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落叶归根》（1 / 1）

2005年元旦，一位60岁的湖南民工在打工时客死异乡，他的工友决定把他的尸体飞回老家交换他的妻儿。为了掩人耳目，他给尸体撒上白酒，伪装成醉酒的人。这个真实事件被改编成了电影落叶归根，由赵本山主演。有人说是喜剧，有人却看着悲从中来，他究竟是个什么故事，还在于您的心。给两人灌得满身酒气之后，老赵带着老刘坐上了从深圳去往昆明的长途客车。那时的公路没有多少厕所，半路停靠一下，男左女右分别在树丛里解决，然而戴着墨镜的老刘却正好靠向了女友的这边。臭流氓，臭流氓，看什么看。女同志们冲上车大骂。老赵赶紧回来解围，不可能，他能看到啥呀？你看这都醉成啥样，像死猪似的。看见了，刚才还冲着我淫笑着呢。见众怒难平，老赵只得大骂尸体一顿，在向妹妹们真诚道歉，这才得以继续往前。然而没多久，前方出现一台抛锚的越野车，司机不得已停下，一小伙一边请求着帮忙，一边拉开司机车门。他干嘛？好吧，别动，把门打开，别动。那时候持刀拦路的车匪路霸的确很多，但这一位路霸老大却好像是来搞笑的，富贵险中求，我想单边生老大拿着个探测器一个人一个人的扫来扫去，扫了一圈后来到老赵这里，老赵乖乖掏出来两份钱，这500是我的，你拿去吧，这5000是他的，你不能拿。路霸刚要发火，老赵说出实情，他的兄弟是一具尸体，兄弟身上的5000是公投给逝者的抚恤金，老赵承诺过要带她回家。老大听完深受感动，直夸老赵仗义。他把刚抢到的钱都给了老赵，还恐吓其他人不许拿回，然后收工走人。刚才还一声不吭的乘客一个一个从老赵这里拿回了自己的东西，拿完之后还要算账，退票，我不能和死人呆在一块儿。就这样，老赵被赶下了车。可怜的老赵只能背着尸体走在长长的公路上，沿路一辆车都不肯停，他慢慢走不动了，只得假装给老刘做心肺复苏，希望好心人注意停留。然而最终只有一辆拖拉机停了下来，暗示了贝的穷师傅很好心，帮老赵把老刘搬上了车，还非要把老赵送到医院。到了医院也是黄昏，师傅还想帮着抬人，老赵急中生智，请他去帮忙挂号，在师傅跑进医院后，才背着工友悄悄溜走。聪明的老赵找到了一个大卡车停车场，在这里找到一间专为长途运输司机开设的残破旅馆，以极低价格租了一张床，这晚他就和死人睡。睡前，老赵和师傅们喝酒搞好关系，但问了一圈才知道，在座的只有一位网虫进开，这人一脸丧家犬的样子，无论老赵怎么求他掏钱都不拉客，在两口干了老赵的白酒之后，那人就直接睡去了。深夜，老赵放在外衣口袋的钱被其中一个师傅摸走。第二天他找众人对峙，但大家不愿给他搜身，闹到后来，有师傅提议报警，但老赵却心痛的拒绝了。不要了，我不要了，我不要了，送礼了，给你们了还不行吗？那是属于他的。 500块钱，本来是他和老刘去重庆的路费。老赵悲苦地背着老刘上路，直到有辆卡车在他边上停了下来，正是昨晚那位丧气师傅，他可怜老赵，决定拉他。在车上，老赵把自己背着尸体的实情告诉了他，师傅惊讶之余也表示了理解。几小时后，他慢慢说出自己的烦恼。原来三年前她认识了一个唱歌的女孩，慢慢和她有了感情，她向她承诺要照顾她一辈子，但她却看不上，她，为避免纠缠，她选择了消失。师傅虽一直挣钱不多，但做事兢兢业业，可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的人生目标失去了，以后去哪儿我都不知道，下半辈子怎么过，我这也不知道了。发现一通之后，师傅心情好多了，在一个分岔口，他将老赵放下，互相祝福，分道扬镳。在车上，老赵给了年轻人一个建议，建议他继续往前开。对这个时代的很多人来说，人生目标很是奢侈，但生命的智慧就在于不一定需要看见一个终点才能够往前走。为了把客死异乡的工友带回老家，老赵走上了千里背尸之行。没几个小时，他就又累又饿。突然看见一只做白事的队伍，老赵想到了一个办法，先把老刘伪装成一个稻草人插在田里，自己戴上白头巾，就混进了丧葬队伍。他眼巴巴的就是那些鱼鱼肉肉，但在狼吞虎咽之前，还有一个步骤，要拜一拜死人。老赵本想只演一演，没成想一哭开就无法自拔，望着悲痛的亲戚，想起苦命兄弟的身世，撕心裂肺地嚎了起来。事后，老赵终于吃到一顿饱饭，直到人群散尽，满桌皆空还意犹未尽。这时一个老人坐了过来，老赵一看懵了，这不正是祭台上摆的那位吗？在他尿出来之前，老人还是解释清楚了，原来他是个活人，只是无儿无女，怕走的时候太冷清，就想在活着的时候办一场丧事，感受感受风光，只不过在雇佣了那么多专业哭丧人事里，最情真意切的却是素未谋面的老赵。于是老人对他有了兴趣，我过来问问情况。老赵把自己的故事如实告知。老人听完有所触动，也决定帮忙。他拿了些秘制丹药放进老刘的口鼻中，专门用来延缓尸体腐臭，又送给老赵一辆板车，供他吓他一宿。第二天，老赵拉着老刘继续前行，拉车是比较省力气。在上山时，他遇上了一位27岁的年轻人，在他的帮助下赢得了一场和老牛的赛跑胜利，两人在山顶喝咖啡庆祝。这年轻人来自大都市，正在独自骑行去西藏。他浑身的朝气和冲劲感染了老赵，在下坡的时候，他竟也变得十分兴奋。只是风驰电掣虽然爽，却有刹不住车的风险。果然，在一处坑洼破地，老道摔了个大跟头，车是直接散架了，得亏人没受伤，试着也没事。老赵发现一个翻得比他更惨的事故，一个小伙子连卡车轮胎都摔出来了，老赵很是同情，但还是跟小伙子要来了一个废轮胎，把老刘放在里面滚着走，亲身演绎了一把地狱笑话。平路倒是轻松，可一到上坡就累得不行。好容易来到下坡，没想到这回完全追不上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幸亏是你，这别人就出人命了。老赵只能继续背。老刘只走到一双鞋都烂了，也没走多远，他跟老刘换鞋，没想到在老刘鞋底找到了他生前藏匿的430元。老赵很高兴，跟老刘商量借一点包车去重庆。出发前在路边餐馆吃了顿饭，却碰上了黑店，要他交600块饭钱，老赵苦着脸交了。这下，老刘的死亡抚恤金也只剩4800了。他一路走一路扇自己耳光，却被那帮人又追了上来。原来，他给的600有200是假钱，正式公投给老刘的死亡抚恤金不必说，这5000没有一张真钞。老赵挨了一顿打，伤痕累累地回到老刘身边，他哭了，把5000假钱当作冥币烧了。他走不动了，只能把老牛埋在这里。老赵挖了个坑，自己先躺进去试试大小。但这一躺，他就不想起来了，因为他看见了树荫，蓝天，微风吹走她的眼泪，她突然想在这个美丽的地方永远地待下去，那么，就和老刘一起离开梁博的人间吧。这块大石头是用来自杀的，只要用他的惯性和重量砸中脑门，就可以原地去世。老赵本能的闪避说明他不想死。等他醒来，他发现一对养蜂夫妇救下了他。听说老赵千里杯是要把死去的工友送回老家，却一路给人连偷带骗，一毛钱也没留下。他们真诚地安慰称赞，还请老赵吃了一顿饭。饭桌上，养蜂女掀起面纱，露出她被大火毁容多年的脸。他说，他在这起事故后也差点寻死，得亏丈夫不离不弃，待她改行做养蜂，戴帽子离人群才成过新的难关。老赵深受触动。在养蜂汉子的卡车里，老赵又得以喘息几十公里，落脚在城中。在这里，老赵求了一位开发廊的东北老乡妹妹，给越来越白的老刘化了妆，又收到一位热心警官相助，跟车前往长途汽车站。警官新线暗恋之中，没对醉酒的老刘起疑心，于是老赵还顺手鼓励了一把，让警官大胆去追发廊女孩。到达目的地，老赵把老刘藏进一个水泥管，自己寻思去卖血筹钱，哪知这是无偿献血，而且他曾经得过乙肝，不能献。那你给发了吃的。老赵很局促，因为他之前从不起食，都靠劳动挣钱。在献血车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血贩子拦住了他，把老赵骗到了黑血是在这里，老赵碰到了一位同样来卖血的拾荒女，没想到警察突击了，黑血是把所有人都抓了。老赵被送到了市救助中心，这里全是流落在外无家可归的人，只见一片狼吞虎咽，政府出钱让大家吃饱饭洗澡，还安排车送流浪者回老家。在出发前的筹备时刻，领导组织大伙表演节目，老赵和拾荒女献上一段双簧给全场，乐得不行。笑完，老赵又唱了首老歌我想有个家，她唱得情真意切，让在场的离家者，无家者们都陷入了深深的哀伤之中。后来，老赵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了拾荒女，女人见她有毅力又心地好，颇有点想托付的意思。老赵虽是老光棍，但也通情磊落，立刻承诺送完老刘之后回来找他。就这样，两人有了定情之约。当老赵回去找老刘，正巧看见老刘所在的水泥管被工人吊上了卡车，他忙不迭也爬了上去，搭乘顺风车到了中转站，老赵又搭上了一辆推土机，从推土机到沙石车，一路换乘，一路顺风。看着秀丽的祖国大地，心怀对爱情和未来的憧憬， 60岁的老赵感觉自己像一个少年人，他向老刘借来墨镜戴上，在车顶大喊大叫，有梦的人是多么快乐，即使他一无所有。旅途已经终点，老赵又回到，步行了，许多车经过他却都没有停留。一辆载满小孩的车停下，老赵却为了照顾幼儿没有上去，他慢慢体力不支。九月的重庆山路不好走，前方山体滑坡，造成了大堵车，数十名滞留乘客盯着老赵看，像是看移山的愚公。这里每一个人都比老赵富有，而老赵咬着一口劲，怀着最后的一直往前，向龟兔赛跑里的乌龟，可惜在塌方处，他一个趔趄摔倒，再次陷入昏迷。醒来。你在医院。身旁坐着一位警察，老刘却不见了。老张明白，他再也见不到老刘了。按规定，异地死者的遗体要就地火化。警官理解老赵的心情和善意，没有追究他责任，还自己掏钱买了一个骨灰盒，让沉默的老赵装载好他的伙伴，拉着警官的车，老赵终于抵达老刘的家，这里竟然已是残垣断壁，人不知何时都搬走了，难怪无法联系。在老刘的住址，老赵找到一张门板，门上是老刘儿子的留言。原来老刘和儿子有过矛盾，他赌气出门打工，却天有不测，客死异乡，到死也没能和家人和解。老刘的儿子留下了新地址，希望父亲能找到。老赵看着那行字，感觉好远好远，他五味杂陈，然后悲从中来，一路苦行到了终点，谁知又是另一个起点，他又要出发了，而电影却在此结束，我们没有看到一个圆满的结局。我想导演是在表达，有些小人物的生活就是无尽奔波，纵使心怀梦想，也难以跟上飞快的时代，身外一无所有，心中茫然无措，所以愿意停下来伸出援手的人才那么可贵。人间的温暖和梁博一直在拉扯，命运的上坡和下坡也势必交替。但愿无论何时，我们都不要让脚步超过良心。正如一句谚语所说，别走太快，等一等，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