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
路佳看着寝殿帷幔神情落寞,默然想起,要不是外公找人把给自己给苏语凝投毒之事给遮掩过去,恐怕现在在午门斩首的人就是自己了吧。
泪眼朦胧的看着装潢大气却很朴素的屋子。想起那一夜,他是唤着苏语凝的名字和自己在一起的。路佳苦涩的笑道;“苏语凝家世背景,文化底蕴我确实不如你。”
“可是,你现在还不如我呢,凭什么,凭什么你就可以以郡主之身出嫁,而我连个婚仪都没有。“
“都是落魄之人,我和你有什么不同。”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我路佳从来都承认,我喜欢权势地位,可是我更爱殿下啊。”
路佳沉浸的悲伤中时,外面的侍女进入房间低头小心翼翼的答话,“夫人,皇太后陛下让您进宫。说是要商谈安宁公主的婚仪。”路佳皱眉,“商量婚仪为什么还要我去。”
“回夫人,这是安宁公主的提议的。”路佳听此眉头微促,还是唤来侍女梳妆。
馆驿中,苏语凝坐在右边,手里拿着碗,看着自己左手边的慕容琛和对面的慕容锦眼神一较高下中……。
最后还是慕容锦先缓和了态度,略显无奈的开口,“阿琛,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这安宁公主会搞这出啊。”
慕容锦心虚的很,眼神四处乱飘。慕容琛见此嘲讽的开口,“皇兄,你觉得我是傻子吗?什么时候和亲公主需要自己亲自操心自己婚仪了,你在这跟我装什么。”慕容锦拿出自己浪荡公子的模样,语气颇为无奈,“阿琛,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那个赵妍告诉我的时候我也很惊讶。”
“这原本在那聊的挺好的,就突然说要和语凝一起共同商议婚仪的事情。”
“慕容锦。”慕容琛刚要发火就被苏语凝用手按下,温和的开口,“殿下,既然是公主的好意,我怎么也不好拒绝不是。”慕容琛见此狠狠瞪了自己兄长一眼,看着眼前饭菜顿时没了胃口。一旁的慕容锦有些不明所以的继续吃饭。
曹森看着眼前的沙盘诡异的笑道;“既然晋王殿下无用,那老夫只好自己行动了。”
苏语凝回到房间看着眼前衣衫,回想自己初见长公主时的狼狈。那一日,自己刚及笄就听到路佳告诉自己,“语凝,云霞宫宫女传言说晋王殿下想要你去西境……。”
那一日,自己慌乱不堪的把额头磕破,请求安宁公主帮自己,这才逃过了被送到西境的命运。苏语凝知道,就算自己没说慕容琛也已经查出来了……。
坐在房间里的喝茶的慕容锦突然呛到,“怪不得呢!这晋王已过弱冠之年,却迟迟不肯立妃。”
慕容琛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安宁公主算是帮过语凝一把。”慕容锦有些疑惑那你干嘛还反对苏语凝见赵妍啊!慕容琛拿起茶杯讽刺开口,“那是拿语凝半条命换回来的。”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慕容琛看着自己兄长道;“安启宫,折磨人的手段,可以让外人看不见伤口,却让人生不如死。”
“兄长,语凝如此拒绝,在帝皇家眼里算是不识抬举。”
“在这位安宁公主的眼里,语凝是罪臣之女,去服侍自己兄长天经地义!语凝敢拒绝,代价是什么可想而知。”长叹一口气,“所以那一日她来馆驿中时,是就做好了回去就被赐死的准备了。”
“只是没想到被我用赐婚圣旨拦下了。”
一旁慕容锦却冷笑道;“这位小公主啊!等入了王府才会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随即话锋一转,“这也是为什么你前段时日一直守着她原因。”
“一半一半吧!那段时日,她因为喝药和一身暗伤,调养起来昏睡的时间很多,醒来之时,也是对我防备心很重。”说完苦笑的看了看桌面,“那晚她被赵瑞闯入之后吓的浑身颤抖。当时我知道她想做什么,被我拦住了。”
慕容锦放下茶杯抬手试了一下自己弟弟额头低声道;“不热啊!你喜欢她,她都愿意了,一切水到渠成啊!”慕容琛起身整理衣服。“她是愿意,可是那个时候,她只是被赵瑞吓到而已,所以我不想让她后悔。”兄弟二人的谈话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慕容锦喊道;“进来。”影一躬身行礼“,三殿下,四殿下,大殿下和东临右相动了。”
“什么情况慢慢说。”“回三殿下,东临右相预备在您婚仪之际举事,夕月六皇子秘密带精兵强将赶赴昆仑关附近待命。”
“大殿下那边也准备在婚仪之际对二位殿下下手。”慕容锦神情严肃,“看来晋王这是想一箭双雕!”慕容琛到是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我看未必有晋王。”
“晋王虽然对语凝执着了些,可是在朝政方面却和苏哲出奇的像。”
“一方面,他想让林绥还政皇帝,起兵夺权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另一方面皇帝现在称病,但是却也在暗中收回一些权势。林绥现在就是因为无法彻底掌控皇帝,才会把自己的侄女赐婚晋王扶持母家。”
“现在的晋王殿下,是右相要拉拢的人,也是太后要拉拢的人,虽然他手上有兵权,但是大部队还要驻防西境。唯一能够短时间回防京师的只有楚王赵豫了。”慕容锦皱眉,“影一,你马上传信阿启,让他把我出发之前交给他的信件,想办法交给父皇。通知青云楼,一旦发现慕容景的手下立即斩杀。”
“属下遵命。”
慕容琛听此皱眉,“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只能暂时拦住慕容景。”
“可是右相这里,一旦起兵夺权,只怕第一个被围就是馆驿。”“右相与慕容景勾连,我们若落在了曹森手里,必死无疑。”
兄弟二人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怎么才能确定右相具体的起兵时间呢!
原本已经换好衣服的苏语凝和暗卫在门口无意间听到了兄弟二人的对话。踌躇片刻,敲响房门。落雨打开房门让苏语凝进去后。
苏语凝开口低声开口;“殿下,我有办法知道右相起兵的时间。”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慕容琛严肃的开口,“语凝,太危险了,而且安宁公主的婚仪必然声势浩大。”苏语凝微微一笑把手放在慕容琛手上,轻松的道;“我没骗你,我真的有办法。”慕容琛看着苏语凝亮晶晶的眼睛,有些疑惑,“你的办法是什么?”苏语凝招了招手让慕容琛稍微低头趴着耳边说着什么……。
一旁的慕容锦拧眉看着自己弟弟脸上的各种表情。慕容琛站起身有些恍惚,“若她认不出来怎么办?”苏语凝有些苦笑的低头,“她会认出来的,因为,那种方法她从未交过旁人。”
房间里的两个大男人,看着一个身穿淡蓝色王妃服饰的女子,拿着手中的绣针来回绣着什么。慕容锦原本想开口问,可是看见自己弟弟稍显惊讶的表情可见连他也不知道。
大约午时一刻,苏语凝手上的动作停下。二人走进一看,发现是用丝线钩织的一个池塘。慕容琛却对眼前这副钩织的池塘极为眼熟。前世,自己就是因为这个钩织的池塘和其中的意义被路佳才华所折服的……。神色划过落寞。“若前世自己试着去了解她,是不是,她就不会用那样激烈的方式离开。”慕容锦倒是有些疑惑,“这个有什么意思吗?”还未等苏语凝开口,慕容琛有些苦涩道;“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祁祁伤豳歌。萋萋感楚吟。”苏语凝低头不语。
慕容锦一时之间也因为其中的含义也不知如何说。第一次看着悲伤外露的弟弟,慕容锦抬起手,犹豫了片刻,决定唤醒自己的弟弟,“咳咳,那个语凝马上要进宫和公主谈论婚仪情况。”“我知道你担心语凝,你放心哈!我让小景,假装婢女在后面跟着。”慕容琛收回思绪抬头看向苏语凝柔声开口,“你去送容易引起他们怀疑,这个我来送就好。”
苏语凝微微的点了点头。慕容琛把人送上马车后温和的笑道;“等一下,我去接你,如果遇到公主刁难,就把皇兄搬出来,再不济,先低头,日后我们再找回来就是。”
苏语凝被慕容琛的话刚才还有些难过的思绪也没了。轻声回道;“我知道,再说了不是还有小景姑娘帮我吗?我不会有事的。”
“再者说,我在宫里这么多年,不也存活下来了吗?”
“那个……碰到她记得替我带个好,虽然她是右相的人,但是她是在皇宫之中,除了路佳是唯一给我温暖的人。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慕容琛俯身亲吻苏语凝的额头。轻声的在女子耳边道;“傻丫头,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慕容琛目送苏语凝马车离开,脑子里想起苏语凝对自己所言,“她师傅和右相的关系不浅,在外人眼里,右相挚爱文瑾若,却不知张悦心。”
慕容琛回到房间把绣品拿好,从苏语凝是衣柜里拿出一个银色雕着梅花的簪子。
这是苏语凝一直叮嘱的说是先拿绣品,再用簪子。因为无法确认张绣掌会不会说实话。银簪子是苏哲出事之前交给语凝的,告知她拿着这个银簪子去右相府邸找一个叫阿茂的人。
慕容琛有些好奇,“既然苏哲安排至此,为什么不把女儿借故送走,反而让她入宫吃苦受罪。”慕容琛看着手中的簪子低声道;“看来有些事情,只能你替我解答了。”
苏语凝下车之后看着宫中的大门一时之间有些出神。“语凝,好一段时间没见你了,你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啊!”苏语凝回神,看着身穿夫人服饰的路佳轻声回复;“是啊!好久未见了。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一样。”微微一笑,“你最近还好吗?”
路佳艳丽的外表下语气平淡,“都还好,王府之中吃穿不愁。”看向苏语凝神色无波,心中妒火中烧。“你就不一样了,我听说四殿下贴身照顾你,你病重的时候,可是连续打了好几个御医的板子。”苏语凝心中略微有些诧异,自己那段时日昏睡时间多,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身边有人。未曾听说什么打板子的事情啊。苏语凝微笑摇了摇头,“外面传闻当不得真的。”
路佳看着苏语凝一身蓝色王妃服饰,身上带的首饰也是东临最有名的玉器坊制作的,就连女子红妆,用的都是最好的。远远一看她气质和之前在宫中的谨慎小心完全不一样了。
苏语凝被路佳的眼神看的有些浑身不舒服开口,“我们还是过去吧,也不好让皇太后陛下等太久。”站在一旁默默不说话的小景心中暗道;“四王子妃大家闺秀气质是刻在骨子里的。至于这位路夫人,她怎么也看不出和大家闺秀有什么关联。”
苏语凝一边走一边看着这个困了她五年宫城,一时直接恍然如梦,“小景,你喜欢杭白菊泡的茶吗?”小景微微一笑声音刻意软和道;“还可以吧!”苏语凝回头看着小景,“那改日我就给你泡一壶,再配上菊花米糕特别好吃。”
小景忍笑道;“王妃娘娘,您的那点杭白菊,都被四殿下藏起来了。说暂时不让你用,等您身子好些了再让您用。”苏语凝无奈的看了小景一眼,温声细语,“我就这点爱好了……。”
小景忍笑。一旁的路佳看见如此画面更是妒火中烧。
路佳开口,“语凝,你说咱们两个以前在宫中之时也不见你有多爱说笑。”“这一个月未见到是开朗了不少。”
苏语凝微微一笑,“佳佳,你曾经说每个人都会变的。”“而且,经历生死关什么都看的开了。”小景看着一直微笑的苏语凝,心里有些疑惑,“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和四王子妃做“朋友”的。”
路佳听此恍然之间才察觉自己竟不从然了解苏语凝。低声笑道;“语凝,时间过的真快,一恍然我们二人都已经嫁作人妇。”“有些事情仿佛还在眼前。”
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昭阳殿。
“臣见过皇太后陛下。”“长公主殿下”
“儿妾参见皇太后陛下。”“妾见过长公主。”
一旁一个娃娃脸女子神色无悲无喜。林绥开口“赐座。”
“刘远把礼部准备的礼单拿来给王妃娘娘看看。”
苏语凝起身行礼,“谢皇太后陛下。”赵妍看着苏语凝非常端庄拿起礼单。又看了看一旁的路佳,心中冷笑“果然即使是落魄千金也是千金。另一个再怎么样也上不得台面。”苏语凝看了看礼单,向宦官颔首示意后把礼单送还。“谢皇太后陛下,臣很满意。一切按皇太后陛下旨意即可。”
林绥看着一直恭敬的苏语凝,心头那个疑问一直环绕,“到底有没有那道密旨,如果有,苏家会把东西放在哪呢!”
一旁的赵妍声音带着一丝无奈,“过段时间,我们就要一起去南岳了,届时,还要相互扶持了。”苏语凝听此微微一笑“长公主殿下说笑了。”
“语凝,也是沾了长公主殿下的福气。至于照拂也是请长公主殿下关照。”
“行了,行了。”“今日就是商量婚仪的,公主自宫中朝霞殿出嫁,语凝,礼单你也看了不如选一个,好让朕有些准备。”
苏语凝颔首,“但凭皇太后陛下安排。”林绥想了想,“既然如此,那就安陵郡王府吧。”苏语凝心头百转,安陵郡王虽无实权,但是安陵郡王可是世袭罔替的爵位。苏语凝躬身行礼“一切按照皇太后陛下安排。”
“刘远,外面什么情况,怎么闹哄哄的。”
宫女没有拦住一身白色宫服女子,手上拿着一张纸,哭声喊道;“皇太后陛下,请你为臣妾做主啊!”原本一直在愤恨嫉妒苏语凝的路佳看到李贵人那一刻脸色突变。
一旁的苏语凝有些莫名,但还是起身向李贵人行礼。“皇太后陛下,臣妾请您为两年前臣妾那枉死的孩儿做主啊!”说完哆哆嗦嗦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打开里面放着药材。放声哭道;“皇太后陛下,这个香囊是两年前,臣妾委托路夫人的所绣的,臣妾一直戴在身上。”
“前几日,臣妾身体不适,请了御医才知道,这里面放了一个可以令女子滑胎的药物。”苏语凝看着李贵人手里香囊心中有些诧异,“这个不是慕容琛从自己手里拿走的。”
一旁的路佳听此起身立即跪地“皇太后陛下,儿妾,绝对没有暗害李贵人的孩子。”一旁的苏语凝低头不语。手里紧紧的握住手绢,心中暗道;“只怕商议婚仪是假,此事才是目的。”林绥刚要开口说什么就传来宦官高喊,“皇上到。”一旁跪地的路佳心思翻转思考着对策。
一旁的皇帝脸色铁青,“皇太后陛下,儿臣听闻,路夫人在绣羽庄期间利用香囊暗害皇嗣之事,特来询问。”
“皇太后陛下,奴婢,绝对没有暗害皇嗣。”一旁的李贵人直接把信纸和香囊递给林绥“皇太后陛下,这个,是当年给臣妾诊断的御医和丫鬟的供词。”有些慌乱的把一张旧纸展开给林绥看,声音颤抖道;“皇太后陛下,这信纸之上有路佳的字迹。”
“由此可见两年前就是路夫人害了我的孩儿。”
“请皇太后陛下,为臣妾做主啊!”悲痛欲绝的李贵人现在什么也不想顾了,什么皇帝恩宠,家族荣耀,她什么都不要了。林绥接过信纸看着纸上的字迹又看了看香囊。威严的问,“路夫人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路佳跪地颤抖“请皇太后陛下明辨。奴婢绝对没有暗害皇嗣。”坐在一边的苏语凝思绪万千,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来人把绣羽庄的所有人拿下,朕到要看看能不能审岀知情人。”苏语凝眉头一跳,总感觉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皇太后陛下,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之久,仅凭李贵人所提供的证词证据,就要把所有人捉拿,着实不妥。”林绥目光探究的看着说出此话的苏语凝。苏语凝心知按照此法抓人,绣羽庄的人谁也逃不掉。安启宫的手段自己尝过就好,其她姐妹还是不要尝了。一时之间因苏语凝的话语,场面一度降温至冰点。
跪在地上的李贵人脸色苍白的看着苏语凝声音上带着一丝愤恨,“王妃娘娘莫不是要替自己的好姐妹开脱吗?”苏语凝躬身行礼恭敬的开口“李贵人,切莫误会。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一个人连累一群人。再者,贵人仅凭一个香囊,一张纸着实无法让人确定。”一旁的路佳表面坚定,义正言辞的,“奴婢绝对没有暗害皇嗣。”
“若贵人不信,可以拿香囊针线来找绣掌辨认,来确定奴婢是否清白。”
“刘远,让人去传张悦心。”苏语凝暗自松了一口气,“现在殿下估计已经问过师傅了,去了右相府了。”
“也让绣羽庄的姐妹免遭安启宫的那些生不如死的手段了。”
张悦心随着宦官来的路上,想起乔装改扮的慕容琛拿着那副绣品时样子。眼泪无声滑落,“右相会在你们离开后举事,我会知道,是因为商量此事之时我在隔间。”
“你和右相的关系?你们……。”
张悦心眼角一滴清泪滑过,“我本是右相安排在宫里一枚棋子。曹森让我找个机会杀了语凝永绝后患。只是看着语凝天真可爱,我就怎么也下不去手了。”慕容琛穿着蓝色短打,身材笔挺的坐在马车里语气清冷,“所以你对语凝处处照顾。”张悦心怅然的点了点头,“我这一辈子为了右相倾尽全力,唯一反抗过他的命令只有语凝一次。”
“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确认曹森的举事时间……。”
“本王此次来找你还有一事相问。”
“那幅作为两国友好的长乐明光锦上所绣的悦海图是出自谁之手,本王要听的是实话。”听到此话张悦心无奈的点头,“是语凝,她十三岁那年皇太后陛下为了祈祷天下平安和两国友好绣的……。”
“皇太后陛下觉得长乐明光锦的寓意好,语凝绣的又是悦海图,又逢南岳使团来此,皇太后陛下就把那幅绣品赠送了南岳使团。”慕容琛听此眼神中飞速的闪过一丝哀伤。“张绣掌,多谢你多年照拂语凝。”
慕容琛看到张悦心即将下车之际开口,“张绣掌,右相当年毒害李贵人之事,如今只怕要暴露了。”张悦心听此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也好。”
慕容琛打断了张悦心的话,“但是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当年,语凝误打误撞把路佳企图陷害她的香囊换掉了。你若死了她会愧疚。”
“如果,皇太后陛下问起,把那个香囊推给一个因病去世绣娘不会有人再追究。”
张悦心听此眼神略显疑问,“那朝堂岂不是要动荡……。”慕容琛微微一笑清冷的开口,“总比让林太后知道,她一直信任的绣掌是前朝公主的好吧!”张悦心听此脸色大变。“你,你是如何知晓。”
“张绣掌,文氏一族为何一直被追杀原因,你我心知肚明。你教语凝的那套针法,语凝不知道本王却清楚。那套独一无二的绣法,本王曾经在晋王府邸上绣的万福图上见过一次,技艺手法比语凝成熟。”
“由此可见,当年文氏曾经把一个女子隐藏身份送进了先帝的后宫。”
“所以面见皇太后陛下,如何解释香囊明白了吧?”张悦心苦笑,“趁机彻底铲除路佳岂不是更好……。”“本王确实很想那么做,可是本王需要路佳牢牢的缠住晋王。这次也是给野心勃勃的路佳一次警告。”
“绣羽庄绣掌参见皇太后陛下,长公主殿下。”
林绥威严的开口,“刘远,把香囊和字迹让张绣掌看看是否是路夫人。”张悦心看着绣品又看了看字迹道;“回禀皇太后陛下,字迹确实与路佳相似香囊针法也相似,但是也只是相似。”
“路佳夫人十一岁入绣羽庄。因为路佳夫人绣的很好,所以经常被拿来做展示。渐渐的新入宫的绣娘都会临摹。”
“字迹方面也是如此。”一旁的李贵人听此苦笑,“哈哈,哈哈,你们一个个,都在包庇那个暗害皇嗣的凶手。”
“皇太后陛下,臣妾听闻安启宫审问人手段高超,不如就将绣羽庄所有人收押……。”苏语凝听此略显震惊,“李贵人,你想为自己孩儿讨个公道我能理解,可是,屈打成招口供,就是你想要的吗?”李贵人此刻双目通红喊道;“只要能替我孩儿讨个公道我认了!”
“他在我肚子里四个月了,都会动了。我连他的衣服都做好了。”说完看向路佳抬起手,手指轻微的颤抖,“就是因为你,我的孩儿才没有的。”一旁的路佳有些疑惑,“明明当年自己仿照苏语凝绣法绣的香囊,这中间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