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听了玲珑吩咐大惊道:“姐儿那可是皇上赐给将军的,可不是普通的云锦!”
玲珑笑道:“县主赐的安神香就是普通的安神香了?好了,不要再提此事了,当心隔墙有耳,你去取了吧,另外再将上次管家采买的云锦也一并送去了!”
“是,姐儿,是奴婢逾越了!”县主赐的安神香可是用来救姐儿命的,相比较起来圣上赐的云锦反倒不值一提了。
长公主收到玲珑的赠礼也没有推脱,这云锦圣上每年都会往长公主府送上一匹,今年约莫着是因为她拒绝了刘怡的婚事导致圣颜不悦,今年的两匹其中一匹献给了太后,另一匹赏给了战功彪炳的大将军,长公主府便没得到,怡儿还因此怏怏不乐了好一阵子。
将军府柳氏听说玲珑将云锦送给了长公主气的牙痒痒,她本打算找将军要上几尺,做成外衣,在自己被抬为正室那天穿上,可是没想到居然被玲珑送出去了。可是她向来扮演着一副贤妻良母的角色,不好为了这一匹布去找玲珑麻烦。只能将火气发泄在婢女的身上。
“砰……”一个精美的青花瓷花瓶被柳氏砸
在地上,她怒道:“我让你加大安神香的剂量,她怎么还是整日里在府里晃来晃去的!”
“夫人恕罪,奴婢试着去加大了剂量,可是姐儿说味道太浓了,熏的慌,奴婢怕被怀疑上于是不敢再多说什么!”婢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柳氏甚少再外人面前发脾气,但是每次发脾气自己定然是第一个遭罪的。
“砰……”又一个景泰蓝花瓶被砸在了地上,柳氏开始冷静了下来,她坐了下来,手指敲打着桌面自言自语:“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上次我就知道她开始怀疑我了,前几日她怎么也不肯用安神香,我劝她的时候她也是多番推迟!”
婢女见柳氏熄了火,壮着胆子道:“奴婢觉得不像,姐儿若是怀疑夫人您的话怎么会赞同将军的意见呢,而且奴婢每天都看着她屋里的婢女点燃安神香才离去的,早上端燕窝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安神香的味道可浓了,必然不是做做样子而已,她若是发觉香的作用了肯定不敢点!”
柳氏眯了眯眼,心中不由的怀疑将安神香交给她的那个的说辞了,这效果会不会是那人想得个好价格胡
诌的?
柳氏越想越心烦,不耐道:“还跪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将屋子收拾干净!”
“奴婢马上收拾!”婢女跟了柳氏多年知道她现在脾气又上来了,赶紧跪走到花瓶的碎片旁,兜着裙摆,将碎片一片片的捡进去,碎片划破了手指,献血流到地上,她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因为她知道自己若是敢走出这个房门去拿苕帚,接下来的下场一定会很凄惨,她始终记得那个用苕帚的姐妹,被柳氏罚跪在碎皮上的场景,最终那个姐妹的双腿废了,柳氏说是她打碎了花瓶不小心摔到碎片上,最终柳氏只打发了十两银子,对方家里感恩戴德,叩谢她不但计较打碎的花瓶反而还给了他们十两银子,柳氏还得了一个善良大度的名声。
柳氏在将军的面前越发的卑微,她就越发的喜欢看到别人在自己面前卑微的模样,果然她的反应讨好了柳氏,柳氏抬了抬手道:“下去将伤口处理了吧,唤个小丫头来清理吧!”
“奴婢叩谢夫人恩典!”确认柳氏是真的气消了她才敢兜着碎片离开。
那婢女慌慌张张的离开了柳氏的院子听到身后有
一声响动,她回过头警惕的问道:“是谁在那里?”
回应她的是一片无声,她捂着伤口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一只黑色的野猫从转角处窜了出来,吓得她一声惊叫。
“叫什么叫?”柳氏的声音从房间中传出来。
婢女慌忙道:“夫人恕罪,院子里来了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猫,奴婢这就去处理了!”
“动静小点!”柳氏说了一句便没了声音,婢女恨恨的抓着衣角,看了那只猫一眼,转身离开了。
等她的身影消失之后,玲珑的婢女从暗处走了出来,急急忙忙的奔向了玲珑的房间。
“怎么了如此急急忙忙的?”玲珑看着神色慌张的婢女,知晓她定然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然也不会如此的慌张了。
婢女走到门口四处张望了一番,确认没人,然后对另一个一同被陆河隐送来的婢女道:“你看好门,不要让被人靠近!”
那婢女点了点头,然后将门关上了。
婢女这才压低了声音将刚刚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尽管玲珑已经有了反应,但是还是不太相信私底下的柳氏是这样的人,婢女惊魂未定道:“奴婢当时原
以为跟着她就算是被发现了也没什么,才敢跟上去的,当时可真的多亏了那只野猫,您是没瞧见,柳姨娘当时的表情,看着可真瘆人!府上谁不说柳姨娘温柔贤惠,可是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一面!”
“面具戴久了,才会如此的极端吧!”玲珑叹了口气,大概正是平日里总是端着一副温柔的模样,压抑的久了所以在私下里才会爆发的更加厉害。
只是如此说来那个婢女说不定倒是个突破口,玲珑思索一番道:“你往后多多留意一番那个婢女,但是切莫再如此靠近,更不要去了柳氏的院子,真的被发现了我可保不了你!”
“奴婢知道了!”现在就是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再跟过去了,柳姨娘的样子实在是吓坏她了,简直跟魔鬼一样。
幸好窗户是开的,她只是透过窗户看了一眼,万一窗户被关上了,她说不定得在门上戳个洞去看,到时候定然要被发现了。
想了想玲珑觉得这样观察也不是个法子,这件事看来只能请公子帮忙了:“你再去给公子传个信,切莫被发现了,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想吃荷花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