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的又岂是杨焱杨淼,苏云锦也想不通,当接到密信时,她竟呆愣了很久。
余析昨夜命杨焱送去的只是一瓶含有雪莲的舒痕膏,可是是要比起给她的雪花玉露来说,那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它们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的,虽说雪莲难得,可雪露更难得。
光是这一点,苏云锦便感觉心头一暖。
还有,余一三七析在这个时候送上东西,表明了镇南王府的立场,意思是绝不会因为风言风雨而断了这层关系的,让燕侯放心,让京都的人放心。
可是另一边,却堵了燕汝风回京的路,而任他们谁也不会想到,做下这事的人,正是余析。
“好深的计谋,好可怕的城府,荣国府,你最好别做什么对不起余析的事,否则,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许,苏云锦当年为什么能看中余析,也与他的霸气和凌厉的手段有关吧,可是余析的厉害与燕汝风的完全相反,至少余析不会滥杀无辜。
苏云锦长长的舒了口气,留给她的时间只一天,在这一天里,她要如何敲山震虎呢?清冷的眸子微眯,放射出与年纪不附的狠辣来。
燕汝焉被李荣看中,李荣又顺利的潜
入凌云寺,而后李荣惨死,像这样的死法,李淑人当然不会放过,一把又哭到皇上跟前,梨花带雨。
皇上原本以为此事很快就能了结,却没想如今是满城风雨了,一声令下给刑部尚书,配合京兆张大人共查此案。
刑部一插手,荣国侯府反而不见动静了,原先还四处暗查的人全部叫了回去,燕老夫人身着一袭诰命服进宫见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铁青着张脸,将李淑人车欠禁了起来,就是皇上来了,皇后也只一句,后宫不得干政,便将皇上给生生的堵了回去。
事情到了这里,刑部和京兆暗暗松了口气,以为可以安心查案了,苏云锦却给他们这窝油里加了滴清水。
知道滚油里加清水是什么后果吗?
那就是炸锅。
“姬如夜,去,将这本小册子交给孙御史。”
这个时候该御史出马了,一切有关于生活作风问题都归他管,在军营里,这就是政委的存在,京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谁都可以不吭声,唯独他不可以。
“想独善其身?想卖给荣国侯面子?做梦。”
苏云锦冰冷的眸子哼道。
姬如夜看着他家表妹的阴冷的脸色,不禁狠狠的吞了吞口水,
这女人要狠起来比男人还要可怕,不过,也越发的证明了他有眼光,考虑着要不要书信一封给祖母,娶了这么一位能干的表妹?
想到这里,姬如夜挑眉,这是个好主意。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去?”
苏云锦一脚踹了过去,姬如夜跳起脚来摸着屁股脸色发红。
“你到底还是不是个女人,这男人的屁股是乱踢的吗?”
“那你的意思是说,要本小姐对你负责罗?”苏云锦声音拔高。
姬如夜顿时感觉危险及近,狠狠的吞了吞水:“不敢,不敢。”
“不敢你还不快去?要是误了我的大事,老娘我揭了你的皮。”苏云锦气急。
“好,我现在就去。”
当孙御史接到天外降下的小册子时,脸色顿时吓发翻白,册子里虽然没祥细说明情况,可是下人安溪村,一个安晓莲,还有一个安宝儿这几个字,足以让他吓破胆了。
孙御史还是年纪小伙的时候,随母在庄子上住了一年,可是就那一年,他与一个漂亮的村姑有了首尾,次年便生下一个儿子来,孙夫人知道了,表面上虽说是接了那安晓莲回府,可是半路之中却狠心的连人带娃齐齐推下在水
井,母子二人从殒命。
“狠,好狠的孙夫人,好狠心的孙御史。”
苏云锦她以为自己就是够狠的,可是这世上比她狠的大有人在,别看是个宅中妇人,竟连亲孙子也不放过。
不过,天网灰灰疏而不漏,前世苏云锦合恰巧路过那个客栈,救了一个身患喘病的安宝儿,那个时候,他都长大成人了,安晓莲也算是坚强的,手指扣住湿滑的井橼,直到孙氏走,她才敢开口喊救命。
留着一口气将宝儿托付给专门负责打水的老妇人,留下遗言撒手而去,当时孩子还小,在水井中呆了一天一夜染上湿气,便有了这喘病。
不过,孙御史也算是遭到报应了,娶的正室在一次与姨娘争斗中流产不能生养,而其他几个姨娘倒是能生,却全是女儿。
真是狠狠打脸了。
而此时孙御史吓得脸色惨白,穿了朝服便急急往宫中赶去,一个荣国府燕府闺誉尽毁,配不上镇南王的话雷震整个朝野。
“孙大人,你脑子有病吧,这个时候来说这种话?”
与之交好的礼部尚书低声骂道。
孙御史横了他一眼:“你才有病,本官的事,不用你管。”他也是有口难言啊。
礼部尚书
:友尽。
皇上脑仁儿又开始疼了,看孙御史的眼神就像是要杀了他一般,可孙御史却直挺挺的站在那处,一副公正不阿的模样。
朝中之人也不得不承认,孙御史说得有道理,镇南王虽不介意,自出事以来什么话也没说,反而是送了东西进燕府,可是,这并不代表燕汝焉的闺誉就是清白的。
有树才有影,若是燕小姐没有让人看了脸,那李荣又如何对她念念不忘?
“怎么办,怎么办?母亲,我不要这样,我真的没有见过那李荣啊。”
燕汝焉眼睛都哭肿了,连日来外头的风言风语已经将她打得不成人形了,原本的荣国侯小姐气质完全不在,灵美的容颜早已被憔悴打散。
到底是谁,是谁在害她,若是让她知道了,定然将她碎尸万断。
“焉儿,你放心,无论是哪个阴险小人,侯爷都不会饶过他的,你哥哥今日就要回来了,他一来,保证还你个清白。”
燕夫人细声安慰,不过,心里却在想,若是今日来不了,那,那侯爷只有动用某些朝中势力了。
否则,再任其发展下去,只怕燕汝焉的名声全都完了,到那个时候,与镇南王的亲事,就真的不保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