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肯定是觉得我不对劲,想把我骗到那异研所里给他们做研究。
这……
要不要去呢?听他讲起来好像没什么危险,以前是我自己吓自己吗?
我又问周朗:“去不去的我现在还没有准备,我倒是挺好奇你们是怎么检测你说的那种特殊粒子的浓郁程度的。”
周郎听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两手相扣放在桌上,仔细地看了我一下。
“看来这次回去车是要坐满了。”
他讲完这话停顿了一下,又接道:“所以告诉你也无妨。”
“说起检测…腊月,虚子知道吗?昆仑山那边的万道口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这些在高中课本上都有介绍,虚子是人类最新发现的一种微观粒子,而万道口则是好久之前在第三次世界大战时修建的防御工事。
不过它们有什么联系吗?
“老爸,让我来说。”
一旁的周枕月听到周朗刚才的话后就激动了起来:“腊月,你可能不知道,修建万道口的技术基础的提出者和虚子的发现者是同一人!我小时候还找过他玩。”
“那这和检测有什么关系?”我继续问道。
这时周朗继续解释道:“半年前,差不多过年那几天,有人发现了那人留下的一些日记,日记上面描述的一种物质与异研所提取出的那种特殊粒子十分相像,里面还提出用虚子来检测,至于怎么检测,概括点说就是依靠虚子会在单位空间能量高的地方出现来间接检测,而那种粒子实验室已经检测出来它有极高的能量。”
“所以有些人一开始想命名它为能源子的,但因为研究还不成熟,有人说等一等,所以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叫它好。”
听周朗讲了这么多,我心里也有了点底。
“谢谢周叔叔了,我明白了。”
随后周朗就叫大家继续吃饭,然后在我要走的时候不忘提醒我他们准备九月初回去。我想我这是上了“贼船”了吧,听了这么多机密,想不走都不行。
那我的归明和杨镜心怎么办?现在异研所掌握了寻找灵气的方法,那以后技术肯定会更加高明,都被抓上去研究吗?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我最最关心的还是小柒,我俩时不时会打个电话问问好,今天我回到家后本来也想打的,但怕小柒听出我语气里的不安,就发信息给她。
“小柒,近来好吗?工作怎么样?”
“腊月勿念,一切安好。刚进公司,我感觉有很多要新学习的,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你最近有没有用灵气?”
“没用,你没提这个我都快忘了,现在工作也用不上。”
“那好。”
“我要去忙了,以后再聊。”
小柒一切正常就好。
在这个老房子里待了这么些日子,还是有些不舍呀,可能我就要整天呆在白白的房间里,等待着被传唤去做实验了,再也看不见这青草湖泊,蓝天白云了……
“呜呜呜~”
“呜呜呜~”
我竟然哭鼻子了,算了,反正也没人看见,哭就哭吧,我也好久没哭过了。
眼泪是能释放压力的,是能让人放下心来的,哭着哭着,我就睡着了,我不知道我是几点睡着的,也不知道我是几点醒的,我只知道在之前归明就闭关了,在下一次杨镜心来找我的时候,我学着曾经那个白道长的样子将《炼气要指》和《筑基感悟》的手抄本给了他,要他好好练,而在远方的小柒一切安好。
再然后我就坐上了周朗的车。
我感觉我就是一块腊肉被一只周狼咬在口中。他是有什么魔力吗?怎么和他讲了几句话我就跟着他去了呢?可能我并不是被他的语言所迷惑,而是被他在话里表现出的异研所实力所震慑,潜意识里就出现早晚都会被他们抓住的想法。
诶,我还是太怂了,别人一上门还没动手就被吓住认输了。
我好歹也是隐藏了恐怖力量的人。
但十分意外的是一路上我都和周枕月坐在后面,轻轻松松地聊着天,丝毫没有出发之前的恐惧,心里竟然还有点小欢喜。
拜托,我的脑子,清醒点好不好,你现在给我呈现的应该是罪犯被抓进警车里的那种场景,充斥着的应该是那种感觉呀,这…这我们出发前应该是说好的呀。
算啦,不想这个,因为此时周枕月已经从书包里找出《红楼梦》了,刚才只是趁她找书的间隙瞎想一下罢了。
我要跟周枕月聊天去了。
我坐好起来看向周枕月。
“周妹妹你看,他们一个是贾宝玉,一个是林黛玉,都有个玉字,我们一个是腊月,一个是周枕月,都有个月字。”
“还有,周妹妹知道黛玉初见宝玉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周枕月胡乱翻着书,嘴里说着:“想的什么?”
“我平日里读的大多是数学,物理这些学科的书,都没怎么认真翻过它。”
我坐近了些,伸手帮周枕月翻去。
“你看,在这页,黛玉一见,便吃一大惊,心下想道…”
这时周枕月接着我念了起来:“好生奇怪,倒像在那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
“哦~我刚开始见到你也是讲过类似的话。”
周枕月随后脸上便泛起红晕,有了笑容,浅浅的,甜甜的。
“你经常读这些文学作品吗?”周枕月问道。
我笑着回答:“也不是太经常吧,只是偶尔会在我那乡间小院里,在一个有着蝉鸣的午后,拿起一本书,一把木椅,在树荫下慢慢地品味这些经典的文字,它们总是常读常新,让我留恋其中。”
“哦~”,周枕月点了点头。
突然,前面传来周朗的声音:“腊月,你住那屋里不是没几天吗,能读几本书?还有,你刚才讲的什么我可都听见了,月儿可还要回去上学的啊,你离她远点,知道吗?”
听完周朗的话,我眉毛就一耷拉,坐直了起来。
“肯定,肯定的。”
“那…周叔叔,我们还要多久到长安京呀?”
结果是坐副驾驶的那人回我,那人一路上没讲几句话,一直低头敲着电脑,好像是周朗的助手什么的。
“快了,还有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