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嘉敏匆匆留下那就话就离开了,苏璃月知道她的立场不好做,并没有追问下去。反正有这一句也就够了,知道府里又有人要开始作妖了,她便等着妖怪现身作祟就是了。
果然,在她回到映月院不久,苏佐儒就派人来将她叫到了书房。
“二娘、三娘也在?”苏璃月到了之后,见到秦茵和庄玲玉都等在里面,遂笑着一语双关道:“倒是好久没见三娘出门了,二娘真是好手段,竟将三娘请了出来。”
庄玲玉微微蹙眉,面上掠过一丝不太自然的神情,讪讪地回击道:“妾身哪有什么手段,不过是日久见人心,秦妹妹知道了我一直都是好心一片,这才愿意同我走的近一些罢了。”
说着,她捏着帕子,冷冷一笑,“若不是这样,今日妾身也撞不破大小姐你的丑事哪。”
苏佐儒听到这里,忍不住冷哼一声,面色又阴沉了几分,冷声道:“为父竟不知道你是如此不知检点之人,今日若不是被你两个姨娘发现了,以后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祸事来!”
不知检点?莫不是今日自己与夜北宸分别的时候被这两人撞见了吗?
想到今
日的事情,苏璃月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面上却笑得十分漠然,“这又是丑事,又是不知检点的,说的月儿这又是云里又是雾里的,真是好不糊涂呢。”
秦茵见她神色冷淡,说话又显得漫不经心,仿若丝毫没有将她们放在眼中一般,不禁恼怒道:“真是能装,眼见这丑事都东窗事发了,还能在这里装傻充愣的,脸皮真是厚!”
“若是二娘、三娘继续这样含沙射影下去,也是没意思。”
这时候若是再不发火,还真让别人拿自己当病猫了,苏璃月面色一沉,冷声道:“本郡主到底是太后的义女,是皇上亲封的郡主,饶两位也算是月儿的长辈,但若是让你们再这样骂下去,便也是连着太后和皇上的名声一并侮辱了,为了不给家门惹祸,请恕月儿告退!”
说完,她略一屈膝就要转身离开。
“站住!”苏佐儒沉声唤住她,然后冲着庄秦二人骂道:“真是无知妇人!我把月儿叫来不是让你们辱骂的,只是要把你们今日说的事情弄清楚,若你们所言是真的,我自然会用家法严惩她,还轮不到你们在这里骂骂咧咧!”
“老爷!”
秦茵见他这态度,不禁更加恼怒,正要同他争上几句,却被庄玲玉拦了下来,最后只得负气地闭上了嘴巴。
“是,老爷说的对。”庄玲玉讨巧地顺着苏佐儒的话往下说,转而面向苏璃月,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敢问郡主今日可是出去了吗?”
苏璃月轻轻蹙眉,道:“是,我去了药铺一趟,这事已经提前禀告父亲了。二娘问这话是有什么问题吗?”
原本她是可以将在路上险些被乌孙王子劫持的事情说出来的,可看庄玲玉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她突然想看看这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是以就没有说出来。
“原是没有问题的。”庄玲玉微挑右眉,唇畔掀起一抹似有若无地冷笑,“只是今日我同三妹出去给三小姐拜佛祈福,恰巧见到大小姐同一名男子进了客栈,我们悄悄跟进去后,还真是见了不该见的事情,大小姐可认这事?”
这意思就是说看见自己同男人出去开房了呗,这些人除了偷男人就没有别的诬陷方法可用了是吧?
思及此,苏璃月忍不住笑了出来,抬起头目光笔直地望向了庄玲玉,
语带讽刺道:“都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既然二娘和三娘想用这法子诬陷于我,想来也应该准备好那奸夫了吧?既是这样,不若带他出来见一见,让月儿看看是不是认识。”
“大小姐倒真是够镇定的。”
庄玲玉见她一派气定神闲,神情变得难看起来,偏又要硬撑着笑出来,那神情简直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想来许是知道了情郎被我们擒了来,所以才特意用了这招,以退为进吧。不过这回可要让小姐您失望了,因为小姐那情郎实在不是个良人,我们先说要为了苏府的名义将他打杀,后又许给了他许多银两,他竟这样就把一切都招了呢。”
说着,她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苏佐儒,面色凝重道:“老爷,今日这事到底是黑是白,您将那奸夫带上来一问便知道了。”
苏佐儒狐疑的目光在她们二人脸上转了转,沉声道:“好,带他上来!”
不多时,两名小厮便带了一名身材矮胖之人走了进来,苏璃月远远地看到他险些失笑出来,这些人找这样一个丑八怪强说是自己的奸夫,还真是对她审美大大的侮辱啊。
可待那人走到近
前,她嘴角的笑意就都隐了下去,神色也变得阴沉起来。只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一段时间刚刚被她撵走的前药铺掌柜赵大江!
苏佐儒自然也是认得他的,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当即暴怒道:“你这腌臜蠢货,当真同大小姐有过什么苟且之事吗?!”
那赵大江吓得哆嗦了一下,连忙跪在了地上,颤声道:“都是小的一时糊涂,被大小姐的美色所惑,做了这不该做的事,求老爷饶命啊。”
这就是承认了这件事,苏佐儒气得胡子都炸了起来,将桌上的茶碗掷到了苏璃月的脚边,怒道:“如今他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苏家的脸真是被你给丢尽了!”
那茶碗中还有茶水,随着茶碗的碎裂,茶渍溅到了苏璃月月牙色的长裙上,看起来甚是明显。真是可惜了这条裙子,早知道就换一条不喜欢的了。
苏璃月默默地哀悼了自己的裙子一句,转而抬眸望向了苏佐儒,掷地有声道:“父亲,您莫要中了奸人的圈套,且不说这赵大江又丑又老,女儿根本就看不上,就说他还是被女儿撵出药铺的,女儿又怎会同这种人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