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许久。
“你跑我这儿来修行了?”
“别说话,还有一处经脉未被彻底打通,半炷香时间应该可以。”
“嘶嘶……”
真是妙,身体各处舒畅无比,凌羽不自觉的感受着,他的毛孔能在呼吸间微微张开,吸收着天地灵气。
玄黄境基础,如今体质彻底提升一个层次,接下来的修行将会更加得心应手。
凌羽在赤霞剑的力量冲击下,脑海灵识出现了轻微波动,那是一层潜藏传承记忆,这层传承记忆仿佛在向他叙述什么,只是很模糊,根本不知所云。
倒是能听到一些声响,那是呼唤自己的声音,声音很远。
“不行,得赶快,他们着急了,已经下来找我了。”
“等会儿!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尘封了多少年,突然要被解除封印,心里还真有些激动。”
“你还走不走了?”
“等等……你……算了,你要不嫌丢人,随意。”
凌羽右手用力,一种从血肉中抽离的粘稠声音,赤霞剑越发的显现光芒,当彻底从螣蛇腹内将宝剑抽出,眼前一片血红色雾气笼罩。
雾气消散,阳光照耀的让他睁不开眼睛。
“哥!哥!”
“小羽!”
向上近两百丈,广云大师闭眼深深叹了口气。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不知是福是祸,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凌羽只觉得浑身上下腥臭无比,当他眼前恢复视野低头瞬间,整个人愣住了。
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螣蛇胃里粘液腐蚀,整个身子滑不出溜,小风一吹凉飕飕。
“哥……呀!哥!你……你怎么……”
“咳,咳!”
除了婉儿,其他四位师姐也都在。
凌羽顿时尴尬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在这茂密的丛林里,他唯一能做的是将身子挪到草丛,蹲下身子。
空中落下一物,那是一套衙役的衣服,里面包着一块石头。
“施主,穿上吧,别着凉了。”
“多谢大师。”
凌羽伸出脚,用脚趾勾住衣服,钻进草丛里……
一切妥当,凌羽清了清嗓子,从草丛里走出来。
柔柔顾不得那么多,冲上前去将凌羽紧紧抱住。
“哥,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然柔柔会陪你一起死!”
“放心吧,我记住了。”
“哥,你好臭啊!”
耳边传来朵朵的声音,“有蛇!”
宝剑出鞘,凌羽慌忙制止。
“别动!可能是朋友!”
低头看去,一条半米左右小蛇通体金黄,脑袋向下三寸,有两个对称肉疙瘩。
“你终于想起我了?”
那声音虽然变得微弱,但凌羽脑海里依然能够听到。
“果真是你,你这修为减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哥,你是在跟它说话?”
“没错,我坠崖能活命,跟它有很大关系,但是一句半句讲不清楚。”
“你手中剑,好漂亮,好霸气啊!”
此时,几人才注意到凌羽的赤霞剑。
“回头再与你们细说,先回法王寺。”
婉儿单脚用力站在门前,看到凌羽脸上露出欢喜神色。
“没事太好了!刚刚广云大师走了。”
“走了?”
凌羽大惊,看着大门前一片狼藉,张迅头顶一把钢刀仍然在插着,顾钱峰胸前一个血窟窿,那是柔柔所为。
“是因为我们所作所为大师才走的吧?我们连累了他。”
婉儿摇头。
“不!广云大师并非因此离开,他只留下了一句话。他说他的职责已经完成,也该离去了。”
螣蛇声音出现在脑海,“老和尚念经我天天听,再也不用听他絮絮叨叨。”
“难道是因为你?”
“我算个屁!赤霞剑,因为赤霞剑找到了新主人!”
凌羽低头,手中剑暗夜之下呈现光芒,白天却显得暗淡许多。
“对了,忘了问你,赤血珠呢?”
“你还有脸说!被你吸收九成,你是舒服了,我的修为和赤血珠有直接关联,千年修为毁于一旦!”
“可有办法补救?”
“别说补救,以后你要养我,我吃定你了。”
沿着凌羽裤腿,螣蛇向上攀爬,直至钻入凌羽袖内不再作声。
对此怪异行为疑惑,几人却也没顾得上多问。
“现在怎么办?死了两人,这些衙役醒来必然会惊慌,到时候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都是我的错,我如果不是情急之下杀了顾钱峰,现在情况也不会这么被动。”
凌羽手指捏了捏柔柔鼻子,笑道:“傻丫头,你是因为我才会如此,没有人会怪你。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将县令顾勇的狗头砍下,据那两个已死衙役所说,大河村的几个老人是顾勇残忍杀害,而且还拿走了村里所有人家的钱财,这种人活着就是多余。”
“只要哥你不怪我,什么我都无所谓。”柔柔搂着凌羽胳膊甜蜜一笑。
“几位师姐,我有一个建议,不知是否合适。”
婉儿道:“玄天门凭实力说话,小羽你如今仅实力仅次于四位堂主,你的话我们自然听从。”
“师姐言重了。”凌羽拱手,“婉儿师姐你的脚伤下山恐不方便,如今广云大师已经离去,不如暂时在法王寺养伤,山下入口需有暗哨,随时注意县衙动向。”
“我二人前去!”
言闭,两位师姐离开。
“昨日我给师尊飞鸽传书,近日应该会有回信,客站需要有人盯着。”婉儿看向凌羽说道。
“我去客栈等着,明日师尊应该就会有回信。”朵朵说着,捡起地上凤吟剑,“小羽,这把剑乃是玄天宗至宝,师尊既然把它交给你,你便要更好对待,不可因为得了一物舍弃另一物。”
“断然不会!”双手接过,凌羽轻轻抚摸剑身。
“柔柔,带着婉儿师姐进法王寺,顺便看看有没有能吃的东西,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一碗汤饼。”
“好的。”
凌羽找来麻绳,将所有衙役串联起来牢牢捆绑,两具尸体他选择焚烧。
“我本无心伤你,而你有意杀我,顾钱峰,抱歉了。”
干草成堆,熊熊烈火燃烧。
此时凌羽察觉到有一位衙役苏醒,他的目光放在已经燃烧的火堆上,脸上没有惧怕,没有愤怒,反而流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
“你与这两人有仇恨?”
“顾钱峰,仗着父亲是登封县令,对我妹妹做出了惨无人道的侮辱,因怕事情败露,将我妹妹割去舌头,断去双脚。”说着,衙役用力将头磕在膝盖上,看起来异常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