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凌羽不动声色靠近，手刀在两人脖颈砍了下去，两人昏厥倒地。
夺回其中一人手中荷包交还给女子，凌羽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没有半点拖沓。
凝月只是记得少年的相貌，姓甚名谁都没来得及询问，这少年英俊帅气，让人难以忘却。
恍惚间，少女一怔，匆匆逃走。
凌羽站在如意楼前，这里灯红酒绿。
文人雅士喜爱之地，不仅能饮酒对诗欣赏美妙音律，亦有美女环绕。
“看来，得对这如意楼的凝月姑娘着手了。”
门前，手持团扇的领家妈迎上前来。
“哎呦公子！站门口能看到什么，进来，进来！”
连拉带扯，凌羽硬是被推搡进去。
这里的官妓相貌端庄，穿金戴银，看起来比客人有钱，这些女子卖艺不卖身，虽贱籍，但籍贱人不贱。
凌羽直奔主题。
“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位凝月姑娘。”
“凝月姑娘今日状态不太好，还没整理仪容。”
“没关系，我可以等。”
“公子，凝月姑娘可贵了，不如……换其他姑娘?”
“听闻凝月姑娘茶艺一绝，我愿意等。”
“那好吧，公子请随我来。”
一间雅房，沉香飘飘，令人沉醉。
桌上摆放茶具齐全，白沙窑名家出手的白釉剔花碗别具一格。
窗前一把仲尼古琴，琴面十三权。
凌羽在屋内观瞧，尤其见到唐朝仿品，青瓷花瓶，心中一阵撕痛。
盏茶时间，房门被轻叩。
凌羽俯身而立，以作恭敬。
一位超凡脱俗女子踱步房内行礼，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看向凌羽。
“公子想听什么曲子？小女子为您抚琴！”
凌羽微微一愣，“是你？”
女子抬头，看到凌羽同样错愕，这张脸她不会忘。
再次屈膝行礼，“刚刚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您……要喝茶吗？您……您听曲子吗？”
不知为何，见到比自己小两岁的凌羽，凝月心中如同小鹿乱撞一般，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
“姑娘不必多礼，举手之劳罢了。”凌羽笑道：“喝杯茶倒也可以，不用碾茶不用烤茶，白茶即可。”
“公子懂茶。”
“略知一二。”
盖碗掷茶注水，动作连贯娴熟。
“这些茶皆为上等，不必洗茶，会洗去头泡本味。”
品上一口，凌羽舒眉展目。
“好茶！凝月姑娘，有一事在下想问问，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双手轻抚茶巾，凝月美眸轻挑，“公子请讲。”
“听闻令尊被人构陷入狱，其中缘由不知，但百姓对周县令拥戴，定然是好官。”
“你怎么会知道？”凝月起身，面露谨慎，这三年来，她遭受了多少人的欺骗，终无一人真心。
凌羽慌忙摆手，“凝月姑娘不要误会，今登封县县令和衙门护卫是我的仇人，相信也是你的仇敌，我有心将二人恶惩。”
凝月放松警惕，两人互通讯息，得知三年来整整花了三千两只为救出爹爹，凌羽恨声道：“如此官风官气，真是无耻！”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叫骂声。
“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居然敢跟本少爷争抢凝月姑娘！活得不耐烦了！”
凝月一脸惊恐，凌羽眉头紧皱。
“公子，来者正是县太爷顾勇家公子，顾钱峰！”
“哦？事情变得有趣了！”
咣当！
门被一脚踹开，一人不足二十，身着黄色圆领对襟长衫，其后跟随三位衙役。
模样嚣张，目中无人。
见到凌羽，顾钱峰扇指鼻尖，恶狠狠道：“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敢跟本少爷抢凝月姑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凌羽咧嘴一笑，上一个这么说的人被他斩于马下。
这里人多眼杂，不好下手，凌羽向凝月使了使眼色，跟这种人没什么可说的，纵身离去。
“嘁，屁都不敢放一个，孬种！”
凌羽没有停下脚步，随手在盆景上取一根松针，指尖轻弹。
松针飞出，炭炉上的陶瓷壶顿时炸裂，滚烫开水四溅！
“哎呦哎呦！烫死我了！”
顾钱峰脚面被烫，顿时一跳三尺高。
“快送公子回去！”
凝月掩嘴轻笑，没敢发出声响。
凌羽早在如意楼对面胡饼摊等待，热气腾腾的满麻胡饼一口咬下去。
“登封胡饼果然名不虚传！小经纪，收钱！”
扔下铜板，凌羽紧随四人。
一条暗巷是通往县衙的必经之路，凌羽之前从这里救下凝月。
弹身而起，房上急行，轻微瓦片碎裂声音。
“该死的野猫！”
耳边传来屋内叫骂，凌羽嘴里咬着胡饼，双臂展开控制平衡。
在四人之前，凌羽纵身而下，稳稳落在暗巷中间。
“你小子居然会武功！告诉你，我乃登封县令之子，想活命的给我闪开，本公子要赶快回去涂药！”
凌羽上前，一巴掌扇在顾钱峰脸上，五个巴掌印在月下格外清晰。
“敢打我家少爷，找死！”
三位衙役蜂拥而上，凌羽一脚一个轻松放倒。
“少侠饶命！我……我……我今日不再去如意楼找凝月姑娘，你……你请便，我这里有钱，今夜少侠所有花销我愿全部承担。”
“我要三千两。”
“三……三千两？少侠，我一年也只得三百，钱都在我爹那儿，我没有那么多！”
凌羽冷哼一声，“大宋县令年禄三百六，你一年能有三百逍遥钱？骗鬼呢？”
说罢，凌羽佯装动手。
顾钱峰吓得慌忙摆手，“真没骗你！我……我回去拿给你！”
“ 明日午后，太室山南麓法王寺，我在那里等你。带着三千两来，如果不带，我让你永远不敢出门。”
“一定！一定！一定你奶个腿儿！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明天，本少爷定去送你归西！”
看着凌羽离开，顾钱峰咬牙切齿捂着火辣辣的脸，脚踹几个衙役。
凌羽盘膝而坐，看向窗外明月，心中无限感慨，当日入了玄天门，云娘给予自己的太多，若不是母亲十几年前善念之举，云娘怎可能将自己当作儿子来看待？
若无云娘，恐怕报仇也会成为妄想，他愿用一辈子来报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