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主动选择了我。”说到这,安错错莫名脸红心跳,眉梢眼角也都不禁多了几分甜甜的笑意。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为什么会想要娶我啊?” 她心里的回答自然是希望得到什么早就喜欢上她之类的话语,但她同时也知道这不大可能。
毕竟当时的她即便是长的还行,但身材多少还都是些小孩子模样,若是真的有人想要娶回家那才是怪事。
“因为你特别,也因为我想让你脱离安氏等人。”玄冥宸略略沉思后说道。
那时候的他变对她动了恻隐之心,虽不能说是喜欢,却也想要伸手帮她一把,哪怕是以这样的方式。
这个回答对于安错错来说毫无争议的可以说是感动的,那个时候的她成天就会在脑海中幻想着能有个人将她拉出火坑,将她从安氏等人的毒打中解救出来。
所以即便是后来嫁到了杨家,她也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心,反而还下定决心要努力将他们一家子带出贫困的魔爪。
事实证明她后来做到了,也证明只要他们有那份心力就能做到。
“你倒是总会说些感人的话。”
说这话的时候,安错错明明是想用着轻松的语气笑出声的,可哪知眼泪竟与笑容同时浮现。
那些被毒打还有吃不饱的日子,她可是怎么也忘不了。
尤其是在看到别家孩童都有爹娘的关心时。
“错错,你还记得我们先前互相对彼此许下的承诺么?”玄冥宸忽而认真的问道。
那个承诺,他们说好要对彼此互不隐瞒的承诺。
安错错点点头,“我记得。”她一直都记得,从未有过一天忘记。
她甚至还记得在他离开宁清镇之后,也在她来到京都之后,曾经有很多次都将这件事拿出来回想。
“我现
在不能跟你说我全部的秘密,可我知道你相信我,也会一直站在我身边。”玄冥宸十分坚定的说完这一切,他的目光中就只剩下了安错错一人。
“我能理解。”她仍旧点头。
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她不可能对他一点信任都没有。
得到回答,他便情不自禁的揽过她的肩,温声道:“所以,我也会等你愿意跟我说你的一切那一天,在此之前,我也绝不会对你有所怀疑。”
男人低而沉稳的话音打自头顶上方落至耳边,令人莫名心安,尤其是在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后。
如果今天换做她看到这一切,怕是怎么也会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出声询问。
可玄冥宸没有,他只是说了会等。
她轻轻倚靠在他肩头,仿佛仅仅只有这样就已经得到了所有一般踏实。
“夫人!夫人不好了!”
碧水慌忙又着急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很快她的声音便伴随着她的身影出现在了帐篷内。
事态似乎真的很着急,饶是向来懂得分寸的碧水,此时也顾不上行礼,直接闯了金进来,张口就道:“世子遇刺了!眼下性命垂危,就是太医们也都束手无策!”
“怎么会这样?!”安错错心下一惊。
一直待在猎场的南山晔怎会突然遇刺?而且还能受这么严重的伤!
常伴在他身边的流云呢?那些守卫在周边的侍卫又是怎么一回事?
眼下的情况显然容不下她去想这多。
“不光是世子,就连皇上也都受了些轻伤,眼下正搁在帐篷中休息。”碧水匆忙说完,二人便相继走出了帐篷。
玄冥宸自是领着安错错来到了玄亦的面前,确认他相安无事后才算是放心下来。
南山晔那边总归有几位太医守着,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生命意外
。
正包扎着手上的伤口,玄亦就看到了来人,心下也知晓他们是要询问什么,便率先解释道:“方才朕领着世子骑马出去转转,本想让他趁机多走走加强锻炼,没想到突然冲出来一群埋伏已久的刺客。”
“那刺客是受何人指使?”玄冥宸直接出声问道。
一旁的王公公随即愤然道:“那群刺客性子刚烈的很!还不等侍卫把他们抓住,就一个个持剑自刎了!根本找不出来任何线索。”
仅仅只是因为这句话,玄冥宸与安错错就可以推断出对方是训练有素,并且这次的计划应该是早就算好的,达成目的后便会选择自刎。
能部署一个这样计划的人……绝对都会是有些权利背景的,不然不可能得到那般忠心的随从。
“所以这个背后之人得不到任何的线索?”安错错不禁也开始犯起了难,这种遇刺的事情说来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可每一次的背后主谋显然都不是一个人。
就像是上一次,一切不过是居婉然的冲动,也是一时被仇恨蒙蔽的结果,但这次对方是冲着猎场来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玄亦。
“此人行事手段乖张狠厉,定不是个好惹的人,而且一定还是早有预谋。”玄亦起身说道。
这时,侍卫从帐篷在走进来,下跪行礼后才禀告道:“皇上,太医说世子的血止不住,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会撑不了多久。”
话语一出,外场所有人之中除了玄冥宸以外,几乎都面露震惊。
南朝世子若是真的在周华出了什么意外,难免会无端挑起一些不必要的战事,哪怕是一个极度不受宠爱的世子,玄亦也不可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怎会连血都止不住!你让太医给朕一定要把人就救活了,不然朕拿他
们是问!”玄亦给出最后的通牒。
若是南山晔在这次外出围猎中意外死去,最后牵扯到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件小事。
侍卫低头应了声,便快步离开了帐篷。
安错错见方才侍卫的神色匆忙慌乱,便意识到南山晔此时的情况有多么危险,心下也顾不上太多,便直接说道。
“皇上,让我过去看看,说不准能止住血。”她作为现代的中医,自是不可能只会抓药问诊,即便是西医也都需要懂上一些。
至于这止血……她想应该会有办法的。
她的话音刚落,便引来一句反对的声音。
玄亦皱眉道:“男女授受不亲,况且你跟世子之间理应避嫌,一个女子哪能为男子诊治。”
最主要的还是南山晔受伤的地方在腹部偏上的位置,想要止血就难免得查看伤口,这件事玄亦怎么想都觉得不妥当。
一旁的玄冥宸还没出声反对,玄亦便直接拒绝了,看到这种情形,安错错自是不会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只听到她意已决的道:“救人要紧,况且在大夫的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只有严重跟不严重,皇上您总不会希望两朝之间因为这种事而闹出矛盾来吧?”
“这……”
安错错的一句话使得玄亦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身为周华的皇帝,自是不愿意看到天下黎明百姓们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可退一步来说,这件事又关系到安错错的名节问题。
就在玄亦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来个回应时,玄冥宸这才淡淡开口道:“你先过去查看,我跟皇上随后便过去。”
意思便是他准许了。
得到回答,安错错也来不及去看玄亦的神情,对着玄冥宸郑重的点了下脑袋,便领着身后的碧水一道朝着南山晔的帐篷快步走了过去。
见状,玄亦心
中不免多了几分纳闷,拧眉问道:“皇叔这是何意,要知道朕可都是为了你着想。”
他们马上就要大婚,在这个节骨眼上是最容易惹出事端来的,况且玄冥宸的地位高贵,不光是在周华,甚至是在其他国家也都有着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看。
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玄冥宸的神情从始至终都很是寡淡,只听到他兀自开口问道:“不知道刚才的确切情形是什么样的?”
又像是并不着急等待对方的回答一般,他又接着说出自己的揣测,“想必方才那些此刺客一定都是冲着皇上过去,在所有人都掉以轻心的情况下,南山晔才受了重伤。”
闻言,玄亦便知道他心中已有了想法,但还是不自主的皱眉询问,“皇叔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在说这一切背后的始作俑者极有可能就是世子他自己?”
玄冥宸微微一笑,心照不宣的道:“皇上应当也是这么想的。”
“朕有没有这个想法皇叔又怎会知道。”玄亦并未承认倒也没有否认。
王公公见二人聊的事情越来越机密,便赶忙抬手屏退帐篷内的侍卫与宫女们,随之一起退出在了帐篷之外侯着。
等到帐篷内再次只剩下二人的时候,玄冥宸这才沉声道:“这个南山晔不简单,他此次来京都可不会就心甘情愿的做他的质子,依本王看……他应当是想假借南朝之手对付周华。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短短的几句话像是证实了玄亦心内的揣测一般,他只觉得这件事似乎越来越麻烦了,以后整个京都也会接连遭受到牵扯,若是这般想着,南山晔此人的心思的确不简单。
“那皇叔又有什么注意?”既然对方都已经这般明目张胆的说了出来,心中应该也有了主意才是。