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去幽冥山,那你干嘛在这个时候收拾包袱。”妖孽显然不信。
安错错无所谓的摆手解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夜飞本就没什么关系,干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他?”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既然他要跟掌安榕成婚,那我就更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这个时候不走,难道还要等到他们都成婚生子过后再离开不成?”
话语一出,妖孽也没了反辩的能力,事情似乎的确是如此。
他们一开始本就是逢场作戏以假乱真罢了,就算现在夜飞要与掌安榕成婚,也确实对安错错没什么影响。
但是话虽是这么说,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不找宸王了?”妖孽自是不信阿宝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寻找玄冥宸的念头,在他看来,她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丫头,说出来的话也没几句能信的。
闻言,安错错收拾包袱的动作一顿,缓缓叹了口气回道:“仅凭我一人之力似乎不大可能,况且我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自是要以孩子为重,我打算等回到京都之后再向皇上说明此事,让他派兵过来。”
安错错的一番话说的跟真的一样,听的妖孽心中也是满满的相信。
他点点头,“还是我送你回去。”
“不用!”安错错立马拒绝。
意识到自己的回应太过激烈后,她又笑了笑,解释道:“明天你们掌家一定是全城瞩目的地方,所以我只要趁着那时候离开就行了,到时候再乔装打扮一番,想必也没人能认得出来我。”
听到这,妖孽不由得面露狐疑,上下打量着她,“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你说的话呢……”
不光是不信,他甚至觉得安错错说的理由很瞎,明明前几天还一副无比坚决的模样,可等到眼
下真的到了这一天的时候,她竟然就打了退堂鼓。
“你不信便不信,总之我想清楚了,我不能拿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去犯险,况且他也一定不希望我去这么做。”安错错话音落下之际,手中的包袱也都整理好了。
此时的她完全就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令人看不出半点虚假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妖孽确认般的问了一句,他怎么还是有些不信呢。
“我没有必要骗你。”安错错回道。
她有必要,实在是太有必要了!
妖孽仍旧半信半疑的点点头,“你回京都也好,这里确实有太多的危险,你留在这里的确不大妥。”
“本来我还想过来跟你说明日的出嫁队伍会在把轿子送到幽冥山内部的时候,就会遣散其余所有不相干人等,你很难混入进去,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
不去幽冥山也好,总归过去也不过是送死。
闻言,安错错不禁为前几天的决定松了口气,她知道幽冥山内部的人一定是戒心十足的,却没想到已经戒备外人到了这种地步,哪怕是一个陪嫁丫鬟也不准跟着进入,就只留下掌欢儿一人。
若是她没有和掌欢儿达成共识,怕是就算有空间的帮助,也进不了幽冥山内部。
“明天就是你掌家的大喜日子,你现在倒是清闲的很。”安错错随即转移话题说道。
反正她也觉得此事多少有些行不通,若是依借着妖孽的帮助混入进去,日后被发现的话,还会牵连到整个掌家。
妖孽闻言,满脸的不在意,“那丫头的事情我才懒得管,况且娘也不会让我插手什么,再加上安榕的事情,娘现在都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根本没有闲暇的功夫管我。”
听到这,安错错忽然好奇的问道:“我听你之前的意思
,不是等到找到这个妹妹之后就会好好的疼爱她么,怎么如今却有种避而不及的样子。”
“你是不知道她有多么气人!欢儿小时候虽然古灵精怪了些,但可不像她那样说话仿佛没有脑子一般。”他就是现在想想也都觉得生气的很。
安错错笑了笑,“行了,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免得掌夫人一会见不到你又该到处去寻你了。”
“累了?”妖孽面上不禁露出几分惊讶来,“这一大早的你就说累了,妹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再说了,他也不是真的像面上那般看起来不靠谱。
“我明天就要走了,眼下自然是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就别多想了。”安错错略带无奈的说着,水壶更是不容反驳的将妖孽推出了屋内。
等到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一人时,她才将刚才收拾好的包袱重新打开,将短刀放了进去。
好歹她此次要去的地方都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幽冥山,只要一个稍稍不慎就会丢了性命的地方,没有把利器防身怎么行。
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她便放入了空间,毕竟空间是个最方便携带并且还不费力气的地方,不用白不用。
独自忙活了许久,一个小丫鬟便叩门说道:“少夫人,有人让奴婢给您送来一封信。”
又是信?
安错错狐疑的接过丫鬟手中的信封,上面并未署名,虽只写了几行简短的话,却足以让安错错的心为之一颤。
“想知道玄冥宸的下落,就来郊外破庙处。”
视线瞬间就将那一行字融入至眼底。
安错错立马问道:“谁送来的信?”
“是一个小孩子,倒是没有说是什么人交给他的,只是让奴婢送来给少夫人您。”丫鬟不慌不忙的回着,微微垂着视线。
“
我怎么瞧着你有些眼生。”安错错虽不是疑心重的人,但她也不是个轻易就能相信他人的女子。
况且……夜飞向来对她的事情管涉的很多,凡是有外人要交到她手上的东西,他都会先过目一遍,这封信他不可能不知道。
丫鬟脸上的神色仍旧没有多少变化,恭声回道:“回少夫人的话,奴婢是替院中的水儿姐姐过来伺候一天的,她今天身子不舒服,所以奴婢才会过来,少夫人若是还担心的话,随便找一人过来问问即可。”
“你说的事情我自会去调查,下去吧。”
待到丫鬟退出房门后,安错错又看了眼手中的信,上面明明白白的写了她现在最想知道的事,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会有更多的戒心。
在整个外域之中,知道她真实身份的本就没有几个,除了妖孽之外……剩下的很有可能就是牡丹了。
安错错坐回到桌子旁,将信朝着旁边一丢,“想用这种方法引我上钩?我偏不去。”
牡丹若是真想告诉她玄冥宸的下落,根本不必用这种方法告诉她。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对我下手了……”不过她是不会上当的,也不会去赴这种没有任何意义还充满危险的约。
与其有那个闲工夫,倒不如待在屋子里发呆。
“喜儿!”安错错出声交道。
话音落下没一会,喜儿便快步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连忙问道:“少夫人唤奴婢何事?可是饿了?”
最近这段时间,只要是安错错找她,差不多都是因为肚子饿了要吃东西,就好比昨天她才吩咐厨房做了那么多的东西,结果还没出多长时间,等到她出去忙完一圈再回来看之后,屋子里哪里还有什么包子点心。
桌上的盘子里干净的就只剩下一堆碎渣,震惊无比的
喜儿一度认为那些动心都被安错错给倒了,结果她询问院中的丫头得到的却都是……
“我们都没见到少夫人出来啊。”
一句话,彻底让她摸不着头脑,也找不到任何原因,又不能直接问。
“你今天多派几个人在我院子里守着,我今天一整天都不会出门了。”她既不主动赴约,谁知道牡丹会不会率先出手对付她。
“少夫人这是为何?是不是有人要害您?”喜儿问出这句话的同时,视线也瞥到了被揉成一团丢在旁的信。
不用问,她也能猜到那封信上写了什么内容。
若是没有威胁的话语,又怎会引起安错错的紧张。
“没有什么人要害我,只是我想睡个安稳觉罢了。”安错错随便解释了一句,随后又问道,“夜飞跟掌安榕的事情怎么样了?”
她直到现在也没出门,即便是方才夜飞过来的时候,她也没有刻意询问,眼下就只能从喜儿身上下手了。
“公子昨天已经答应要娶安榕小姐为妻,两家现在虽还没有开始商谈此事,但是等到长小姐出嫁过后,想必就是公子的事了。”喜儿一边说着,一边悄悄观察着安错错的神情。
虽说她知道主上对安错错有爱慕之心,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也都在夜家待了这么久,每日面对着夜飞那样优秀又英俊的男子,就算是变心似乎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不过倘若真的是那样的话,可就苦了自家痴情的主上了。
“知道了。”安错错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而后陷入了某种深深的沉思。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明日要跟掌欢儿对调身份的事情,根本没有闲心去想其他。
夜飞是个难得一见的聪明人,他昨日的态度也表明了他的意思,安错错也不用担心他会将她关在房门里不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