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定是这样的!也定是那人将这小丫鬟的尸体藏到女儿房中的,女儿那橱柜一般不开,想来她定是十分清楚,觉得放到那里不会被发现,这才偷藏到那里的!”
苏菡芸反应地极快,楚楚可怜的望着苏佐儒,哽咽着声音附和道。
庄氏母女这又是估计重施,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下边的人身上吗?倚着苏佐儒的精明定也是能看出来的,只是他这一次还会选择视而不见吗?
苏璃月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了苏佐儒,后者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忙将视线调转了开来,看着庄玲玉沉声道:“是你下边的人做的又如何?你依然逃不过管理不力的罪责,此事该罚还是要罚的!”
果然,下边人作乱传出去总好过尚书府二夫人、二小姐心肠歹毒,草菅人命!只是这件事不能这样轻易的就过去,总要拆她条胳膊腿的才能解气!
苏璃月的唇畔掀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神色认真道:“父亲说得极对,但二娘院中有这样的恶人,还是该彻查的。而且女儿方才听二娘和二妹所言,觉得此人既能瞒着二娘和两位妹妹做下这样的事,而且她还那般清
楚二妹的习惯,想来定也是这院里有几分威信,且深得二娘和妹妹们信任的,这样的人若是留下了,将来定会惹下更大的祸事啊!”
苏佐儒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正如苏璃月想得那样,他心中其实对事实的真相十分清楚,倚着他的意思是此事就这样了了最好,但大女儿所说又句句在理,他若是不同意,反而会留下话柄!
罢了,不若就照她的意思来吧,这庄氏一直惹是生非,也该让她吃点亏才是!苏佐儒沉思半响,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望着庄玲玉冷脸道:“月儿言之道理,既是这样,那为夫便给你两日的时间,将这件事查清楚,把那作恶之人揪出来!”
说着,他声音中的寒意又重了几分,加重语气意有所指道:“你不要妄想简简单单便能将此事蒙混过去,自己好自为之吧!”
庄玲玉眉心一跳,不禁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拳,几乎连裙子的褶皱都扯了出来,几乎咬嘴了满嘴的牙道:“妾身明白,妾身一定会给老爷和大小姐一个满意的答复。”
苏佐儒闻言,这才点了点头,正欲转身离开,苏璃月突地又开口道:“
父亲,女儿还有一件事想求父亲。”
这个小贱人又想做什么!
庄玲玉猛地将视线投向了苏璃月,目光中的愤恨遮都遮不住。苏璃月却好似浑然未觉一般,只定定的看着苏佐儒,轻言细语道:“小喜死的着实冤枉,她生前又伺候的女儿极好,女儿想要将她好好安葬,再送些银子给她的家人,以此来安慰她的冤魂,保咱们府上的太平。可想来那谋害她的下人也没有什么银子,您看这些费用……”
当她前边说了那些话后,苏佐儒脑子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些杂谈上说的冤魂索命之事,他下意识地又看了眼小喜,见她死状也甚是凄惨,心中也有几分惶然,遂不等苏璃月说话,便连忙说道:“方才为父说了,你二娘该罚,所以你尽管好好操办这丫头的后事,事后把花费的银两归拢归拢,让檀静园出就是了!”
听到这句话,庄玲玉神色一变,迫不及待地说道:“可是老爷,妾身和女儿们已经把所有的钱都拿去修葺阁楼了,且最近也没发例银……”
“听你这意思是不满为夫的处置吗?”苏佐儒眸光之中露出一冷然,阴测测地
说道:“若是这样,那我便换个处置之法,将你送去老宅闭门思过,你看如何?”
“不,不……”庄玲玉连连摇头,忙颤声道:“妾身没有丝毫不满,老爷且放心,妾身就是省吃俭用,也要将这些银子补齐,这样妾身心中也能宽慰一些。”
“如此最好!”苏佐儒冷哼一声,实在是懒得再看她一眼,便转身走了出去。而孟卿儿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愈加的忐忑,更不敢跟苏璃月呆的时间太长,忙也在青樱的搀扶下跟了上去。
苏璃月则在临走之际,站在庄玲玉的面前,眸中满是嘲讽地道:“小喜这丫头的仇就有劳二娘好好给她抱了,月儿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庄玲玉自是气急败坏,却不好发作出来,憋胀的整张脸通红一片,待到众人离开后才猛地将手中的捻珠掷到了地方,恨声道:“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不会的!”
“母亲,苏璃月那贱人欺人太甚,女儿非要去撕烂她的嘴不可!”苏妙菱更是气得直跳脚,若不是方才一直被红蔷拦着,她早就冲出去了。
“站住!”庄玲玉怒喝一声,又深深地看了红蔷一眼,最终却将
视线放到了青岚身上,沉声道:“青岚,你同红蔷将四小姐带到她的房间,将她看紧了,若是她再出去闹事,本夫人就拿你们两个是问!”
青岚与红蔷二人闻言,忙一左一右地架着苏妙菱,硬是将她扯了出去。
待到室内再没了旁人,苏菡芸这才缓步上前,扶着庄玲玉的胳膊,轻声道:“母亲可是有话要同女儿说?”
庄玲玉几不可见地见了肩头,眉宇间带了三分懊恼七分谨慎道:“事到如今,咱们若是不舍出个左膀右臂,只怕这事不好善终。”
苏菡芸怔了怔,眉心微蹙道:“母亲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谁知道青岚和红蔷是咱们母女的左膀右臂,为今之计也只有舍掉她们两个中的一个了。”庄玲玉说着反手捉住了她的手,面上满是冷漠,“而这二人比起来,青岚跟咱们母女的时间最长,舍了她也更有说服力,母亲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可舍得?”
青岚吗?苏菡芸眸底闪过一抹不舍,最终面上的表情却比庄玲玉更要冷漠上数倍,沉声道:“女儿没什么舍不得的,这些年来我对她也够好了,也到了她回报咱们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