净无为。重在治身,养生,遁世穷万物,练心见性。
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
儒家:“修的是正气,浩然正气,天地长存。
重在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修之以正则造化苍生修以邪则生灵涂炭。”
“佛治心,道治身,儒治世。”
“不过摆在眼前的,就是不久挥师南下的女真、蒙古联军,这是坏事,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又是天大的好事,此次你若胜,你少年天子的帝王权威将无限扩大,往后政令推行将畅通无阻,治理这乱世会轻松许多,能再次凝聚天下人心。”
朱由检一脸淡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些许白齿,沉声道:“老祖宗,皇太极真敢南下,由检必身披龙纹铠甲,亲赴战场。”
“天子守国门,朱家子孙不是说说而已,他皇太极此次来,正好用他来练兵,那就用无数女真蛮人的鲜血来洗洗朱家的刀。”
“由检哪怕负了天下人也绝不敢负了老祖宗与皇兄,大明由朕来守护。”朱由检沉声道。
朱元璋眼含泪花,感慨道:“好好,过些日子你也快及冠,这成人礼大大办,张维贤那京营兵权改制也快改制好了,少年天下就该有新气象,你这及冠礼就与阅兵一起办,让天下看看咱大明天子的英武模样。”
朱由检重重点着头,走到殿门前,一把推开厚重大门。
站在台阶前,对着庭院前的几人,沉声道:“朕无碍,众爱卿退下吧!”
几人跪谢后,在曹化淳耳边淡淡道:“你与魏忠贤说,朕的及冠礼与京营校阅一同办,命其大小事务一并操持。”
曹化淳心一惊,魏忠贤这厮要重新掌权,难道又受到新皇的恩宠?
朱由检看出曹化淳心思,见这带大自己的老太监,心一暖的柔声道:“别担心,他魏忠贤再权势滔天,也只是朕的手中刀,你,从小将朕带大,朕不会忘。”
“朕把后宫十万宫人交于你,损阴德的事,你不去做,让他魏忠贤去。”
听到崇祯帝朱由检这些体己话,心感慨万千,重重跪下,哭泣道:“陛下,老奴何德何能得陛下念及,老奴必誓死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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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阳女真都城中,一袭黑熊裘袍的皇太极手持孙武的《孙子兵法》盘腿坐于暖炕之上,一虎背熊腰一脸络腮胡的男子,重重跪地,沉声道:“大汗,多尔衮先头部队隐蔽在蒙古骑兵中,属下也从各地调出精兵,用练兵与初春更换草场,最大限度的将兵调往蒙古草原。”
“警戒宁远袁崇焕的满洲勇气的精兵都未动,听言明朝那小皇帝,正操持他的及冠大礼。”
“正好大汗那日送其及冠大礼,十万铁骑直扑京师,再来一次围困北京城,将这明朝都城一抢而空。”
“送其十大座壮观京观,一一摆在京师城楼之上。”
皇太极缓缓合上《孙子兵法》,对着跪地爱将鳌拜,淡淡笑道:“本汗的满洲第一勇士,杀人可以,放开手脚,但崇祯这小儿的头颅定由本汗亲自砍下,用朱由检的头颅祭奠父汗的在天之灵。”
“鳌拜,你可知?咱们女真与腐朽明朝最大的优势在何?”
摇了摇头的鳌拜一脸疑惑,聆听皇太极接下来的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说手持弯刀的我们对上书生模样的明朝,身死搏斗前,明朝还在纠结礼法,还要顾及颜面,你说他们如何能胜?”
“明朝朝廷在乱世,依旧重文轻武,读书人的花花肠子可多了,等他们定下大战方略,战机早就没了,决定生死存亡间,往往就是在一瞬间,这就是我们女真在几次大战面对优势兵力的明朝能胜的原因。”
“还有鳌拜,你记住,我们女真那屠城恶习,该改改了,书中王者之师,仁义之师,真不是纸上的寥寥几字。”
“满口仁义道德是无用,但这玩意能收拾愚民民心,到时打下中原大地,佛道儒三家还是要用的,一味的杀,是无用的,我们女真再强,能强过成吉思汗的蒙古帝国,你看看杀戮最终还是无用,大元不过百年,我们女真当吸取历史教训,你且看,本汗要打下你偌大的明朝,再创一个比当年先祖金国,还要大的天下。”
“鳌拜拿上本汗的宝刀,即刻动身前往蒙古,去明朝取那小皇帝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