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自己的学到的工夫仅仅只是皮毛,安错错没想到这南山霖的身手才真的只是三脚猫的功夫。
她才学了武功没多久,眼前的一个大男人竟都对她的力度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
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流云看到这一幕,更是诧异至极。
他从不知道安错错的身手竟然这么好,而且招式也都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每一招都看似十分简单,却又都能出奇制胜,令人倍感意外。
“好!安云你实在是太厉害了!”郡主不停的鼓手叫好,即便是凉亭中的那几位也都纷纷跑了出来,情不自禁的跟着鼓掌称赞。
这下,南山霖可谓是丢尽了颜面,心中的怒意一刻比一刻涨的高,恨不得一掌把眼前的人劈晕!
可他越是着急,出招的速度就越慢,反而还显得有些慌乱。
安错错一把抓住他迎面劈来的手腕,另一只手也随之轻易的接下他的拳头,将他反手桎梏在身前,动弹不得。
此时,在众人的眼中呈现的却是这样一幅画面……
南山霖被安错错抓住双手护在身前,一个面目悠闲,一个恼羞成怒,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副极为暧昧又养眼的调情图。
似是察觉到了现下的处境,即便是南山霖脸上也都不禁多了丝羞红。
身后的人身子极软,再加上对方身上与发间散发出来的好闻香气,他只觉得心里一阵阵酥麻流过,甚至对于她的言语中的轻佻也都丝毫不在意。
安错错垂眼看着被自己桎梏到动弹不得的殿下,勾唇一笑,“殿下的功夫还得多练练啊,要是殿下不嫌弃,以后大可以去世子府上找我,到时候我一定悉心调教。”
话音落至末尾处,“调教”二字却是听的格外异样,让人倍感有种不一样的色彩饱含在里面。
说到这,安错错便一把松开了手。
南山霖满脸的恼怒,可眼中却看不到丝毫的恨意。
他指着安错错高声怒道:“你就等着本殿下领人去世子府上要人吧!”说罢,转身便离开。
看到这,流云只觉得他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答应安错错的要求将她带到郡主府上来,这下好了,不仅得罪了南山霖,还闯了大祸。
估计他回去得被自家世子的冷意给冻死。
众千金们拍手叫好之后,留下的便是深深的担忧。
“你得罪了当今风头最盛的殿下,再加上你还是世子身边的人,这下好了,到时候殿下定然会想方设法的对付世子。”
“可怜的世子啊……”
千金小姐们纷纷为南山晔感到惋惜,全然不理解安错错此时的心情。
怕什么?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世子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病弱少年郎了,她倒是完全不担心这点,反而还有种想要看热闹的心思。
谁让南山晔不由分说的就把她给绑到了这里来,还不让她得知玄冥宸的任何消息,无奈之下,她也只能自己出来探寻消息了。
听着众人的顾虑,安阳脸上也不禁多了层深深的担心。
与方才的嚣张跋扈不同,此时的她显然只是一个担心邻家哥哥的少女。
只见她满脸忧愁的道:“表哥向来都因为我的缘故而对晔哥哥有着极深的成见,这下又经过这番刺激,怕是会对晔哥哥不利……”
也不是她想的太多,而是方才南山霖临走前说的那番话着实让人在意,况且以他向来小心眼的性子,就是不让人多想也都难的很。
望着方才那道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安错错倒是满不以为然的拍了拍手上本就没有的灰尘,无所谓的道:“殿下若是想
来便来,郡主无需担心。”
说完,她还不忘朝着几人露出自信的一笑,勾人的模样更是引得几人瞬时忘了方才的顾虑。
流云见眼下的情势愈发不好,便赶忙上前对着安阳道:“属下二人出来已有一段时间,眼下天色已临近黄昏,再这般待下去也有诸多不便,这便告退了。”
闻言,安阳却是看着安错错依依不舍的道:“今天多亏了你替我出了口恶气,只是……”只是这代价也有些大。
“能为郡主效劳是安云的福分,就算以后殿下想要我死,那又有何妨。”
不得不说,姑娘家们最吃的还是这一套,况且再加上安错错这张脸,足以让在场的几人都心动了。
其中一位千金捂住心口倒在另一人身上,满眼神情的望着安错错,喃喃道:“我觉得我快要了,要是此生能遇到一个对我也这般痴情的男子,我就是死也都足够了。”
“我们也是。”
听到这,安错错身上不免起了层肉麻的冷意,她到底哪里露出来痴情的模样了?
众人的话就像是天地间最美的夸赞一般,只见安阳郡主脸上的红晕那是布满了一层又一层,红的都快要比血珠子还要吓人了。
“郡主,属下二人真的要走了。”流云无奈的上前提醒。
在这样下去,怕是磨叽到半夜也都走不出郡主府半步。
直到这,安阳才羞赫的温柔道:“你们回去替我转告晔哥哥一声,就说他的心意安阳知晓了,等到日后有时间定会去看望他。”
闻言,不等一旁的流云接过话,安错错就赶忙说道:“郡主放心,您对世子的心意属下一定会一字不落的转告回去。”
说完,她便被流云给拽走了。
走出郡主府之后,流云这才赶紧松开手,一副看着姑奶奶的表
情,哀求道:“就算是流云求您了,你就放过世子吧,世子已经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如今被夫人您这么一闹,怕是以后都要被人勒紧脖子过活了。”
听着这满满的怨气,安错错故作不悦的问:“这么说来,你这是在怪我了?”
“流云不敢。”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过后,他又继续道,“我只是觉得夫人这么做对世子有些不公平罢了。”
“哦?”安错错睨了身侧的人一眼,发出一个淡淡的字音。
她怎么就对南山晔不公平了,这其中的原因她还真是要好好的听听。
见她反问,流云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世子可是一路上都把您当做了稀世珍宝一般对待,从西北回来的时候,一路上可都没撒开过手,一直都将您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生怕引起您半点不适,可现在倒好……”世子的关心都白费了。
本不想发脾气,可当安错错听到她被人连夜从西北给劫到这南朝来,不光要与玄冥宸分开给他带去烦恼,现在竟然还要心疼起抓她过来的人吗?
别说是她了,就是换做别人遇到这种事,想必也不会高兴到哪里去。
她毫不犹豫的回,“你若是替南山晔不值,那你就应该劝他早日放我离开,我可不是他的什么欢儿姐姐。”
莫名其妙被当做别人,还要莫名其妙的接受本该别人的遭遇,这都已经够让她窝火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世子他不是坏人,等到以后夫人您就知道了。”现在他解释的再多也都只会让人感到苍白,如此一来还不如不要解释,免得物极其反。
到时候若是再加深二人之间的误会,那他可就真的成了大罪人。
一路上流云都在极力解释着,又不停的为南山晔说着好话,可每每回应他的
都是安错错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她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的不悦,可实际上她只觉得这一天过得甚是有趣,比每日闷在世子府上好多了。
唯一一点让她感到可惜的就是这一趟没有打听到玄冥宸的消息,不过倒也不能太过着急,眼下也算是为后面的路打了个基础,想来也有的是机会。
南山晔从丫鬟口中听到流云领着安错错女扮男装去了郡主府,刚准备送走方大人就过去找她,结果就看到了相伴走进正门的二人。
当下,他只觉得心口的怒气越来越盛,若不是估计安错错在场,他早就出口责罚流云了。
自知犯了错事的流云也只是一直低着头,请罪一般的道:“是属下冒失了,还请世子责罚。”
不管犯下多么严重的错,率先请罪总归没有错。
南山晔只是不悦的瞥了眼流云,随即转过身看向安错错,眉目间写满了担忧。
“可有人为难你?”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温柔了许多,似乎一直都是那个孱弱而又温柔的少年,从未变过一般。
安错错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挑眉道:“我自是没有受到谁的为难,不过我觉得你以后的日子可能会不大好过。”
说完,她便提起步子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对上自家世子探寻的目光,流云只好主动说道:“夫人她扮做男装倒是没有受到郡主的为难,不……夫人倒是把殿下给得罪了个彻底。”
想到不久之前发生的事,以及南山霖怒气冲冲说出的那句话,他就觉得明天可能要不得安宁了起来。
而后,他便将先前在郡主府上所发生的那些事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期间还时不时的暗暗观察着自家世子的神色。
得罪了当今最受宠的皇子,他们以后的日子怕是会更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