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都太过震撼,收复锦衣卫,探查神机营,英国公府杯酒收兵权,归心酒楼谈迁一曲荡气回肠的《定军山》,计定军武堂,苟月明舍家为大明,开源、节流、钱、粮朝廷四大难题一一献策。
崇祯帝朱由检缓缓倒出三杯酒,三人一人一杯,高举着酒杯的朱由检,沉声道:“朕有幸得到谈迁与苟月明二位大才,朕在此立誓,天地为证,此生不负二人,与众同道中人,一起再创大明巅峰,朱由检有违此誓言必任贼分尸、天诛地灭。”
“你我三人定会为后世谱写新篇章,成为君臣典范,成为后世美谈。”
举杯的手与谈迁、苟月明一一碰杯后,三人一饮而尽,谈迁与苟月明齐声道:“谢,陛下。”
“谈迁既然你不想穿血染的红衣官袍,朕就让你做一个全天下最有实力的九品官,许你绿衣压红袍,实权比内阁首辅还大,你就待在朕身边做个殿前行走,你看如何?”
“苟月明你舍家为大明为朕的心意,朕领下,朕不能让为了大明都舍家之人,也做不得那种杀鸡取卵之事,开海禁与洋人做生意之事,朕允了你,户部尚书毕自严那朕会去打招呼,许你便于行事,你那番薯尽快在大明推广开来,天也越来越冷,百姓没吃的可不行。”
“佛朗机火器一事交给张之极去办,骑兵时代在宁远之战,让努尔哈赤身死,也标志着骑兵时代过去,冷兵器时代的终结,迎来的必是热武器时代的到来,取得宁远大胜的各种热火器才是胜利的最关键之处。”
“苟月明,朕也为你设置一名新官职内务府总管大臣,大明总管大臣一职交于你,把朕的钱交给你,曹化淳用最快的时间与苟月明交割清楚,苟家一门为大明奉献的朕记下,海禁之事明日便让内阁与六部草拟一个方案,朕该如何赏赐于你们?钱,你苟家比朕还有钱,那就给你苟月明赏赐爵位封为镇国公,谈迁封为忠肃公,再赏赐你们出入皇宫的腰牌,曹化淳你记下谈迁、苟月明二人何时想见朕,随时可见,不得阻拦。”
二人聆听圣意恩宠后,急忙跪地谢恩。
朱由检缓步走回皇后周伊云身边,一手挽起,出门前,对着二人淡淡道:“你二人明早便去吏部尚书报到,朕会命人交代清楚,望你我三人齐心为大明为天下凄苦百姓做些真正的实事。”
一行人走出归心酒楼,走上马车缓缓离开。
远离归心酒楼时一手探出,冷声道:“曹化淳,把骆养性喊到跟前。”
“骆养性去把谈迁与苟月明还有袁崇焕,这三人的任何信息都给朕找来,记住小心行事,万万不能惊动他们。”
锦衣卫就是无条件执行皇帝的任何命令,也从不去想为什么,皇帝说什么去做什么便是。
皇后周伊云看着眼前夫君神伤,一手轻扶后背柔声道:“为什么?”
崇祯帝朱由检盯了一眼,满是杀气,入神的他见到是眼前发妻,满眼又变得温柔,一手握起皇后,淡淡道:“伊云,你说什么?”
周伊云认真道:“我问为什么要去查谈迁、苟月明、袁崇焕,一心为大明的三人?”
崇祯帝朱由检一手放在周伊云肚子上来回轻揉,低头眯着眼的冷声道:“为了我们一家人,为了朱家,为了大明。”
“谈迁、苟月明这二人太过聪明,袁崇焕在辽东,当时身为信王,不能与大臣特别是边疆大臣有过多交集,对袁崇焕也只有军报上的只言片语。”
“伊云,你说朕能把你和孩子,还有这大明天下交给不知底细之人。”
“你可知,为何帝王都疑心病重,朕也是坐上这龙椅才更有体会,因为眼前总能感觉被一层薄纱挡着看不清,这也是为什么每朝每代都有阉党之患,也要重用身边人的原因。”
“需要他们一起帮忙看清,从来都是大奸似忠,大伪似真的。”
“送上门来的卧龙、凤雏,朕怎能不详查,是,他们今日之言对朝廷都大有益处,朕会用心去做,没问题最好,有问题的话,能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这二人之言真如醍醐灌顶,很有益处,这二人还提醒朕,不然真忘了在信王府的亲皇叔朱常洵,忘了这大明的福王。”
一手叩响车内铃铛,曹化淳便恭敬出声道:“去信王府,看看福王父子,谈迁不是要朕杀朱放血,第一刀就先捅这头朱。”
“朕,还等着他的血来建这军武堂,随朕一同去看看,朕的至亲。”
走下马车的朱由检抬头看着仍旧挂着信王府三字的府邸,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这怔怔出神,在皇后周伊云喊声后才回过神。
门前护卫警戒的锦衣卫那会不知眼前的大明新帝,那会不知现如今实际掌控锦衣卫的骆养性,一众人齐刷刷的跪拜山呼。
走进信王府,看着曾经偌大的王府只剩空荡荡的福王父子二人,除了锦衣卫每日三餐定时定量的食物外,无人与二人说话,连时间都不得知,只知道日出日落,圈禁几日更是不得而知,远远看着福王父子呆坐对望,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想想这父子也好笑,父子俩,两次都与帝位失之交臂。
当福王世子朱由崧见到远处的崇祯帝朱由检与皇后周伊云后,连滚带爬的来到朱由检跟前,拉着朱由检裤脚,恭敬道:“陛下,放臣回洛阳吧!这紫禁城,不会再来,也不想再来的。”
福王朱常洵也缓缓走来,先是恭敬行礼后,淡淡道:“福王朱常洵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皇后周伊云见福王跪下后,立马伸出手一手挽着福王,柔声道:“皇叔,先起来,都是自家人,陛下现如今最亲之人便是您与世子由崧了,走,到里面,这里风大。”
朱由检一语不发走近熟悉的大堂,走上前与皇后周伊云坐下,盯着在眼前恭敬站着的福王父子,突然大笑道:“皇叔,八年前你与父皇争皇位,那怕皇爷爷向着你,你也不能如愿坐上皇位,当年国本之争,皇爷爷还是听了满朝大臣,那次你败了。”
福王朱常洵盯着眼前未满十八的小皇帝朱由检,冷声道:“那又怎样?你父皇朱常洛只当了不到一月的皇帝,本王就说他朱常洛没有当皇帝的命。”
在旁听这话的朱由崧直接吓尿,自己这父王如此境地,对大明皇帝还敢如此无礼。
震惊的是朱由检没怒,仍旧大笑道:“皇叔,那怕父皇只做一天皇帝,他也大明正统的皇位继承人,怎么,朕皇兄病重,受到魏忠贤鼓动,心里又痒了,认为朕,死在鸡鸣驿,你儿子朱由崧又有机会当皇帝了,好做做太上皇的美梦。”
“朕,没死在鸡鸣驿,你父子很失望吧?”
比朱由检大四岁的朱由崧再次跪地,双手手扯着其裤脚,哭泣道:“陛下,臣,死命与父王说在洛阳当个富贵逍遥王爷有何不好?他偏不听,让魏忠贤一封信就被骗来京师,我不想来真是被父王绑来的,要不父王留在这,您放我回去继承福王之位,我必会效忠陛下的。”
福王朱常洵被眼前的嫡子气得不轻,狠狠踢了其一脚,怒骂道:“你这个逆子,真是让你坐上大明皇帝之位,做那亡国之君,毁了朱家大明基业,那样的话下到地府,那才是无言面对祖宗。”
“你不配做朱家人,一点骨气都没,现在本王心痛的是为什么嫡长子是你,不是由桦。”
崇祯帝朱由检对着福王朱常洵冷声道:“皇叔,你放心朱由桦很快便会来京师的,朕,会叫他好好服侍你与他大哥朱由崧的。”
福王朱常洵手指着朱由检,沉声道:“朱由检,你想杀我全家,你会不得好死的,杀害亲叔的你,看将来史书如何写你。”
朱由检低下身子,在福王朱常洵耳边,淡淡笑道:“皇叔,杀你还用朕动手?只要朕想,让堂兄朱由崧动手都都行。”
听这话后的福王朱常洵连退数步,露出惊恐表情,死死盯着朱由检,想到什么的他,释然大笑着,嘴唇轻动呢喃着,“帝王家,本就是最无情地。”
面无表情走到椅子,缓缓坐下,正襟危坐,理了理垂发,接着用左手梳理胡须,整理仪容,保持身为藩王的最后尊严,一语不发的看着眼前侄儿,崇祯帝朱由检。
这就是,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